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不歡而散
“說吧，有什麽國際大事，需要我這個小小女人出一份力量，讓你們為所欲為就直接說出來吧，否則算計來算計去的，就不怕把自己給算計進去嗎？遮遮掩掩，我這個人做事又沒個分寸，很多時候會讓人有些抓狂的。”
既然他們這麽苦苦挽留她，在深更半夜陪他們在這裏消耗時間，也不是什麽問題，幸好夜貓子是她從小時候就開始有意識訓練出來的點滴本事，沒有出神入化也小有所成。對付他們的慢慢長談小意思。
“你當真是讓人驚喜。”擱置下茶杯，謝絳淡淡一笑應了話。
“自動忽略。”沈相思翹起修長雙腳，搭在茶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桌麵瀟灑應答。
她小小的動作，讓謝絳倒滿茶的杯子不斷溢出茶水，沾濕了一大片水澤。
謝絳也沒有生氣，僅是望望水杯下的一汪茶水，淡淡挑眉。
倒是一邊趴在沙發上的斯蒂芬大笑不止，顫巍巍伸出手指向她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如果我是你，就會主動閉上嘴！”沈相思的提醒一出，斯蒂芬瞳孔睜大。
可是已經太遲了，謝絳的紙團已經穩當塞滿他一嘴，讓他出口的話咿咿呀呀，聽不清楚。
沈相思覺得這時候她不應該微笑，而是非常嚴肅的板著一張臉對準他們鄙夷，但是嘴角的諷刺笑容是那麽明顯撲哧笑出來。
“斯蒂芬，你去樓上休息。”謝絳柔聲命令。
斯蒂芬不甘願嘟嚷。
“去吧，我不會讓她有什麽閃失。你可以放心。”
“我不困，我在這裏給你們倒倒茶什麽的，否則都沒有仆人了，誰來服侍你們。”斯蒂芬笑嘻嘻指明留下他的種種好處。
“要是我，早就滾上去，好好睡個好覺，絕對不會被人利用。”
“沈相思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笑話我？”斯蒂芬不敢跟這個父親頂嘴，但是他還是湊過來跟沈相思擠眉弄眼，一臉的討好和讓她幫忙留下他來聽聽。
難道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謝絳什麽也沒有告訴他嗎，完全不像啊。
他跟了她這麽長一段旅程來想，他沒有不知道的理由吧。
沈相思滴溜溜的大眼一轉定在斯蒂芬臉上，從他眼裏看不到什麽深沉算計和掩飾。
也許是因為他湛藍的碧眼，是她探不入的原因。
“你想的，沒有錯，他的確是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你要留下他也行，我沒有意見。”
偶爾抬眼望望他們動靜的謝絳，說話了。
“離我遠一點！呆在這裏礙我眼了。”沈相思不耐煩皺眉，轉過臉對斯蒂芬一喝、
斯蒂芬估計是知道留下無望，不甘不願上樓去。
他一步三回頭，看起來真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才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感到
好奇了吧。
“說吧，把你兒子趕走，這下總可以放心露出你真麵目了吧？”看斯蒂芬消失，沈相思才冷眼問謝絳。
不知道他還有什麽陰謀要做，神秘兮兮的深更半夜在這裏等她回來，她可沒有覺得是他擔心她呢。
“我們先看會新聞吧。”看她不給麵子，謝絳按下遙控器，淡淡開口。
“你沒有搞錯對象吧，三更半夜在這裏不開燈等我回來，難道就是要跟我看電視，我真的覺得是受寵若驚。”
謝絳輕笑，對她諷刺的話沒有任何回應，眼神在電視聲音回蕩瞬間，專注看電視。
得不到他回應，沈相思也隻好把眼神也緊跟著轉到牆壁上的大屏幕。
本是漫不經心皺眉冷著臉半轉的身軀，因為那屏幕上出現的畫麵，讓她猛然全轉過來，雙眼由冷清慢慢下沉，轉而燃燒憤怒。
“我忘記了告訴你，這個電視，可不隻是僅僅有看電視的功能。”謝絳看她瞳孔收縮，緊盯著畫麵，細心解釋這個電視的特殊。
“你到底想做什麽！”
沈相思收回目光，眼底的憤怒消失無蹤，雙眼裏隻剩下冷淡諷刺。
“我沒有想做什麽呀。”
“這叫沒做什麽？？？我這麽一個滿身罪惡，又沒什麽本事的人對你沒有什麽作用吧？除了你想利用我接近容梟外，我真看不出來你想利用我做什麽，他現在並不在乎我，你應該知道。費盡心思弄出這麽多事情，難道你不覺得沒有什麽樂趣和有意義的實質性嗎？”
認真想想，除了他想要進化這個解釋外，她真的不明白他千辛萬苦想要什麽。
容祿的實驗，也不可能呀！
他現在的身份又沒有人知道，能力這麽足夠，又如此狡猾陰險，難道還會怕了容梟和維西他們幾個？
真是想不通，完全的想不通。
尤其是這個男人還大費心機的利用她，不惜挖出她所有背景，追求的是什麽？
他所期待的希望，又是什麽，真令人費解。
她每天深夜的轉變，難道還不是他要的結果嗎？
如果他需要她的血來做研究和實驗是否成功，直接抓她來做活人實驗，不是更清楚明白嗎？
