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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倒計時〗北嶺有燕,羽若雪兮(8)

  第二百九十三章:北嶺有燕,羽若雪兮(8) 

  (三月的第一天,清晨,顧明希接到一通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手機從掌心滑落,摔在地上摔的屏幕裂開,宛如一張蜘蛛……) 

  陽春三月,春寒料峭,下飛機到綿江已經是下午三點。顧明希和龍裴坐上車子,溫度適中,可是莫名的冷意從腳底一直的往上涌動,瀰漫全身。 

  顧明希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黛眉一直緊蹙著,神色凝重而壓抑。龍裴一直緊攥著她的手,劍眉沁著寒意,神色冷峻。 

  車子停在警局門口,龍裴牽著顧明希的手往裡走,一路有人小心翼翼的引他們。上面沒有說明他們的身份,可是嚴厲要求他們好好接待,加上知道他們是從國都飛來,身份非凡,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整個警局上下,人人小心翼翼。 

  停屍間,門被打開,一股陰森的冷風撲面而來,周遭潮濕陰暗,無處不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顧明希被龍裴牽著的手逐漸的抽離力氣,步伐沉重的往中央走,排氣扇優哉游哉的轉動,將窗外的光截成一段一段的…… 

  龍裴眸光陰翳的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薄唇抿著沒有色彩的弧度,眸光複雜,隱晦。 

  顧明希的步伐停住,美眸氤氳著氣霧,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唇瓣,咬出一道很深的血痕,滿口腔的血腥味。沉重的手臂抬起,捏到蓋著的白布,一旁親自接待的局長小心的說:「屍體在江水裡泡了十五天……」 

  ——顧小姐你好,我們是綿江警局的,你是否認識一位叫白子言的先生,他跳江自殺,我們無法聯絡到他的家人,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趟。 

  早上打電話來的男人是這樣說的。 

  顧明希死死揪住白布的手骨節凸出泛著蒼白,緩慢的往下拉,露出的五官已經被水泡的變形了,渾身上下所有的肌膚也都變形了,只是隱約能看出他的五官輪廓。 

  一瞬間好像有一把刀子刺進胸膛隨後拔出留下好大的血窟窿,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流下…… 

  下車時,警方這邊已經將資料全部傳遞給龍裴的人。 

  白子言聖誕節后從美國回來,並未回國都,直接飛往綿江附近的旅遊勝地,滯留不走。十五天前,白子言早上離開酒店后未歸,有人說看到他在斷魂橋出現過,十五天後他的屍體在輪迴江被晨練的人發現並打撈。 

  法醫在他的血液檢測里發現他的血液含有抗抑鬱的藥物,身上並未有任何傷痕,經過一系列的驗屍后確定是溺水而亡。 

  警方在他的行李中找到抗抑鬱的藥物,詢問過酒店的人,自從他住進來后極少出門,也極少會叫鐘點服務,偶爾會出門幾個小時后回來,沒有看到過他與任何人接觸,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警方也查看過酒店的監控器,確定酒店的工作人員口供沒有任何的問題。 

  在白子言的身上找到的錢包,現金和卡一樣未少,而他的手機進水后損壞,經過科技人員的維修后看到簡訊箱只有一條編好卻從未發出去的簡訊。 

  ——我等不到四十歲,只好,永遠等你。 

  通訊公司那邊送來他所有的通話記錄,兩三個月內,除了回復過顧明希的一條簡訊,與其他人的聯繫寥寥無幾。 

  三通電話,一通是訂機票,一通是訂酒店,還有一通是給母親的,通話時間只有短暫的一分鐘。 

  種種跡象排除他殺,指向自殺這個結果。 

  顧明希聽完警方的報告,沒有說話,很是沉默,眸光一直看著躺著的白言,眼睛里一片濕意,怎麼止也止不住。 

  「……阿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白言會輕生……」顫抖染滿鮮血的唇瓣碰撞著,聲音哽咽住。 

  他明明回過自己「安好」他明明答應過自己等放下心中的執念便會回來與她喝酒,怎麼會……怎麼會突然跳江自殺。 

  龍裴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隻手溫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此刻沒有嫉妒,也不吃醋,白言對她而言是知己,與自己而言是手足…… 

