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故人
玄亦言看著芊兒，“這種事夫人為何不找那些修仙道人，這宜城不正是楓家的管轄嗎，這楓家不管？”
“那倒不是，是我那婆婆，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公公離世之後便不允許仙壤人來家中做法驅除。”
哪有長輩忍心讓下輩不能安心過日子的，還真是有趣。玄亦言表邊上蹙著眉頭，心裏笑意滿滿，甚至有一些好奇。
芊兒握緊手裏的杯子，“千羽姑娘，您行行好一定要幫幫我們啊。妾身如今懷了孩子，不想再讓自己的孩子受傷害了！”著，跪在地上懇求她。
玄亦言趕緊扶起她，屋外響起了侍女的聲音，“少爺。”
隨後白元羽的聲音響了起來，“千羽姑娘，芊兒可在？”
“進來吧。”
白元羽進門便瞧見芊兒跪在地上，臉上稍有慍色，好在修養在那，並沒有表現出來，扶起芊兒，“這是做何事？”
“夫君，咱們宅子的事我已經和千羽姑娘過了，就等她同意了。”
其實，白元羽並不相信玄亦言，一直以來，身子羸弱的形象伴隨著她，與其相信她身邊的隨從，也不會相信她有能力驅趕那東西。礙於玄亦言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話隻是不出來而已，“芊兒，千羽姑娘身子不好，你怎可這般魯莽！”
芊兒怯怯的退在一旁，什麽話也不敢。
玄亦言怎麽會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本來就是一個外人，這內宅的秘辛都是醜事。從白元羽的態度上看，他定是知道此事的緣由，隻是限於某些原因並不想解決罷了。
“無礙。”玄亦言淺笑，卻是無盡的嘲笑。
門外細細朗朗的腳步聲，家丁道：“千羽姑娘，老夫人請您去前堂，來了些許客人，似是來尋您和您家夫君。”
找我的？玄亦言心裏不禁提高了警惕，她的蹤跡沒有人知道，何人來尋？若是她的屬下，也不會直接登門拜訪，相見便也會直接來見她。
前堂，白老夫人吩咐家奴備好瓜果茶水招待這些貴客。
“白府多少年修來的福氣，能讓各位仙冉訪，萬分榮幸。粗茶淡飯，還請不要客氣。”
座下四人皆青衣長袍，一柄長劍。
“白老夫人客氣了，我等還得勞煩老夫人。”話的男子眉清目秀，披著一件白色的絨毛大氅，是楓家年輕弟子中的傑出少年，名喚楓子兮。
“不麻煩，我們也不知道白府入住了兩位貴人。”
話間，玄亦言已經到了堂前，敵意十足，這是這麽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不清楚對手是誰之前，絕對不能降低警惕。
“母親。”白元羽和芊兒行禮。
座下四人見到兩人身後的玄亦言，皆起身行禮，恭敬如賓：“見過言師姐！”
瞧見來者都是青衣的道人，在四人中也有認識的人，玄亦言才放下廣袖之下的靈力。眉眼之間都是少女的溫和與驚訝，楓家如今還有人尊稱她一聲師姐，也是足夠欣慰的了。
“子兮、弦子，你們怎麽來了？”
“得知師姐來了，家主便派了我們幾個來接師姐。”楓弦滿臉的笑意，見到玄亦言，是在快樂不過的事了。
眼前的人都是少年時的玩伴，短短七年的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了。對於玄亦言而言，她從沒有想過再能這樣和平的站在一起。若不是有人將她引來白家，她也不會見到這些人。
“楓叔叔也知道我來了？”對於楓以軒，曾經父親最好的兄弟，也是疼她到大的人，她對他的感情是複雜的，恨他不救助，也愛戴著。
楓子兮走近，眼裏閃著淚光，“是，少家主收到師兄的信，家主得知之後我等便就來了。阿弦從隴川回來便告訴我們師姐還活著，子兮不信，正好這次要來看看，見到師姐還這般美若仙，也不枉我們幾個這些年的牽掛了。”
白老夫人見幾個人是相聚的場景，畢竟是楓家的人，不能怠慢，“幾位道人相見，老身萬分榮幸能見到這樣的場麵。都別站著了，入座。”
幾人坐下之後，玄亦言退去大氅，起身，淺躬，“千羽身子不好，還未見過老夫人，實在失禮。”
“哪來的話，千羽姑娘是我白府的救命恩人，應該是老身親自拜訪。”一旁的侍女扶著玄亦言坐下。
楓弦見玄亦言與之前在隴川的精氣神完全不同，“師姐，你這是患了什麽病？”
玄亦言淺笑，“沒什麽大事，就是身子弱，抵不住這寒氣。”
楓子兮聽了這話，暗暗地運作著手裏的靈氣，護著玄亦言的身體。
洵在大街上尋到楓懿，又一同買了棗糕，耗費了些時間，這才回到了白家。一到白家便就能感受到靈氣，楓懿立即禦行到大堂，知道看見玄亦言無事的坐在堂中笑，這才放緩了腳步，走到玄亦言身邊，握住她的手。
“見過師兄。”四人清來意。
白家招待了幾人，安排好住宿，白老夫人走進了一間廂房裏，裏麵是白老爺的牌位。白老夫茹上了三炷香，跪在香蒲上，轉著手裏的佛珠，嘴裏念著些梵語。
芊兒上了三炷香之後，便離開了廂房，想到夜裏冷，便就到白老夫人房中，拿上她的大氅給白老夫人送去，以免著了風寒。有了身子的人，動作總是遲鈍些，一不心將書台上的畫框打翻了。芊兒急忙撿起了散落的畫，卻看見了畫裏的人。
“你在做何事！”白老夫人嗬斥著芊兒。
芊兒驚恐的坐在地上，死死的拽著手裏的話，“母親，你.……你為何.……有千羽姑娘的畫像！”果不然，芊兒手上的畫是玄亦言的樣子，稚氣十足，大致是前幾年的模樣。
“賤貨！”看似年紀大的白老夫人身手矯健的拿起桌台上的劍，架在她的脖子上，“留不得你！”
連連磕頭求饒的芊兒，“母親，妾身，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看見！妾身不會出來的！您看在妾身懷著白家的孩子的份上，不能殺妾身啊！”芊兒慌忙的抓住她的衣裙，“妾身什麽都不知道，妾身無意翻到的，妾身……”
“閉嘴！”
往日溫和的老夫人此刻看著芊兒，就如按著螻蟻一般，眼神不像一個身處內宅的老婦人，更像一個馳騁疆場的將軍，嗜血而貪婪。
芊兒被這麽一嚇，放開了她的衣服，跪在一邊顫抖著，等著白老夫饒決定。
“老東西，你還真是狠心！”一陣陰森的聲音傳來，芊兒抬頭，白老夫饒劍已經在她的頭上。
芊兒膽怯怯的叫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