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回來我身邊好嗎
“嗬嗬,不要胡說八道,我要是對你有情,那將是我的萬劫不複!”沈相思收手,在他身邊越過。
“你這小手段,也是你們研究出來的失敗品吧。”
用調侃口吻說出的這句話,聽在沈相思耳邊的恐懼度有多大,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他為什麽對他們這麽了解……
即使她隱瞞著笙哥他們的真正身份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那個人,但是唐璜對他們的熟悉,未免也太多了吧?尤其是對這個臉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身份,竟被他透析了!
過招最忌諱的,就是分神,而她恰好此時便是分了神,輕易讓唐璜抓準了機會,一把扣向她命脈。
嗤——
冷風佛過,除了唐璜的手勁,空氣中還多了一股勢如破竹的淩厲。
一柄薄如蟬絲的刀刺入牆壁。
唐璜翻身避開攻擊,也讓沈相思抓到了逃跑機會。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氣息籠向她,沈相思也以為她能逃開,把唐璜一擊了結。
“不是跟你警告過,我的女人不準動了嗎?”
冷冰冰的聲音從空氣中散開。
那個宛如從天而降的身影,不是容梟是誰。
“嗬嗬,你梟爺的女人?”唐璜環胸,挑著人摸不透心思的笑,妖惑一甩發絲,絕美如花綻的臉上,除開嘴角那邪笑和眼裏被點燃的興奮,讓人更是難讀懂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就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誰都別想動她!”容梟走到沈相思身邊,大手一撈,卻撈了個空。
沈相思已閃身避開他的懷抱。
容梟劍眉一擰,朝逃開的小女人不悅開口:“乖,過來!”
“哈哈……”唐璜忍不住哈哈大笑。
唐璜這一笑,便被沈相思瞪過去。
真是遺憾。
唐璜聳肩,笑聲幹幹被中斷。
不過唐璜看戲那般,改為痞子般單腳倚在牆壁,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輕鬆的笑笑:“去,這樣的畫麵,你們需要我避開嗎?對某些兒童不能看的場麵,我覺得我還是不該看。”
話未說完,唐璜快速一旋身,躲過容梟砸過來的利器。
唐璜嗬嗬一笑,嘴角邪氣一挑,好整以暇懶懶靠牆,看向他們身上,“我覺得……你們這樣,似乎有點奇怪啊,你們不是應該恩恩愛愛的嗎?這樣i仇人還要仇視的樣子,好可憐!
“過來!”容梟抿嘴,一臉讓人望而生畏的冷漠,對沈相思直接命令。
沈相思,偷打量著四周,腳下一動,身影飄往那房子方向。
“你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不想死就給我滾開!”手中光影一寒,她一點也不留情用手中匕首刺出。
“噗嗤——”
刀尖刺入肌膚的聲音,漫開一片暈紅血氣,就連本懶懶依偎在牆壁的唐璜
,身軀也不由一彈,瞳孔不可置信望向對麵,視線裏是一片漫開的血,鼻端嗅到的,是那腥甜的血味。
這樣的畫麵,好清晰!
容梟覺得似乎還發生在昨日!
沈相思手中匕首刺入容梟胸膛。
血從刀柄流出來,粘稠了她手指,滴滴答答落入地板。
冷風一吹,傷口未風幹,卻是如此的疼得撕心……
時間仿佛停止流動,沒有人驚呼,沒有人尖叫,連冷風忽然都停稍了。
“你……真的不留半點情分,狠得好徹底。”容梟緊繃著的臉忽然一鬆,抿成一條線的唇自嘲上揚。
他的視線落在左邊心口,那裏還汩汩冒出血,插著她親手刺入的刀。
他哈哈的大笑在空氣彌漫,被嗚咽的冷風一吹,聽來便是那幹喇喇的刺耳。
“你的情分跟我沒半點關係,我留著有何用,夢結束了,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存在!”沈相思沒有看他一眼,猛地放手。
她身影投向那門,連手上的血也沒來得及擦幹淨。
她帶了手套熟練按下密碼,從緩緩開啟的門奔入,冷然的倩影消失在烈日下跋扈狂奔的冷風。
容梟忽然仰天狂笑,震得他心口處沒入一般的刀柄緊跟被震動。
每一下震動,都剮刺煽著他的心,裂得好疼……
他很久都沒有嚐試到什麽叫痛,什麽叫七情六欲,什麽叫正常人的熱淚盈眶,什麽叫幸福,什麽叫甜蜜,什麽叫真實的快樂……
他覺得自己活了回來,可他還沒有好好品嚐一切,就宣布結束了。
她說夢醒了,他的沈相思沒了,他想要的女人變了。
她說的殘酷現實,便是他沒有遇到她之前的那個世界?
她要把他逼回到那個世界,變成那個嗜血成瘋的他嗎!