  從斷魂橋跳江,屍體順著江水一路往下漂流,漂流了整整十五天,一直到輪迴江。 

  斷魂,輪迴,這四個字充滿了諷刺與嘲弄。 

  三月的江水還是零下的溫度,冷冷的刺骨,白子言在這冰冷的江水中漂浮整整十五天,沉入江底又浮上來。 

  顧明希幾乎無法想象,幾個月內他不和任何人聯繫,不和任何人交流,他的心究竟有多孤獨,又有多絕望。 

  那個在政圈裡令人畏懼的溫潤公子,那個龍裴的得力助手,那個顧明希的知己好友,白子言,怎麼就會選擇這麼一條不歸路。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逍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一年前的上元節,記得為誰點過一盞蓮燈。我站在綿江池畔,那盞蓮燈明明滅滅最後沉沒,然後沉默…… 

  荼糜花謝薔薇晚,凋盡落紅逐風去,題盡一片相思意,暗藏情衷不得寄, 

  現在,很幸福。 

  所以,我親愛的你,也是時候從我身體中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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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言自殺的事,龍裴沒有讓南司處理,甚至是讓人隱瞞著南司,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一切都讓葉迦去調查處理。 

  葉迦調查后的結果與警方調查的結果是一致的,白子言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一直有服用抑鬱葯和安眠藥的習慣,雖然有看心理醫生,結果並不明顯,醫生也下過診斷書,白子言的抑鬱症很嚴重,隨時會有輕生的行為。 

  龍裴讓人聯絡了白子言遠在美國的家人,突聞噩耗,白子言的母親當場昏厥,父親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安排專機接他們到國都,在得到兩老的同意下,白子言的遺體會在綿江直接火化,之後龍裴和顧明希親自帶他回國都。 

  顧明希自從下飛機后便沒怎麼休息,一直沉浸在白子言死的悲慟中,也一直參與警方的調查,她堅信白言不會自殺,可是調查得到的結果令她心灰意冷。 

  龍裴處理完白子言的事,費了不少功夫哄顧明希休息后,到隔壁的房間與國都的人開視頻會議。 

  會議結束后,他回房間,房間空無一人,峻臉立刻沉了,打電話問隨扈她的行蹤。 

  龍裴找到顧明希是在輪迴江旁邊的木椅上,旁邊有著參天大樹陰影籠罩著她,從背後看身影極其的消沉與陰霾。 

  顧明希身穿單薄的衣服,長發被風吹的有些凌亂,她沒有任何的反應,眸光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橋下。 

  暖色的光線折射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浮現在江面的黃昏好像訴說著現世安穩,可冰冷的江面下卻葬著白言的靈魂。 

  從美國到國都,這麼多年白言一直追隨著南司的腳步,在這一條禁區里走的越發艱苦,愛到失去自己,愛到失去自己的生命。 

  一開始她無法接受白言選擇這樣的方式放棄自己的生命,現在坐在這裡她體會到白言內心中的痛苦不堪,掙扎和無助。 

  他是真的想要放下,只是當一個人已經成為他的生命,要如何放下? 

  孤獨,抑鬱如同惡魔纏繞著他,他擺脫不了,他也無力掙紮下去,最終只能以此方式尋求一個解脫。 

  龍裴走到她身邊坐下,將自己的圍巾解下,圍在她的脖子上,眼底里的沉重透著心疼:「明天我們就帶白言回國都。」 

  顧明希的目光沒有看他,乾的起皮的唇瓣微揚,聲音沙啞:「阿裴,我們.……都負了他。」 

  如果他們當初不讓白言走,如果他們能夠多關心白言一些,或許白言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龍裴沒說完,默認了她的話。白子言離開國都,他有派人跟蹤白言,了解他的一舉一動,當白言回到c國時,他便撤離了那些人。 

  他知道白言不會背叛自己,至少在國家面前白言分得清孰輕孰重。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放任,竟然導致白言的徹底離開,說沒有愧疚和後悔是假的。 

  白子言,那個總是面帶淺笑,溫潤如玉的男子,為他們處理各種問題煩憂,傾聽他們心中煩惱的白子言,永遠告別這塵世。 

  他帶著心中最乾淨,最深沉的那份愛,離開他們,去尋找另一個國度,繼續等他的南司。 

  那裡沒有嘲笑,沒有世俗,也沒有任何鄙夷和歧視,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愛他的南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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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度機場,特殊通道的盡頭,白子言的父母,姐姐姐夫都來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顧明希懷中抱著的骨灰盒,白子言的母親哭的泣不成聲…… 

  最痛不過死別,最涼不過人心,這句話說來簡單,真正到面對這一刻時才發覺是如此的困難與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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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還有一更!為昆明點蠟燭祈福的同時也為白言點蠟燭祈福,來生,願你不再遇見南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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