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邪術?
四人躲在洞中隱秘之處,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來者舉著火折子往血池的方向走去,隻能看見衣領上繡著淺藍色的機鶴,淺藍色正是洞庭秋家的道服顏色;到了血池邊,方才看清腰間掛著一個鏤空點翠的圓玉,能佩戴點翠工藝的隻能是嫡係之人。
玄亦言與楓懿對視了一眼,楓懿搖了搖頭。
隻見那人站在南方位上,背對著隱蔽的幾人,伸手撥動手指,還算安靜的血池立即像沸騰的開水一般,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著氣泡,一縷縷黑氣飛了出來。
操縱怨氣成體,這是要修煉活屍!
玄亦言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她心裏想的那個人,在秋家如此裝扮的也隻有他,若真的是他,為什麽要修煉外道。
一旦活屍練成,便就真的是回不了頭了。
玄亦言突然升起了手上的靈氣,騰空畫起符咒,飛向血池的方向。
那人專心修煉,並未注意到飛來的符咒。
符咒停在血池之上,在他和血池之間形成了一道屏障,阻隔了兩者的聯係。被阻隔在屏障之下的怨氣失去了引導,不斷的撞擊著,一旦突破屏障,怨氣失去了控製後果不堪設想。
楓雲、楓懿兩人不得不拿出符咒加固鎮壓,也許是遇到仙門的符咒,血池的動靜瞬間停了下來。
那人恐怕身份會暴露,起身離開,楓懿揮劍阻攔,卻沒想到那人竟然半分運氣阻攔都沒櫻
這下子,玄亦言更加確定這個饒真實身份。
楓懿收回了劍,看向玄亦言。楓雲再次燃起了焰火符,光亮重新照亮了整個山洞,眼前這個神秘饒容貌完全的展現在眾人麵前。
玄亦言走到那人身邊,喚了聲:“舅舅。”
正是秋家的唯一嫡子,秋星梵。
“秋少家主。”楓懿行禮,楓雲與他同為少家主,隻需頷首問候。
秋星梵看了看四周,索性坐在地上,深深歎了口氣,“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可是言語裏卻沒有失望之意,甚至有一絲的放鬆。
“是舅舅你藏得太差。”玄亦言扯了扯嘴角,在隴川的時候,就發現他脈搏裏的一絲靈氣,本已經是斷了靈脈的人,怎麽可能還存有靈氣。這下子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可是想到剛剛那煉屍的場景,心下寒噤,“舅舅為何要碰這些?”
秋星梵又是歎了口氣,緩緩道出兩個字:“問靈。”
和如清流夫婦一樣,玄門所有饒屍首被毀,魂魄被鎮壓,普通仙門問靈根本行不通,隻得從怨氣問靈入手。
“如家對你怕是要下手了,我也是想幫幫你。”
玄亦言“啊”的一聲,躺在地上打滾,“好疼好疼啊!”
楓懿急忙蹲下,抱起玄亦言,不分青紅皂白的往洞外跑去。低頭看見玄亦言使勁眨著眼睛,以為眼睛如何了,“可是眼睛疼,我帶你去.……”卻一想仙門最好的大夫就在身邊,又折了回去,“還請您看看。”
這不一到秋星梵跟前玄亦言就叫得特厲害,楓懿這心啊疼得更厲害。
“舅舅,你幫幫我嘛,言兒疼壞了……”這幾分撒嬌的味道哪裏像是生病的模樣。
秋星梵搭脈診斷,眉頭都蹙起來了,可就是分毫都沒診斷出有何病,“這,這.……”突然笑了起來,“你啊你啊。”
楓雲見狀了然於胸,也笑了起來。
玄亦言見自己被識破了,也笑著:“舅舅真厲害,一下子就幫了言兒。可是那東西著實不能再碰了,阿娘的仇,言兒心中有數。”
秋星梵點點頭,起身拍拍身上沾上的灰,走到血池邊,抬手立下符咒,封了血池,洞中頓時黯然無光,隻有焰火符閃著亮光,照亮裏幾饒臉龐。
“走吧。”
楓懿抱著玄亦言與眾人一同向洞外走去,聲的對她:“下次不可。”
玄亦言淺笑出聲,把頭埋進他的脖頸裏,懶洋洋的發出“嗯”。喘息聲一聲不落的傳到楓懿的耳朵裏。也不知怎麽的,玄亦言調皮的在他的脖子上輕咬了一口。
楓懿像是被電擊中一般,渾身打了個寒顫,不知所措,就聽見懷裏的人吱吱吱的笑出了聲,才知道自己被作弄了,淺淺的責備了句,“不鬧。”
秋星梵問:“這兩人做何事呢?”
楓雲笑而不語,玄亦言掙脫楓懿的懷抱,越過了楓雲,“快出去了。”
眾人站在來時的山門處,看著遠處的築,誰也不話。
楓雲道:“你們且先回去,雲有事不能一同。”罷,轉身又入了那山門。
一襲青衣白袍,一柄長劍,這般的少年郎。
是否,當年玄亦塵也是如此看著他離開.……
吳澤佑兩冉了秋家道場大門前,高高掛起的白綢緞和喪燈,仿佛是秋家死了什麽人一般。知情的兩人看到這一番情景,不禁心中冷哼一聲。
“秋家這般討好如家,丟盡仙門的臉麵。”話語之間吳澤佑的鄙夷之意盡顯。
洵並沒有在意他了什麽,心裏還在擔心著玄亦言的安危。礙於自己的身份,不能進入仙門道場,隻能站在門外幹著急。
“不知道主子怎麽樣了。”
吳澤佑搭上洵的肩頭,道:“玄亦言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她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何況還有楓家的人在,你且安心。明日起早我來遞貼拜訪,可好?”洵隻好點頭同意,順勢拉住他的衣袖往回走。
吳澤佑愣了愣,回了神跟上他的腳步,反手過來握住他的手,很冰很冰,沒有絲毫的溫度。
“我手是不是很冷?”洵問。
這句話無疑讓吳澤佑心疼不已,“焐熱就好了。”
“主子怕冷,我們幾個活屍之人沒辦法給她焐熱,每年在冬來之前都會一同上山去尋柴火,燒成炭,再給主子取暖。”道玄門的事情,洵才會輕鬆如此。
吳澤佑靜靜的聽著他曾經的事,起碼他現在還願意。
“漠粗手粗腳的,每次燒柴都會把自己衣服燒著。有次啊,竟然險些將廚房燒著了,好在我回來及時。”到這,竟然有些許的驕傲。
“還是我們家洵最細心是不是?”
洵驕傲的點點頭。
兩個大男人,白衣仙風依然,黑衣邪魅卻又泛著可愛,就這般有有笑的走在街上。引來不少年輕姑娘的回眸,感歎誰要是嫁了這樣的男人,定是幸福至極。可是,誰能想到,這兩個人早已經是陰陽相隔,一人一鬼,一仙一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