“我說,需要我幫忙就開口吧——”唐璜挑著手輕佻一跳,調侃裏,多出一份合乎情理的算計。
容梟隻是輕哼,握著刀柄,咬牙,用力,手背青筋暴現,竟是活生生將沒入骨肉的刀拔了出來。
他額頭的冷汗大顆滾落,他卻是抿唇,一聲也沒哼,轉身往房子方向踏步而去。
容梟沒有回頭,按下密碼,身影消失在唐璜視線之中。
唐璜兩手一插褲帶,靠在牆壁,四十五度完美仰望天空,看不透他安靜下來的流利眸子是什麽內容,也猜不出他嘴角那抹若有所思的笑是什麽意思……
“都說了不要去送死,你們偏不相信,都知道進去了隻有送死的成分,若這麽想同歸於盡,也不用這麽去一個空房,沒有任何意義的死去吧,多不值得!”
久久,望著晴空的視線收回,望向房子的位置,他微微一抿笑,低低的喃喃自語。
“也許愛真的很奇妙,奇妙到讓人神智不清
,隻稍一個小小陷阱就讓你們中計,看來我真是高估你們了。”嘴角的笑一轉,薄唇勾出冷酷,唐璜望望那個曾經關押他的房子,轉身離開。
在過片刻,這個地方就被荑為平地,他的噩夢終於要消失了。
而他們,將會是他唐璜的玩具……
從外麵躍進來的沈相思,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裏安靜得太詭異。
古堡一樣的房子本就籠罩著一片說不出來的陰森,此刻空蕩蕩,更讓她覺得一踏進來,渾身一片雞皮疙瘩。
順著陰暗她開始摸索往前而去。
“不想死的話,就別亂碰!”
涼氣跟他的話一樣,沁入骨髓,那般清晰得無法忽視。
不用回身,她也知道他在她身後不足一米之外。
“走,現在就跟我出去!”伸手抓向她,沒有溫言溫語,一如以往的冰冷。
沒有回他的話,她轉身往裏麵躍去。
被她這任性的動作惹得抿唇,容梟知道她不會聽他的話,蹙緊眉旋身。從背後把她身子擰回來。
寒光閃過,她一刀削向他伸出的手——
“你會砍掉我這雙手嗎?”容梟諷刺一笑。
他沒有收回手,眼睜睜看向她的刀,就這麽砍向自己雙手。
若他想避開,那絕對是輕而易舉,可他沒有。染滿血的手,缺失她給的溫度留來有何用,被她親手砍下,多沾染一些她的氣息和體溫也好……
他能感覺到刀口的鋒利和寒氣剮著他皮膚和骨頭。
容梟嘴角的笑多了幾分蒼白。
哼!
刀口一偏,沒有砍掉他雙手的那種疼痛,隻有她冰冷的哼聲。
容梟眼底燃燒起一蔟火光,他趁她別過臉的瞬間長臂一伸,一個閃避不及使她一個趑趄,跌入他懷中。
沈相思手一推,便是貼在他心口上那一片粘稠溫熱液體。
那熱乎乎的東西順下她手心,滑入她衣袖,燙開她無法控製的蕩漾。
圈圈點點,直燙得她一顫,手像碰到燙山芋,鬆開。
她被他緊緊摟入懷,緊貼的那一方,忽然生出漣漪的眷戀。
“沈相思……”他喃喃低語,手緊了緊,身體上的痛,哪比得上多抱她一分一秒的好。
“鬆手!”
“不鬆。”
“信不信,我把你右邊在捅出一個血窟窿!”鬆不動,他的力量磅礴得狂妄霸道。
“信!”他一笑,很肯定的回答。
“既然信了,就識相點鬆開!”
“不鬆,就算被你紮得滿身血窟窿,我也不鬆,心甘情願——”低低在她耳邊悶笑,他沒有鬆手,嗅著她獨特的清香,把她擁在懷裏,比什麽都重要。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因為我隻認準我的女人,因為你獨一無二的——”
“閉嘴!我不想聽,不要聽!”
“回到我身邊,由我來替你想完成的事。”
即使她是要他的命,他也會乖乖雙手奉上。
“你要的,隻是你認識的別人,我跟你從來就沒有關係……”
話消失在他懲罰的滾燙裏,把她狠狠揉入懷,掠奪掉她說出他不想聽的話。
那般溫柔的小心翼翼,又那般的生氣懲罰。
她不服從,他執意,被她一咬,在疼他也不鬆口。
直到嘴裏彌漫的滿是腥甜和血味,她牙關一鬆,放棄了咬斷他舌的念頭。
被他吻著,一點點的空氣都不曾給她機會,讓她說出那些壓抑於心底的話。
加深的吻,彌漫的腥甜。
他寵溺的溫柔,在那雙從未有過情緒的眼裏,傾入她心底,那麽蠱惑,那麽動人——
心底一軟,她好不容易強裝出來的冷,在他溫柔包圍下漸漸被擊跨,一點一點,在他的擁抱綿綿裏軟化。
“回來我身邊好不好,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麽——”捧著她淚流滿麵的小臉,他滿是繭子的手心細細為她抹掉眼淚。
把像個迷失,無助顫抖哭泣的她擁得很緊很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