第234章 毒計2

  屋子內的兩人聽後,神色頓時一正。


  正整理著文件的鶴此時也抬起了頭,向著薩卡斯基看了過去。


  麵對著兩人的目光,薩卡斯基也沒賣關子,直白的將之前在辦公室中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就是這樣,我認為他是想要挑起我們海軍之中的內亂,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薩卡斯基直接道。


  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快解決影響越小。


  要是等到散播全軍,人心動蕩之後在弄出解決辦法,卻也是形同雞肋。


  戰國和鶴此時麵色凝重。


  他們兩人之前倒是沒有碰到迪米烏哥斯分出的幻影分身過來勸降,不過聽著迪米烏哥斯的講述,卻也明白了對方打的惡毒主意。


  特別是戰國,要知道在不久前,對方可是也給他送了一封招攬信。


  沉思片刻,開口道:“對方所用的是陽謀,即使我們知道他的打算,在此時之下,卻依舊難免對內部進行懷疑,尤其是通過世界招兵計劃直接登上海軍高位的那些人。”


  “老夫猜測,海軍內部或許確實有被策反的人員,但依舊堅守著海軍理念的肯定占據絕大多數,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主動向全軍高層通報這件事,並表明你絕對相信大家的態度。”


  說著,戰國一副凝重的站了起來,低聲道:“海軍這個時候必須保證內部的統一,同樣的,即使真的懷疑,也隻能暗中進行調查,在明麵上必須不偏不倚,你明白嗎!”


  憂心的目光直視著薩卡斯基的麵孔,他現在還真怕薩卡斯基被激怒,直接如了對方的意。


  不過,從薩卡斯基沒有直接做決定,而是到這裏找他們兩人商量來看,他也成長了許多,倒也不至於過度擔憂。


  薩卡斯基嘴唇動了動,就要開口之時,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的鶴,此時開口道:“他們既然選擇在此時動手,就不會有這一種手段這麽簡單,盡快吧,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憂心忡忡的說了一句,也就在此時,一個通訊兵慌慌張張的推門跑了進來。


  “報告……報告元帥!外麵……出事了!!!”


  氣喘籲籲的聲音,屋子內的三人麵色陡然一變。


  薩卡斯基來到窗前向外看去,隻看到無數官兵匯聚在一起慌張的各自交談,絲毫沒有身為海軍,身為一個士兵的模樣。


  當下,額頭青筋暴起,黑著臉轉身,直接向外走去。


  屋內,戰國與鶴對視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現在的海軍就是一坨加溫到極限的炸藥,隻要在提高哪怕那麽一點點溫度,都有當場爆炸的可能。


  他們跟過去,至少還能在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之前,挽回幾分。


  海軍走道上麵寬敞通透,就在薩卡斯基大邁步向前之時,正巧碰到了正在尋找他的鬼蜘蛛中將。


  看著怒氣衝衝向外走去的薩卡斯基,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但還是走上前去道:“元帥,之前我在辦公室碰到了納薩裏克的迪米烏哥斯,他來向我……”


  “招降是吧!”


  薩卡斯基沉著臉打斷,眼中熊熊怒火直冒。


  他之前還抱著對方隻找了他一人的幻想,但現在,隨著鬼蜘蛛的講述,已經徹底破滅。


  “是的,您知道了?”


  鬼蜘蛛點頭,並詢問。


  “他也到我的辦公室來策反我!”


  說起這個就生氣的薩卡斯基近乎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鬼蜘蛛聞言,麵孔僵硬了一下,不在說話。


  不論是誰都能看出,此時的薩卡斯基已經暴怒到了一定程度,他可不想亂說話來替人承受。


  腳步快速的走出本部大樓,當來到訓練廣場之時,看著匯聚在一起熙熙攘攘,嘴上正說著有關他最擔心事情的眾多海軍士兵,當下臉色一黑。


  大步邁向高台,隨著大吼一聲肅靜之後,廣場頓時寂靜下來,並將目光匯聚到薩卡斯基的身上。


  鬼蜘蛛中將站在廣場邊緣靜靜看著,很快,戰國與鶴也走了過來,並又從本部中走出幾位中將。


  “這是發生了什麽?”


  從本部中剛剛走出的鼬鼠中將看著眼前的場景,不解的走過來問。


  “你不知道?”