何必要搞出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難道是想讓他們痛苦？真是莫名其妙。
謝絳踮起手拿了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淡笑：“這個事情還真是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但是我挺喜歡看你們之間這樣的變故。”
沈相思：“……”
果然是江山難改，本性難移。
不！應該是說他骨子裏有著同容祿一樣的怪異變相，怎麽改變都無法改變他們內心陰暗那一麵。
再說了，他也是口口聲聲沒有承認自己就是容祿，不是嗎？也許也真不是吧——
“難道你真沒有打算把我帶回來研究什麽震驚全世界的發明？”沈相思冷嘲反問，嬌身無端哆嗦幾下，惡到她了。
一年前的容祿變相指數已經令人發指，但怎麽說他還是有一定的技術含量，不可否認他的確聰明絕頂，惟有他的出發點是錯誤罷了。
這個男人，沒有什麽實質性，隻是在計謀和算計別人的那一麵略顯陰險狡猾，其他的她倒是沒有看出來什麽。
“當然不會，怎麽說也是一條人命，還這麽可愛美麗，聰明有趣，我怎麽舍得剖開你的身體，讓你這樣可愛的女孩成為標本呢？換做是你，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嗎？”謝絳替自己辯解，扼滅了這一抹惡心的殘忍。
“我自然做得出來，如果對象是某些人的話，我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呢？”對象換成是他們，她一定下手狠毒，毫不留情。
“你該不會指的我吧？”謝絳開玩笑的反問。
“那可說不一定，現在我們先不談這些事情，我隻想知道你打算把我和他們怎麽辦？”沈相思眼光望向屏幕上的維西他們，指甲緊緊扣入自己掌心，疼得麻木。
原本想在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把他們氣走，卻不想這個男人對她的行動和目的了如指掌。
明明是確定甩開了他所有耳目，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謝絳笑眯眯的惋惜道：“也不想對他們怎麽樣，聽說他們還是有些本事的，對嗎？要是這麽丟失，確實可惜。”
“他們跟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況且他們現在對我也不會再有信任，留下他們，你不怕後患無窮嗎？”
謝絳抬眉，笑著問沈相思：“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立即殺死他們嗎？”
沈相思心尖一寒，嘴角確實無所謂的一聳，漫不經心的笑：“隨你開心，他們被怎麽樣，跟我沒有關係。”
“既然這樣，我倒是有個主意。”
“哦，怎麽說？”對他的主意她興致勃勃，確冷汗透骨。
對麵有興趣的謝絳，好比魔鬼，驚悚得可怕。
“我先把他們四肢扭斷，然後讓他們拿著空碗去大街討乞，你覺得如何？看過天寒地凍或，刮風下雨還是暴烈炎炎天氣也要在大街爬走工作的那些乞丐了嗎？相信你也是很樂意讚同這樣跟的下場，是吧？反正跟你有沒有什麽關係，有什麽要緊呢，讓他們活著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為什麽他會這麽警告？為什麽他在暗示著她跟師傅的身份。
他是知道她深有體會，所以才這麽威脅！
“如果你確定要這麽做，我想我沒有理由反對。”他想讓她臣服，她偏偏就不願意。
他是在用激將法，她知道！
如果他真像他自己說得這般，那一定不會對他們做出什麽！
“好吧，你確定要這麽做？”看她這眼淡定回話，謝絳倒是有些不相信了。
“你最近經常問我確定不確定，難道是你自己不確定嗎？還是你很不自信？要做大事的男人，沒有誰的手腕如此婆婆媽媽，猶豫不決！”
“既然你這麽篤定，看來今天晚上是注定要不歡而散了。”
也許是困了，也許也是覺得沒有可能說服她改變什麽，所以謝絳看起來打算休息。
“我們從來就沒有歡過，何來的不歡而散，你想太多了，我們不是一路人，也不會站在同一個戰線上。”
他要她這樣，還省了她很多麻煩。
有吃有住，還有得偶爾的這麽一場深度談話，看來並不是什麽壞事情。
她應該在他的眼皮底下享受，不是嗎？
“既然沒有什麽必要在談下去，我是不是可以上樓了？”
看他不走也沒有想繼續深度談話，沈相思主動請求。
“自然，你不是說過，這裏現在是你的地盤嗎？沒有必要這麽問我。”
真是給點顏色，他還認真了。
沈相思皮笑肉不笑一聳香肩，蹬著鞋跟，瀟灑上樓。
大廳下的謝絳嘴角泛開笑意，目光追隨者沈相思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方才收回。
他隨手拿起身邊的手機，撥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