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贈你一世荼蘼盛放(12)戲若做真,必先動
第一百九十三章:我贈你一世荼蘼盛放(12)戲若做真,必先動情
天邊似乎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隨之而來是炸開的雷聲,轟隆的嚇人。顧明希只覺得耳邊一「嗡」腦子也跟著空白,雨簾中雙眸逐漸被水氣霧住,被雨水打濕的唇瓣輕扯,「霍凜墨,你在發什麼神經?」
好好的為什麼要跟她說這樣的話?
「是!我是發神經病!我一看到你跟姓龍的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殺了他!」霍凜墨像只被人砍了尾巴的獅子,暴躁暴怒的吼道,「小文盲,你忘記兩年前他對你做過什麼?你忘記你是多麼絕望的抱著女兒的屍體跳海嗎?你現在是好了傷疤忘記疼,你還想要再被他傷害多次你才會死心?」
「我……我沒忘.……」霍凜墨的字字句句都像銳利的刀子戳心戳肺的讓她疼,她沒有忘記過兩年前自己有多愛龍裴,也沒忘記兩年前的最後自己怎麼走上絕路。
可是……煙兒的死不完全是他的責任,搬出總統府,甚至拿掉子宮也不是他想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還瞞著自己做了多少事,就像她不知道那塊手錶上計算的時間存在著什麼意義一樣。
「顧明希……」霍凜墨咬牙切齒,緊攥著她的手黑眸里蘊著水霧依舊明亮耀眼,話語突然頓下,看像她的身後,眸底劃過一絲怨恨與厭惡。
顧明希像是感應一般突然回過頭去,看見龍裴穿著單薄的病服,站在雨里,衣服已經濕透了。急速的雨簾遮不住他冷厲的輪廓與目光,犀利的直射霍凜墨,像是要將他撕碎一般。
三個人,一種很奇怪的對峙。
顧明希暗暗的出力想甩開霍凜墨的手,可他像是故意和她作對,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當著龍裴的面。
「放開我的妻子。」龍裴率先開了口,聲音平靜的像是一條直線,沒有任何的情緒。
「哼。」霍凜墨冷笑,沒鬆開顧明希反而握的很緊,冷冷的諷刺道:「你根本就不配擁有她!」
「你配?」龍裴黑如深淵的瞳孔漠然的凝視他,薄唇輕啟,「你也不過是在利用她。」
「你!!」霍凜墨眸子一震,情緒比剛才還要暴躁,暴戾。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認清很多,讓他知道了自己對顧明希的感情發生了化學反應,最讓他無法承認的是他一直是在利用顧明希。
如今龍裴這般的赤·裸的在顧明希的面前戳到他的軟骨,霍凜墨自然怒不可遏,好看的桃花眸里流動著憤怒的火焰,鬆開顧明希的手攥緊的拳頭就要向龍裴揮去。
「不要!」顧明希見他要對龍裴出手,本能的出聲制止,行動卻比自己的聲音更快;就在霍凜墨的拳頭揮在龍裴的臉上時,她敏捷的一個轉身,直接擋在龍裴的面前,霧氣的眸子逐漸清晰,直直的盯著霍凜墨。
霍凜墨在聽到她的聲音時速度已經減慢,只是沒想到她會直接擋在龍裴的面前。
她就這麼的在乎、緊張姓龍的嗎?
猩紅的眼神里劃過不甘與黯然。
「讓開!」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顧明希挺直了腰板,冷清的眸子看著他,薄薄的唇瓣緊抿,沒有說一句話,身子更沒有讓開分毫。
龍裴是因為自己受傷,現在她更不可能讓霍凜墨對他動手。
龍裴受傷沒把握能躲得開霍凜墨,但憑霍凜墨也傷不了他多少,所以站在原地沒動;出乎他預料的是顧明希……她不假思索的擋在自己的面前……
她,永遠都能給他無法預料的.……驚喜。
墨色的瞳孔緊緊的凝視著顧明希側臉,冰冷的手指無聲的牽起顧明希的手,分開再十指交扣,宛如盤根錯節的樹根密實。
顧明希餘光掃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甩開他的手……兩個人的視線同時迎上面前的霍凜墨。
霍凜墨被他們那細微的牽手一幕深深刺痛了眸子,眼神的光逐漸變得痛恨。秋天的風雨里透著寒意,穿過胸膛將所有的寒冷都留在了心臟,要凍住他的五臟六腑。
這樣的畫面持續許久,誰也不肯退讓,霍凜墨突兀的笑起來,輕蔑的眼神看著顧明希,勾唇,「小文盲,你遲早會後悔!到時候別來找我!!」
陰測測的丟下一句,收回僵住在半空的拳頭轉身踩著滿地的水花就走。
顧明希的眸子一掠,鬆開龍裴的手就想追上去,「皇太子……」
她一鬆手頃刻,龍裴的眉心沁出寒意,想抓住她的手卻還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她就要去追霍凜墨;雙腿一軟,單膝就跪在地上,手指捂住自己傷口的地方,蒼白的臉色上布滿了雨水……
顧明希走了兩步聽到聲音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到龍裴單膝跪在地上,墨色的瞳孔只是安靜的注視著她,被手指按住的傷口,白色的病服已經被鮮紅染上,在他的胸口開出一朵絢爛的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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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凜墨從皇家醫院出來,在路邊的商店買了兩罐啤酒,一邊喝一邊走在雨里,讓冰冷的雨水把自己澆清醒點。
他浪費那麼大的力氣混進皇家醫院想見她,想帶她走,他甚至連那個人都不想找了,不要了,他願意帶著她遠走高飛,去過著有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可是,她不願意;甚至不願意讓自己傷害龍裴一下。
為什麼!
龍裴到底哪裡好,這麼輕易的選擇原諒,不再恨他!值得她這般的維護?
在寒冽的時節,白酒是越喝越暖,啤酒是越喝越冷,霍凜墨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放進了冰窖里冰凍起來。
他住了很多年的酒店,不知道換了多少家酒店,有人打掃有人送餐,但僅僅只有在e國,她住的地方,他第一次開始懷念家的感覺,有廚房有平底鍋,哪怕見到只能煎根火腿腸。
睡了那麼多年的酒店,若不是她,他都忘記了一個家應該有的格局。
戲若做真,必先動情。
手裡攥著易拉罐都在顫抖,在之前她意外落水后見不到擔心的心情讓他突然醒悟,他不願意麵對自己和顧明希的關係,不斷的在她面前找其他女人,最隱秘的原因是動情的同時,他的確是在利用那個傻瓜,演一出最逼真的戲給薄一心,給霍東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