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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 殺機乍現6

  「你們兩個是東籬指派來的?」 

  「是。」 

  「綠玉你們認識?」 

  「認識,都是東籬姐姐一手帶起來的。」 

  「嗯,綠玉尋常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回皇上的話,咱們雖然認識,但是並不住在一個院子里,因此不曉得她的事情。綠玉尋常當差還是很盡職的,作事也妥帖,很少挨罰,便是悠然姐姐都誇讚的。」陌研繼續回道。 

  夜晚心裡安安點點頭,她並不認識這個叫做玉墨跟陌研的,看來是後來選進宮的宮女。不過這陌研居然不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很顯然方才玉墨是對綠玉不喜歡的,由此可見陌研倒是個敦厚的人。 

  「悠然一向嚴厲。」慕元澈道。 

  夜晚聽著這聲音裡帶著絲絲的疑惑,好像慕元澈正在調查什麼一樣,難道說慕元澈看到了綠玉將自己推下了水? 

  夜晚的心思起起伏伏,上一世自己落水也是慕元澈救了自己一命,而這一世居然又是這樣。明明不想再跟慕元澈有任何感情上的糾纏,但是慕元澈卻是一次又一次的闖進她的生活,做出一些讓她驚訝的事情。 

  慕元澈為什麼會親自跳下水救了夜晚? 

  夜晚想不明白,前世救了酈香雪能說得通,因為酈香雪是慕元澈的妻子。可是這一世他們之間沒有關係,如果硬要說什麼關係,就是自己設計的幾次巧遇留下的印象。可是那些不足以讓慕元澈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慕元澈身邊一定是有人跟著的,何至於讓他自己親自下水? 

  夜晚完全忘記了自己喊出的那句話,因為那個時候夢境跟危險一直在重疊,夜晚不知道是酈香雪喊的那一聲,還是夜晚喊的那一聲。夜晚想自己這一世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一定是前世酈香雪的記憶,所以夜晚自己主動忽略了這個事實,直接給排除了,完全不知道正是這句話給慕元澈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慕元澈又問了幾句話,便讓玉墨跟陌研退了下去。 

  屋子裡頓時又陷入寂靜,夜晚只覺得眼前一片黑影,應該是慕元澈站在床前擋住了光線,夜晚忽然有些緊張起來,努力地讓自己一如平常,假裝昏睡。 

  良久,夜晚也沒聽到慕元澈說什麼,做什麼,心裡緊繃的弦剛剛松下來,就聽到慕元澈說道:「夜晚,你究竟是夜晚還是她?」 

  她?是誰?夜晚微楞,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我很難想像有一天,我居然還會聽到這句話。」 

  皇帝不自稱朕,夜晚聽著有些彆扭。不過聽到什麼話讓慕元澈這樣的丟魂失魄的,居然還能從聲音里聽到了一絲哀傷。夜晚沉默,慕元澈你在為誰悲傷?你的甘夫人嗎?苦盡甘來,所以賜給了夏吟月一個甘字作封號,多大的殊榮,多大的榮寵,你還有什麼悲傷的。 

  「夜晚,你告訴朕,你為何會喊我的名字?不,你怎麼會喊我的名字,那一定不是你,那個名字只有我的雪娃娃才會喊。」 

  夜晚猛地聽到雪娃娃三個字,只覺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轉而又思量著自己什麼時候喊了慕元澈的名字了?沒有的事情啊。 

  「阿澈,救命……」這幾個字忽然入炸雷般在夜晚的腦海中劃過,難道說自己居然在落水幾乎快淹死的時候,真的喊了這句話,而不是自己以為的是酈香雪的記憶? 

  夜晚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這可怎麼辦? 

  慕元澈看著床上依舊沉睡的女子,她面部柔和,一雙眉毛又細又長,鼻挺且直,這樣睡著倒是看著一團柔軟,若是睜開眼睛便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她跟她的雪娃娃沒有絲毫相像的地方,雪娃娃美艷天下,夜晚在她跟前頂多算得上是清秀之姿。雪娃娃的性子甜軟溫柔,夜晚的性子尖銳多角,雪娃娃的眼睛凝視著自己的時候慢慢的都是相思,但是夜晚看著自己便好似那幾輩子的宿敵一般。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是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夜晚的身上。 

  第一次在相國寺落霞峰的初遇,金羽衛賽場上夜晚對熙羽的捨命相救,上元燈會的以死相護,碧亭湖她穿的那一身衣裳……以前的過往走馬觀燈一般在慕元澈的腦海中劃過,他看得出來,夜晚不知道他身份之前是討厭他的,知道他身份后也沒巴結過,在他的眼睛里夜晚一直就是那個夜晚,牙尖嘴利卻又心軟慈善的小女子。 

  但是就是這樣的小女子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巧合,有太多太多的雪娃娃的影子。 

  慕元澈並不喜歡夜晚這樣尖銳的性子,但是又舍不下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隨時可能會出現的雪娃娃的影子。所以聽到那一聲呼救的時候,慕元澈自己根本就沒來得及多想,甚至於根本沒去想什麼,就已經跳進了水中。 

  夜晚的臉色慘白,她的病情並不容樂觀,這次落水讓她上次被馬踏傷的內腑又一次受了損傷。韓普林說以後只能好好的養著,慕元澈想起讓嚴喜調查來的事情,如果夜晚落選回去,只怕也沒什麼好的出路了。 

  夜晚只覺得慕元澈的眼睛太銳利,即便她閉著眼睛,依舊能感受到那如刀刮一般一遍遍的從她的面上劃過,讓她本就不安的心越發的忐忑起來。夜晚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搪塞慕元澈,這樣的一個男人,你該用什麼樣的借口才能讓他不去懷疑? 

