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鹿示
他如此自語一聲，各種奇怪之問湧上心頭。
麟洛細細觀察自身，常年握劍留下的劍繭雖已不見，但手背上的血管網路全都清晰可見，完全是活人之身，而非死者之魂。
“怎麽回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應該……是已經死了的……”
“為什麽……”
“會這樣……”
他低聲語著，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答案。
最後，無奈，作罷所有想法，去做真正重要的事了。
真正重要的事是什麽呢？
嗯……以此時的麟洛來說，他確認了自己擁有肉身，那麽，此刻最重要的，莫過於是尋找食物和水源了。
麟洛心念道：如果我現在還活著，那麽食物和水就是最重要的，否則就會餓死或者渴死。
而兩相比較之下，食物可以暫時緩一緩，水必須盡快找到。
…
心中拿定主意，麟洛開始動身去尋找水源。
他一直往一個可以看到零散的，野生小動物的方向，不斷地行走著。
為什麽要這樣呢？因為小動物大多體型較小、較弱，攻擊欲望較低，很少會主動襲擊人類。
而它們棲息的地方，基本都是避開了大型野生動物的相對安全之地，且，萬物都離不開水，他們生長的地方，一定有麟洛想要尋找的：水源。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麟洛聽到自己的左前方，好像傳來了“嘩啦”流水的聲音。
他顧不得多想，立刻向前方走去，心中期盼著，自己的期待不要落空才好。
…
步行近百米遠，麟洛看到了一條溪流！
他較為驚喜地跑了過去，步伐驚動了前方喝水的鳥兒們。
溪邊的小鳥騰翅飛走，而此時走的有些口渴的麟洛，匍匐在溪邊，喝起了溪水……
麟洛：“啊……”
飲罷，他發出舒服的感慨之聲。
他望著溪水，凝視著自己水中的倒影……
“好像……還是原來的模樣呢。”
他自語一聲，抬頭，望向前方。
對麵飲水的小鹿被他這麽一望，有些害怕地縮頭，不敢繼續飲水。
麟洛對小鹿善意地微笑著，他做著各種手勢，大概的意思是：我沒有惡意，請你不要怕我。
緊張的小鹿看到他的這些手勢還有笑容，好似通了靈性，不再害怕於他，重新探頭於水麵，舔飲著溪水。
麟洛脫下自己的鞋襪，將襪子塞進鞋內。
他就這樣提著自己的鞋襪，緩緩地，朝對岸的小鹿走去。
水流較為湍急，麟洛走的較為小心，步子很慢，很慢……
而小鹿看到麟洛靠近，也沒有害怕的轉身逃跑。
直到他來到自己的身邊，重新穿好鞋襪，小鹿才抬起頭，怯生生地望著他……
麟洛慢慢地在小鹿麵前蹲下，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臂……
小鹿此時有些害怕，怕他傷害自己。
而麟洛將手掌慢慢地放在它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溫柔地，撫摸著它的茸毛……
麟洛輕聲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
小鹿“喲、喲”地鳴叫了兩聲，算是對他話語的一種應答。
麟洛撫摸著小鹿，也開始觀察起，小鹿的神態外貌。
這隻小鹿雖有鹿角、小蹄子，但總體而言，與麟洛往昔所見過的任何一種鹿，都有些不同。
不同於何處呢？
首先，它的毛色是灰、藍相間的，總體偏向灰色，但鬢毛卻是完全的水藍色調，且排列的形態較為獨特，有那麽一點點，鳥兒羽毛的排列感覺。
鹿小腿的部分，也是不那麽常見的紅色與褐色相間。
再看脖頸與肚子，它的脖頸和肚子，都是潔白無暇的白色。
這樣的搭配，麟洛不管怎麽看，它都不似自己以往見過的，任何一種，常見鹿種。
但他細觀之後，卻有了一種獨特的感覺。
這種纏繞在麟洛心中的獨特感覺，說來奇怪。
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是：他好像，好像在哪見過這隻小鹿的模樣。
但是那模樣，更大一些，更成熟一些，好像那模樣是成年後的鹿，而非此時這隻可愛的小鹿。
麟洛：我是在哪看見的呢……
山海經嗎……
好像……
不是……
…
他思索著，思索著……
突然，腦內靈光一閃！
麟洛看著小鹿的模樣，心道：我想起來了，這隻小鹿，我在網頁上瀏覽過它成年後的照片！
那是英雄聯盟官網發布的英雄聯盟宇宙，艾歐尼亞大陸，野生物種繪圖！
剛剛的那條，狀似蛇的有爪生物，也是野生動物繪圖中的一種……
我……
我這是……
他此時已經猜想到了自己所處之地，而且將一係列事件串聯。
麟洛：“行風兄，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意思……”
“我必須死……”
“而我死後……”
“不會進入陰界……”
“不會淪落世界角落，變成遊離的孤魂野鬼……”
“而是穿越時空，來到另一方世界宇宙？！”
他興奮地自語著，為自己想通一切，欣喜不已。
小鹿看著欣喜的麟洛，好奇地舔了舔他的臉……
麟洛被小鹿的舌頭舔的有些癢，笑道：“別，別鬧，太癢了……”
而小鹿好似聽懂了他說的話，停止了自己的小捉弄。
麟洛也從穿越的興奮中，漸漸地，思考到現實中來。
麟洛：我現在，八成是在英雄聯盟的宇宙之中，而所處的，是符文之地這顆行星世界的艾歐尼亞大陸……
這個世界，以赤道長度計算，比之我原來所處的世界稍小，大約是地球總麵積的四分之一左右。
這個世界，戰亂頻發，諾克薩斯的鐵蹄想要踏遍天下土地，暗影島的莫德凱撒，也想稱霸世界。
整體來說，危險係數較高。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英雄聯盟裏的英雄們，那種戰力，想要碾死我，隻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我就如螻蟻一般渺小，死亡，興許就在下一刻……
…
他想著想著，不由得害怕起來。
自己雖然是一個練過幾年劍道的人，但對比英雄聯盟裏的那些英雄、半神、神靈，自己就跟螞蟻一樣卑微。
甚至說，如果自己半路走著走著，遇到個正規軍隊屠城，自己剛好在城中，那也得死。
或者哪個強者看自己礙眼，教訓一頓都不夠，那自己就毫無疑問地，也要死在人家手裏。
自我感覺……橫豎都是死。
而且這一次不是為保護父親而死，而是毫無意義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