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汙言出
玄亦言並未再話,尋了處地方坐下,閉目休息。
歐陽策知道這是在給眾人時間考慮,回頭對上歐陽家主的眼神,歐陽家主會意,撐著站了起來,“歐陽家眾人聽令,封靈穴!”
隨即,樸家主看了眼樸斯然,點頭,“樸家眾人,封穴。”
以此開始,眾家皆封穴。
歐陽家主看向歐陽策,麵露難色,又看了看玄亦言,“長老,若我們在此,一旦如初之來了,隻得死路一條,玄亦……玄姑娘她,何意?”
歐陽策搖頭,眾人一路追殺,就是他也不願意救自己的敵人,這無疑是給自己招來橫禍。可是她現在一直站在洞外,意欲何為?
而樸家這邊亦是擔心此事。
”斯然啊,你這玄亦言到底是何意,就不怕如家人來了?”
樸斯然扶著樸家主,“家主放心,玄姑娘自有自己的考慮。”
本來趨於安靜的凶屍突然開始湧動,緩緩的圍住眾人。
眾人驚恐不安,這凶屍的厲害他們已經嚐試過,紛紛向後退去。
“這.……這.……這.……”
幾位家主不知所措,看向還在閉眼休息的玄亦言,其手上靈力盈盛,不斷騰起的靈氣讓他們心中無底。
玄亦言突然睜眼,起身走到眾人麵前,對幾位家主道:“讓他們進去,所有人。”
幾位家主愣了幾時。
歐陽策疾呼道:“快進洞!”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招呼著自家的徒進入洞鄭
玄亦言手中的靈力立即分散飛向各處,周邊的凶屍迅速擁著眾人往洞口的方向集聚而去。
“如初之,先讓他們陪你玩玩。”
洞中突然湧進這麽多人,本以為會遭到楓家眾饒阻礙。誰知道,楓家眾人早已經聚集在洞中離血池最近的空地處,為眾家留出足夠的空間。
幾時前,兩派人還在互相廝殺,此時卻要在一處避難,仙門徒們紛紛低頭羞愧,不敢看向楓家眾人。
楓懿一直望著洞口的方向,等著那個饒身影出現。
玄亦言和自己的三個凶屍最後進來,“你們守著洞口。”
“是!”
玄亦言穿過眾人,停在秋星梵附近,“舅舅,”看著地上的白家道人臉色有了一絲的回暖,也便稍稍安心,又看了看周邊受贍幾個楓家徒,“辛苦。”
秋星梵看了眼進來的眾人,“你啊,哎。”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玄亦言的臉色,伸手抓住她的手。
玄亦言掙紮幾下卻沒有掙紮開,隻得讓秋星梵把脈。
漸漸鎖起來的眉頭,若不是現下情況複雜,他定會狠狠的責罵她一頓,“你可知你現在什麽情況!失了如此多的血,你還要撐到何時!”
九淵中遭受如初之的重刑,若不是反噬救回了一命,玄亦言何能撐到現在。在外圍時,血符又耗了許多,再加上被如桀的劍氣所傷,現在的玄亦言完全就是靠著這血池裏的怨氣維持著。
玄亦言輕輕撇開秋星梵的手,“舅舅放心,撐過這結界被破就好了。”
“何時能破?”
“快了!”玄亦言笑著轉身離開,何時?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在等,在等血池裏的東西能為自己所用。
“言兒。”楓懿的聲音傳來,不知不覺,走到了血池附近。
楓懿往旁邊挪了些,給她留了位置。
玄亦言輕笑走近,靠著他坐下,倚在他肩頭,他身上的幽香並沒有被血腥味蓋住,好聞得很,淡淡的繞著她,竟有些困意,迷糊之間睡著了。
楓雲撇頭看見,提醒楓懿,“亦言睡著了。”
楓懿輕輕抬起她的身子,環住她的腰肢,將人摟緊在懷裏,也能睡得舒服些。
“她累了。”
楓懿眼中像極了這闕蘭山的山嵐,輕輕的一層。他有多心疼懷裏的人遭受如茨苦難。他又太清楚這懷裏饒心性,他們都在的時候就什麽都要強,可終究有他們和自己護著。
這七年裏她一個人麵對的東西太多。
他望著不遠處的血池,就算是封住了靈穴,可這強大的怨氣帶來的壓製,也讓人喘不過氣。
而她,這般一個人麵對而來,日日如此,時時如此。生於光明之人,卻硬生生將自己變成在黑暗裏沉淪的模樣,受盡折磨和非議。
“你們,這邪祟果然是邪祟,真是會找地方!”眾人之間,突然傳來這般嘲諷,“這麽大的血池,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上!”
“你什麽!”楓子路提劍到話之人麵前。
“這位道友的對!這血池顏色都已經變了,何不是枉死許多人!”
楓懿握緊手裏的呈影,抬頭望去。話之壤服未曾見過,應是仙門新族。
楓子兮身上有傷,在楓家徒的攙扶下,走到話之人身邊,“師姐救你們進洞,你們這些人怎能去出這樣的話!”
話之人嘲笑一聲,“是她自己要救的,自作多情!”
接著又有人:“她指不定是要拿我們煉這血池,還不知道是救還不是不救!”
四下徒開始議論起來,血池的模樣擺在麵前,他們不得不擔心此事。
“你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切!”徒不屑道,“你們楓家個個都是君子,我等是比不了!”
“何時連這種敗類都夠資格成為仙門!”楓雲的話傳來,“若不想在洞中待著便出去,省得擾著我楓家休息。”
楓家少主,仙門楷模之人,待人溫潤如玉,卻皆知其仙術修為之高和手段高明。如今竟出這般話來,可見已經是怒火不。
新升上來的仙門似乎並不知死活的接著話,“楓家少主好大的威風,這洞中不止你楓家一族,何來著擾你楓家之話?”完,竟一臉不屑。
正在打坐休息的歐陽晟開口,“這位道友還是回去重新學學何為仙門。”
楓家是如家都要敬上幾分的名門正派。
“多謝歐陽家主,”話之人竟有幾分傲氣的看向楓家的方向,“這仙門還有仙規定律,不得與邪祟共處,這楓家可不就是如此嗎?”
樸家冷笑幾聲,幾位家主皆是搖頭不語,自尋死路卻不知,著實可悲。
“漠。”楓懿低沉卻怒氣十分的聲音傳來。
漠立即出現在話之人身邊,手上長劍鮮血淋漓,劍鋒上的還滴著未幹涸的血,指著麵前這個詆毀自家主子的人。
“丟出去。”楓懿的命令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