  正當夜晚猶疑不定的時候,嚴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皇上,奴才有事稟報。」 

  嚴喜的聲音很低,想來也是怕驚到了沉睡中的夜晚。 

  「進來。」慕元澈的眼神終於從夜晚的面上轉開,讓夜晚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整個後背上汗淋淋的濕膩的難受。 

  夜晚聽到了打起帘子的聲音,細碎的腳步聲,而後便是嚴喜的說話聲,「回皇上,綠玉已經承認是她將二姑娘推下水的,但是卻不肯說是受誰的指使,受不得酷刑,咬舌自盡了。」 

  夜晚心裡一懵,咬舌自盡了,那豈不是找不到幕後兇手了?雖然夜晚自己也有猜測,但是畢竟是一種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綠玉一死,想要知道兇手是誰只怕是難了。 

  綠玉那樣的奴才居然會捨得自盡……夜晚新冷哼一聲,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多了。 

  慕元澈的神情變得陰冷無比,眉眼中透出凜冽的威儀,「自盡了?」 

  嚴喜得腰彎得更低了,「是,是奴才沒用,連個奴才也沒審好,請皇上降罪。」嚴喜說著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冷汗直流。 

  「你的確有罪,跟著朕這麼多年,連個審人的手段都沒有,要你何用?」慕元澈怒。 

  「奴才有罪。」嚴喜也不多說,只管請罪,他也是沒有想到綠玉那貪生怕死的性子居然會捨得自盡,這才一時大意。正因為這樣,嚴喜越發的將那幕後之人恨得牙痒痒,最好別讓他知道是誰。 

  「別的線索呢?」慕元澈皺眉。 

  「跟二姑娘同住一院的杜鵑姑娘跟夜晨姑娘已經問過了,她們兩人的口徑一致,都說綠玉是奉了奴才的命令去請的二姑娘,這不是要了奴才的命嗎?幸好奴才一直跟著皇上,不然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嚴喜真是覺得后怕,居然有人敢用自己的名頭加害夜晚,這分明就是一石二鳥之計,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后怕得很,今天本來是到了晚間他就要卸職,小辰子替班,虧得小辰子這兔崽子吃壞了肚子爬不起來,小明子又被自己派出去辦差,自己這才不得不繼續當差,如果真的按照原來的自己卸了職休息去了,那可真是滿嘴說不清楚了,這會兒只怕已經在慎刑司呆著了。 

  不僅要害了夜晚的性命,忽然還要搭上自己,嚴喜能不怕嗎?這麼多年一直在皇上跟前當差,還真沒有人這樣明目張胆的算計自己了。 

  嚴喜咬咬牙,當下就把這事嘰里咕嚕吐了出來,與其讓皇上自己生疑還不如他說個乾淨利落,免得他日有人在皇帝跟前嚼舌根,自己又無法辯白,真是要了老命了。 

  「要是今兒個奴才真的卸了職,現在我可真是說不清楚了,虧得小辰子吃壞了肚子救了奴才一命,還請皇上給奴才做主。也不知道哪個喪盡天良的居然想要把這事誣賴給奴才,這虧得奴才命大躲了過去,但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二次奴才可未必就有今兒個的好運氣了。奴才自己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能耐,但是奴才好歹也是皇上跟前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居然這樣被人暗中算計,奴才……奴才實在是憋屈,奴才一條賤命不當緊,死了就是為皇上盡忠了,我不冤。但是那背地裡算計的黑心貨今兒個敢算計奴才,指不定明兒個就敢算計到皇上您的頭上,奴才想想都覺得后怕,還請皇上三思,這事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慕元澈的臉色越來越黑,便是躺在床上的夜晚此時聽到嚴喜這麼一說,忽然也覺得事情是有點嚴重,膽子太大了。 

  「通宵後宮,綠玉謀害待選秀女,不思悔過畏罪自殺,實乃罪大惡極。故,將其鞭屍示眾以儆效尤,三族之內流放千里……」 

  慕元澈震怒之下,雖未能伏屍千里,血流成河,但是卻也的確令人心驚膽寒,示威於眾。別以為一個人犯了罪,自盡了就沒事了,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會替你接著受罪。 

  夜晚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慕元澈還是那個慕元澈,氣魄超天,果毅狠辣。 

  「奴才遵旨。」嚴喜領旨退下,立刻將慕元澈的旨意通宵六宮,一石激起千層浪,誰也想不到夜晚不過落一回水,並未喪命,卻也給後宮帶來這樣大的震動。 

  便是夜晚自己也想不到,慕元澈居然會這樣做。 

  慕元澈絕對不會是因私廢公的人,綠玉謀害自己,往大了說是後宮不寧,前朝震動,往小了說,不過就是一個秀女落了一回水池子,不是多大的事兒。哪一年後宮裡沒有十個八個落水的,但是也沒見慕元澈有什麼反應,怎麼這事擱在了夜晚身上就不一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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