  鬼蜘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知道什麽?”


  鼬鼠一時更加摸不著頭腦。


  有關於勸降,迪米烏哥斯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去過的,至少,鼬鼠屬於沒被勸降的那一夥。


  鬼蜘蛛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多說。


  他還不知道元帥對此的看法,倒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不過也就在此時,戰國開口了:“對方出手了,並在之前讓人去往薩卡斯基的辦公室中勸降,而在失敗後,又在島上散播有關這方麵的各種流言,不外乎是想要讓我們海軍內部亂起來!”


  戰國在一旁小聲解釋著,從海軍本部中走出來的海軍高層們聽的那是目瞪口呆。


  如同鼬鼠這種沒遭受到勸降的就不說了,就算同樣在之前遭受到迪米烏哥斯幻影去往的中將,此時也是眼睛瞪的溜圓。


  他們之前一直以為對方接觸的隻有他們一人,但現在一看,何止,對方膽子大的都敢跑到薩卡斯基房間裏開口。


  說真的,他們現在還真的有些佩服對方的膽大以及那狂妄的想法。


  廣場上,海風吹拂,讓薩卡斯基的大衣呼呼作響。


  看著下方停止了議論的眾多海軍,冷哼一聲,語氣冷冽道:“列隊!”


  聲音傳遞在整個訓練廣場。


  頓時,在命令下達之後,廣場上的眾多海開始快速動作了起來,匯聚成一個方陣。


  “看看你們之前的樣子!”


  “慌亂,隨意,你們還是一個海軍嗎!”


  怒吼聲在廣場中咆哮。


  麵對著薩卡斯基那宛如實質般的怒火,整個廣場,沒有一人敢發出聲音。


  “前排左數第三個,出列!”


  語氣冷冽的下達著命令,冰冷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之前在廣場上,跳的最歡的就是這個混蛋,那吐沫星子簡直要飛到數米遠。


  被叫到的貝魯梅伯心中一個激靈,迎著薩卡斯基那不善的目光,腳軟的走了出去。


  “你之前在說什麽!士兵!”薩卡斯基冷聲發問。


  “報告!沒……沒說什麽!”貝魯梅伯哆嗦著回答。


  薩卡斯基聽後,冰冷的眸中出現一抹殺意,右拳漸漸化為熔岩,在下方所有士兵驚恐的眼神中,再一次發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士兵!剛剛在說什麽!”


  “報……報告,我剛剛在說敵方派人來拉攏海軍高級軍官!”


  迎著薩卡斯基即將動手的眼神,貝魯梅伯再也不敢隱瞞,身體如篩般大聲回答。


  “你是從哪裏聽到這種流言的!”


  薩卡斯基眼睛眯了眯,殺意內斂,問道。


  “是……是……”


  “回答我的問題!士兵!”看著眼前猶猶豫豫的海兵,薩卡斯基厲喝道。


  “是百味居的珍妮大嬸,她之前來到海軍本部向我打聽打聽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事!”


  貝魯梅伯近乎哭著回答。


  在之前,他可沒想到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


  自己的大嘴巴,可是害慘了他。


  要是這次能夠僥幸逃過一劫,他保證,以後一定會謹言慎言。


  薩卡斯基聽後眉頭一皺。


  因為時間的關係,他並不了解這裏麵的詳細內情。


  之前還以為是對方在海軍中摻雜了沙子,來進行搞事。


  但現在,竟然不是在海軍內部,而是將目標轉到了海軍的家屬身上。


  說實話,他寧願海軍中真的出現了叛徒,也不願意現在這種情況。


  至少前者,隻要找出了確實的證據,直接下辣手就可以,還能殺雞儆猴一番。


  但後者,處理起來,可就要麻煩的太多。


  看著下方一副死人臉的士兵,薩卡斯基心念電轉,冷聲喝問:“戰前動搖軍心者,什麽罪名!”


  “死……死罪!”


  貝魯梅伯哭喪著臉回答,麵孔上一片死寂。


  “那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薩卡斯基冷聲問道。


  “沒有了,我服從一切上級的一切懲罰。”


  “貝魯梅伯,你在說些什麽!”


