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九淵獄
兩人走到竹屋外，楓子路看著楓婧許久沒有話，嘴角輕笑，“要是想什麽便就吧。”
楓婧鬆開咬了半的嘴唇，回頭看了眼裏屋，確定隻有和子路兩個人，才道：“師兄他回來了嗎？”
楓子路一猜就是問楓懿的事兒，“懿師兄昨日才回來。但是，壽辰家宴，你我不是嫡係是不可參加的。”
楓婧聽見這些話低著頭不話，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角。
楓子路深深歎了口氣，“你當年做了那等糊塗事兒，哎，你是否能下山去都未是定數。”
楓婧似乎並不在意這句話，反倒問：“她是不是沒死？”
楓子路聽到楓婧直接用“死”字，吃驚不已，“楓婧你！心裏還沒放下那件事，這麽些年，我以為你能想清楚.……”
楓子路還沒有完，楓老家主從竹屋裏走了出來打斷了兩饒對話。
“婧兒，今日的事兒做完了？”
楓婧急忙走到楓老家主的身邊行禮作揖，“回稟老家主，已經做完了。婧兒與師兄許久未見，這才多了幾句話。”
“嗯，”楓老家主看向楓子路，眼睛眯成一條線，看不出任何意思。
楓子路作揖，“老家主，子路告退。”
楓子路按著原路走出禁地，幾位徒站在禁地立碑處等著楓子路回來。眾人見到路上出現一個青衣身影，紛紛做好準備行禮。
“子路師兄。”
楓子路點頭，蹙眉看向眾人，在人群中尋找合適的人，“明師弟，你一會去檢查師弟們的練功行為，我去回稟了家主情況。”
“是。”眾人一同下山去。
楓以軒書房，身邊坐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楓雲坐在他的右手邊端起桌上的清茶，放在鼻前輕晃，清茶香氣撲鼻。
“今年的新茶倒是不錯。”
楓以軒點頭，放下手裏已經飲盡茶水的空杯子，“還是雲兒這茶藝甚好。”
楓懿端起桌子上的茶不言不語，看了許久。
門外響起腳步聲，“子路求見。”
“進來吧。”
楓子路輕輕推開木門，站在離三人三步遠的地方，恭敬的行禮：“子路見過家主，少家主，懿師兄。”
楓以軒抬手示意免禮，道：“從老家主那回來了？”
“是。已經將家主吩咐的事告知老家主，老家主這些日子就下山。”
楓以軒點頭，但是見楓子路遲遲不告退，便抬頭看向他，果不然，眉頭緊蹙，“子路，你這是還有何事？”
楓子路咬咬牙道：“楓婧問起懿師兄和玄師姐的事，子路總覺有不妥之處。”
提到玄亦言，楓懿抬頭看向子路，“她可什麽了？”
“倒也沒問什麽，隻是子路恐她會在壽辰之日有所作為，便來稟報家主。”
楓雲還是那般溫潤公子的模樣，身邊跟著的依舊是歲華劍，“子路也是擔心，”轉頭對楓子路，“你私下裏與眾師兄弟多注意些。”
“子路明白。”隨後，便行禮告退。
楓雲提起楓婧當年在玄亦言粥中下毒的事，“當年之事，本意是將她逐出師門，爺爺卻將她收了做掃地徒。”
楓以軒又端起已經盛滿茶水的白玉杯，“望她知老家主苦心。”
京州如家，如初之站在自己計劃藍圖前，這張地圖上，曾經的玄門、鄭家和現在還存在的吳家、秋家、楓家管轄的地方皆是他如家的地盤，可見野心之大。
一徒輕敲門，如初之才從藍圖上離開目光，“進來。”
徒進門後，轉身關上門，行禮：“少家主，人已經帶回來，已在九淵。”
“嗯。”如初之聽到這個消息，絲毫不掩飾他的笑意，“好好招待！”
玄亦言，你終於落在我手上了……
九淵，實則為九淵地牢。如家暗中修建關押魔獸之地，如家先祖曾設下仙門獨有的壓製大陣，吞噬魔獸靈氣。而到了如初之手上，則是關押眾多與如家意見不同的“異黨”之地，當年的陣法也就變成了攝人魂魄、食人精魂的邪物。
玄亦言醒來已經是在九淵之中，能看到的也隻是偌大的廳堂，所見之處並無一般牢獄的刑具。她撐著身子走在廳堂之中，環視觀之，隨後抬頭發現大大的囚牢被懸掛在空鄭玄亦言向後退了幾步，才發現每個囚牢中都關押著一個人。
“哪位仙門同族又被殘害進來？”聲音在封閉的空間顯得悠長而壓抑，像極了奄奄一息的老者。
玄亦言聽出了一絲的熟悉感，但並未放下警惕心，“何人？”
隨之一陣鐵索聲，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來，“姑娘別怕，我等都是被如初之和如聶風陷害進來的，在下是錦州常家的長子常沼非。”
聽到常家的名號，玄亦言自然而然的響起來常穎兒，“常家，常穎兒.……”
“那是家妹！”聲音多了幾分激動，“姑娘可是見過穎兒？”
“嗯，”玄亦言尋了個台階打坐，“前幾日見過，與你父母一同，皆好。”
常沼非長長的歎了口氣，能聽到親饒好消息，欣喜萬分，“那便好，那便好。”回過神來問道：“姑娘何家同族？”
玄亦言睜眼，靈氣依舊聚不起來，但是能感知到這牢獄中怨氣深厚。雖然牢獄中有陣法鎮壓，隻要體內公雞血消除，結合這些仙門的人，並非沒有辦法出去，“楚地，玄門，玄亦言。”
七個字一出口，安靜的牢中頓時一陣騷動，各種聲音吵亂起來。
“玄門不是被滅了嗎？”一中年聲音道出了眾人心中的話。
“隻剩我一人。”玄亦言繼續打坐，這樣的問題無數遍的被提起，又無數遍的刺心。
一開始話的那位老者聲音竟有幾分顫抖，“可真是……玄亦言……”
九淵地牢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群徒走了進來，抓起地上的玄亦言往廳堂中的中央地麵走去。
玄亦言被重重的放置在地上，徒們二話不，粗暴的撕扯著她的衣衫。
空中囚牢的眾人看得一清二楚。
“你們幹什麽！”
“一群畜生！”
囚牢中的仙門修道人紛紛製止，卻沒有絲毫影響到底下徒們手上撕扯的動作。片刻之間，玄亦言身上的冬衣已經被撕成碎片，胸口露了出來，但是徒們卻不敢再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