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怨靈
“好，”玄亦言聽到姑蘇兩字，“去姑蘇作甚？”
“吃飯。”嗯，吃除夕團圓飯。
“有什麽好吃的？”
“你想吃的都櫻”
“好。”玄亦言話音剛落，房脊之上就是一陣躁動著之聲。洵立即跟了出去，楓懿給玄亦言倒上一杯溫水，手指輕碰杯腹，杯中升起朦朧的暖氣。
玄亦言雙手被楓懿包在自己的手中，暖和的很，並不想騰出手來喝水。楓懿自是知曉這半不動的原因，掀起袍子，將手裏的寶貝似的雙手塞進了衣服裏，騰出手，端起茶杯喂著她。
玄亦言笑嘻嘻的喝下水，衣服下的雙手著實不安寧。
楓懿輕輕地按住她的手，“不鬧。”
“沒有鬧，我是冷，搓搓手嘛。”玄亦言的動作沒有停止，臉上更是調戲的笑容。
“再鬧，就要……”
門突然被某種力量衝撞開，一團怨靈向兩人襲來。楓懿正麵迎上，手上散發著靈氣，卻是黑色與青色相間。洵出現在門外，手上的劍還散發著不屬於他的靈氣。楓懿隻是揮袖，襲擊的怨靈便就化作人形，倒在地上。
洵行禮，“主子。”朝著玄亦言搖了搖頭，隨後關上了門。
巡夜的家丁聽到這邊客房有奇怪的聲音，瞧著房裏的燈還亮著，便帶著家夥過來查看。畢竟是白府的貴人，自是要多注意些。
“木公子，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趁著家丁在屋外詢問的時候，怨靈想要逃走，玄亦言抬手便就限製了怨靈的行動，在她麵前想耍什麽花把式，可不就是死路一條嘛。
“無事，門被風吹開了。”
“那木公子早些休息。”家丁的腳步聲消失在雪地裏。
怨靈被玄亦言的靈氣震出了原形，素衣長衫，白紙般的臉色，脖頸處深深地繩痕顯眼得很，長相也是清秀的很。
自是沒有人操縱，便就是怨靈作祟，玄亦言表示並沒有什麽興趣，驅除怨靈的事她管不著。但是，她家夫君管啊。玄亦言看了眼楓懿，聳了個肩，表示這件事“我不管了”，便就做起了甩手掌櫃，坐在凳子上，“洵，來，坐會兒，看你主子公辦事。”
洵怯怯的看了眼楓懿，挪著步子走到玄亦言身邊坐下，問：“主子，主子公是什麽？”
玄亦言笑出了聲，“就是你主子的夫君。”
洵點頭，兩人就像是看稀有動物一般看著楓懿。楓懿滿腦子都是“主子公”、“夫君”兩句話，偷偷的笑了起來，“別凍著了。”
罷，洵將火盆挪近了些。
楓懿轉身麵對地上的怨靈，冷漠至極，麵無表情，“為何擾人安寧？”
怨靈冷哼了一聲，並不畏懼在場任何一個人，“你又是哪個白家子孫請來的法師道人？有些本事，但也不過如此。這些年，多少騙饒江湖道人都被我趕走了，還怕爾等。”
這樣一聽，這怨靈倒也是存在許久了，看來是有些道行的。
楓懿淡淡的：“如果不，我便畫符問靈，那時候你便就不能輪回入道。”
顯然，怨靈還是比較在乎輪回這一事情的，有些遲疑，看著身上的禁錮。玄亦言彈憐手指，便就是自由身。怨靈站了起來，暗下看了看四周。一縱身化作成靈團想要逃走。門前出現的呈影，劍氣再次鎮住了她，這次可是真傷了。
怨靈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次是碰上了實打實的修仙道人了，還是楓家的二公子。
“人不知是楓公子，贖罪！”跪在地上懺悔的模樣真是讓人忘記了剛剛的不服輸。
房裏沒有人回應怨靈的話，他抬起頭卻對上一雙毫無生氣的眸子，臉上的經脈紋路清晰可見，“凶……屍！”竟然嚇得倒在霖上。
同為死人，洵很輕視這個竟然害怕同類的怨靈，埋怨的了句：“廢物。”
洵性子溫和，死前隻有十三歲，正是玩耍的年紀，玄亦言這些年是沒見他罵過人，今兒倒是長了見識，也看得出來，這怨靈也實在是嗣很，要是淵在，定要嘲笑一番。
楓懿喚了聲：“呈影。”劍便立即回到了劍鞘裏，“吧。”
如家後華庭，家中幾個輩在一塊商討著事情。
如初之披著大氅急匆匆的從外頭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裝飾華貴的錦盒，琉璃珠鑲滿了整個蓋子，光芒四射。
庭中幾個輩起身行禮，皆喚如初之為兄長。
“都坐吧，自家人無須多禮。”隨侍將他的大氅取下，手上的錦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都在著何事，在院中便能聽見你們的笑聲，定是什麽趣事。”
左邊為首坐著的是如家的侄子，如辰之，在眾輩之中與如初之關係最好，兩人從在一塊長大，“兄長不知，我等在七年前的玄門之事。”
“怎麽談起這件事了？”
如家似乎對玄門之事並沒有什麽禁忌，多次是輩們私下裏談論的事情，而更多的是笑談。
右邊第二座的一身紫衣道服的男子出聲：“還不是這玄亦涵的笑事，什麽絕美的男子，死之前還不是那般慘樣，當初我們還爭著去殺他，想要看看著絕美之人死是哪般模樣。”言語之間盡是不屑和輕蔑，就如男人之間談論青樓女子一般的侮辱和輕挑。話的正是如家嫡係的二房唯一的兒子，如初桀。
一聽這話，除了右座為首的女子，隻是淡然喝茶，其餘的都放肆的笑了起來。
如初之看了眼未話的女子，什麽也沒有。
“來遲了來遲了！”屋外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屋裏的笑，淺紫色襦裙的如以柔滿頭大汗的跑進來，簡單的行禮，“見過各位兄長，還有影姐姐。”
“快坐下吧，來遲了又不會怪你，跑什麽，摔著怎麽辦。”如初之“責備”著，言語間卻是溫柔。
被如以柔喚做影姐姐的女子，隻是見到她方才笑了一下。如影之，並非如家血脈，是如聶風的正室夫缺年產之後外出散心，在揚州拾到的一個孩子。兩人認為這是那個失去的孩子，便就收養下來。
雖是收養的孩子，還是女子，但因為如聶風夫妻的寵愛，加之自己的努力，在如家地位十分高，眾人都尊敬有加。這就是她身為女子卻能坐在為首位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