  看著突然灑脫的接受了這一切的貝魯梅伯,一旁的克比眼睛猛然瞪大,低喝一句後,上前,慌張的對著站在台上的薩卡斯基解釋道:“元帥大人,貝魯梅伯他之前也隻是一時……”


  “好了,克比!”


  看著克比突然站出來想要替他說話,貝魯梅伯心中升起一抹暖意,開口打斷道:“我確實做錯了,也願意接受一切懲罰,還請元帥動手吧。”


  生死之間,他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現在就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是元帥將這件事情的影響壓下去的一件道具。


  而在死之前,他不想讓自己的朋友也被牽扯進來。


  克比瞪大眼睛,一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樣子。


  薩卡斯基站在台上,看著貝魯梅伯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欣賞。


  能夠坦然麵對死亡,倒也不失為一個合格的海兵。


  要不是之前已經提到了軍規,他現在甚至有些想要放這個小子一馬。


  不過現在,可惜了。


  右拳化為熔岩,猛地向下撲去,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將貝魯梅伯化為了一灘飛灰,讓現場寂靜無聲。


  “貝魯梅伯!”


  近乎不敢置信的叫聲,克比看著在轉瞬間就化為飛灰的友人,淚珠瞬間從眼角流下。


  站在台上的薩卡斯基沒有關注這麵,對著場上所有被震懾住的海兵開口:“記住你們的身份!從你們披上這件大衣起,你們就是保衛大海正義的海軍,不在是什麽混混!更不是毫無紀律的海賊!”


  “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自己要弄清楚!”


  “這種為敵人的計劃添磚添瓦的行為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目光掃視著下方一個個宛如鵪鶉的士兵,冷聲道:“敵人散播流言,讓海軍中引起混亂,這一切的行為看起來有用,但實際上,恰恰說明了敵人的信心不足,隻會耍弄這些小手段!”


  “麵對邪惡,正義的海軍永遠不會失敗,現在,拿起你們的武器都去給我訓練!”


  “對敵人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恨的,那就在戰場上,將一切都給我報複回去,現在,解散!”


  隨著話語說出,薩卡斯基從台上走下,離開了這裏。


  廣場上的海兵在站立了一會兒之後,也一個個散開。


  廣場角落某一處,戴著一個狗頭帽子的卡普看著跪在貝魯梅伯消失地方的克比,攥了攥拳頭,長歎了一口氣。


  他之前是有能力進行阻止薩卡斯基殺掉自己的弟子的。


  但最終,他並沒有出手。


  在世界招兵過後,以及革命軍,納薩裏克不斷在世界範圍內弄出的手段,現在的海軍就仿佛坐在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上,或許下一刻,就會徹底爆發。


  而薩卡斯基之前看似無情的手段,確是再次向整個海軍豎立了軍規的威嚴。


  要是他仗著自己身為海軍英雄就肆意蔑視軍規,那那些新加入的大將,新加入的中將們也有樣學樣,到時候海軍成了什麽樣子。


  軍隊就是軍隊,紀律當為第一。


  即使是他,在某些時候,也隻能眼睜睜看著。


  轉身,拍了拍自己副官的肩膀,向回去走。


  他現在的身份可不好過,畢竟是革命軍首領他爹,即使所有人都相信他不會背叛海軍,但還是下意識的在某些方麵將他避開。


  以至於,他現在真的有些想要申請退休了。


  薩卡斯基來到眾多中將匯聚的地方,眉頭緊鎖。


  看著在場的眾多中將,壓下心底的問題,嚴厲問道:“都有誰見到了迪米烏哥斯。”


  一大半人回答自己見過,但還有少數幾人表示並沒有碰到。


  薩卡斯基看後並沒有深究,而是點頭道:“這是敵人的離間之計,有關這件事,就當其不存在,誰要是敢拿這件事情當借口來懷疑同僚,我決不輕饒!聽清楚了沒有!”


  聲音嚴厲,在場的眾多中將連連點頭。


  薩卡斯基的臉色好看了幾分,繼續道:“這件事也不要跟下麵的人說,句將其定性為敵人散播的謠言。”


  “是!”


  一堆人再次回答,薩卡斯基看後,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之後,跟著戰國與鶴一起,向著辦公室走去。


  海軍內部的炸彈算是暫時壓下去了,但關於散播流言的海軍家屬處置問題,還有的他頭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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