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霍司年,你瘋了嗎?
院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也就顯得有些不懂禮數了,洛唯一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院長笑的更開心了,拍拍慕遠沉的肩,“慕醫生,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說完,滿意的離開了。
剩下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台緊急手術,洛唯一匆忙道別離開。
出了手術室就已經快到下班時間。
洛唯一有些疲憊的癱軟在轉椅上,正想閉上眼假寐一會兒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霍司年。
“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一接通電話,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洛唯一睫毛顫了顫,忍不住的輕歎口氣,差點忘了這茬事了。
她抬手看了看腕表,認命的拖著沉重的步伐去換了便裝。
洗手間,洛唯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橘紅色的大衣,襯得膚色雪白,隻是因為疲憊,氣色不是太好。
她難得花些精力補了一下妝,遮住了濃濃的黑眼圈,又打了些腮紅讓臉色看上去稍微紅潤些,手術後的疲憊這才被完美的隱藏了過去。
這下,總不會丟他的臉了吧。
走出醫院,刺骨的寒風讓洛唯一好看的眉頭忍不住的蹙了蹙,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一抬眼,就看到那一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瑪莎拉蒂。
車窗緩緩降下,霍司年的臉映入了眼簾,那冷峻而堅毅的五官,緊抿著薄唇,眸光沒有半點起伏。
洛唯一睫毛顫了顫,眼底深處的情緒已然消失不見。
她走到瑪莎拉蒂麵前,嬌嫩的手剛放在後車門的把手上,男人悠悠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坐前麵來。”
男人的聲音很輕,細細品味竟然還有些不自然。
洛唯一愣了愣,一度快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見女人愣在原地,霍司年抬手看了看腕表,似是有些不耐煩了。
打開車門,欣長的身影緩緩走了下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內裏是他一貫愛穿的白色襯衫,腕間價值不菲的鑽表,和腳上那雙鋥亮的手工牛皮鞋,無一不在透漏這個男人的身份。
洛唯一清澈的眸子對上那一雙淡漠的眸子,心仿佛空了一拍,讓她移不動腳步。
霍司年轉身走到另一側,打開車門,淡淡的看了眼女人,輕啟薄唇,頗有磁性的聲音從嘴裏緩緩流出。
“上車!”
男人淡漠的嗓音仿佛直到了心底,洛唯一猛的回過神來,快步走了過去。
坐在座位上,聞著車裏淡淡的古龍香味,心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霍司年看她上了車,轉身坐到了駕駛位上。
車子緩緩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洛唯一轉頭看著窗外流動的風景,車裏的兩個人相對無言。
霍司年突然想到了什麽,眼裏閃過諷刺。
“洛唯一,等回到老宅,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言語間是濃濃的威脅。
看著窗外的洛唯一,卷翹的睫毛顫了顫。
轉過頭,漂亮的眸子裏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霍先生放心,演了這麽多次,就不勞煩你提醒了。”
洛唯一輕笑一聲,本來毫無情緒的話語卻讓男人聽出了別樣的意味兒。
霍司年眯了眯眼,他分明從這句話裏感受到了嘲諷。
這個女人,竟然敢嘲諷他!
“洛唯一,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霍司年雙手掌著方向盤,斜睨了眼身邊的女人。
“霍先生說哪裏的話,我當然比不得霍先生身邊的鶯鶯燕燕柔弱嬌貴。”
洛唯一嘴角微掀,毫不猶豫的出聲反擊。
霍司年氣極反笑,聲音反而越發的平靜了,勾起唇角,露出一副動人心魄的笑容。
“是麽,霍太太是吃醋了嗎?嗯?”
男人低啞而魅惑的聲音傳來,像是一隻小手在輕輕撩撥在心頭,癢癢的,洛唯一忍不住的俏臉一紅。
“霍先生真是說笑了,霍太太這個身份我可高攀不起,更何況,何來吃醋這一說?”
洛唯一努力平靜著自己的情緒,垂在身側的雙手卻逐漸緊握。
“是麽?”
霍司年反問道,眼底的情緒莫名。
這一句反問倒讓洛唯一愣住了,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一般,有些呆愣的點了點頭。
絲毫沒注意到身旁男人越發深沉的臉色。
不知怎的,聽到女人這麽平靜的話,心裏反而越發的不爽了,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回蕩。
下了高速路口,洛唯一隱隱看見霍家老宅的影子。
男人突然轉動方向盤,車子猛的急轉,在路上劃下一絲絲的痕跡,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路邊。
洛唯一抓著安全帶,一臉的驚慌失措。
下一瞬,似是沒有控製住,尖叫,“霍司年,你瘋了嗎!”
話音一落,洛唯一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暗自想到,遭了!
果不其然,霍司年低笑一聲,側過頭看著女人,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她咽了咽口水,看著男人深沉的眼神,心裏莫名的有些忐忑,眼裏閃過一絲慌張。
糟糕,以前敢和他對峙是在公共場合,他再怎麽也會收斂一點。現在可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誰知道這個瘋子,會幹出什麽來。
“你說,我瘋了,嗯?”
霍司年尾音極輕,這是他在盡力克製怒火。
洛唯一閉了閉眼,心裏陡然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我,我,我……”
她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霍司年猛的把臉湊了過來,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洛唯一臉上細小的絨毛。
柔軟,像是撓得他心尖癢癢的。
洛唯一被男人看得心底有些發毛,握緊安全帶的雙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
“你,你什麽?”
霍司年骨節分明的大手捏緊女人小巧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
洛唯一吃痛,逼不得已的轉過頭,眼裏閃過一絲怨憤。
對,就是怨憤。
憑什麽他霍司年可以這麽頤氣指使的對自己,憑什麽自己就必須要按照他的意願去生活,就憑一個霍太太的身份?那她寧可不要。
女人眼裏毫不掩飾的情緒,被男人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裏,眼底驀然升起一股森然的寒意。
“霍司年,你不要太過分了!”
洛唯一睫毛顫了顫,她很怕他,但此刻卻又顧不得那麽多了。
她那僅剩的、可憐的自尊,她不能不要。
“過分?自重?嗬嗬,洛唯一,你難道忘了,我是你名副其實的丈夫嗎?”
霍司年冷笑一聲,眼裏充滿了嘲諷,還是好心的出聲提醒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