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情場初哥
第70章 情場初哥
眾人回到房裡,稍作洗漱,就各自入睡,一直睡到下午才紛紛起床,用過晚膳之後,陸文與陳子昂強烈要求入定,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錯過文氣是一輩子的損失,而付出的代價無非是辛苦點,這幾日連續入定而己。
三人叫上蔣方與張檢,神秘兮兮,授予了入定之法。
聽得能竅取文氣,用以增長靈慧,蔣方是又忐忑,又期待,對於張檢,則是未雨綢繆,先熟悉了入定,為下一輪科舉提前做準備,其實即便不竅取文氣,堅持入定對於凝練精神力,凈化身心也是有好處的。
不覺中,幾個時辰過去,眾人相繼從定境醒來,雖是一無所得,卻是早已料到,倒沒什麼遺憾。
「反正也睡不著了,不如去莊子里走走。」
陳子昂提議道。
「索性再叫些酒菜,吃到明天早起!」
張檢會意的哈哈一笑,叫上陸文蔣方,踏步離去。
深夜的莊園,樹影婆娑,一層薄霧如輕紗般披在大地上,遠處,不時傳來幾聲黃狗的吠叫,陳子昂與蕭業並肩漫步在樹叢中,想了想,決定不和蕭業繞彎子,直言道:「蕭郎,這裡沒有外人,愚兄冒昧問一句,我那表妹如何?」
『來了!』
蕭業暗道一聲,不過這兩日里,他已經有了決定,既然一步登天不可得,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話說張玉很不錯了,小家碧玉,性情溫順,雖然不比巧娘天生絕色,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而且娶妻要娶賢,一個賢淑的妻子,比什麼都重要,張家只是尋常商賈之家,位份不高,張玉進了門理應不會驕縱,他需要未來的妻子能包容巧娘。
「張姑娘秀外慧中,鍾靈毓秀,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
蕭業感慨道。
「哈哈~~」
陳子昂哈哈一笑:「蕭郎此言大讚,我這表妹啊,不僅端莊明艷,還是個實心眼,愚兄觀你二人頗為投契,遂自告奮勇,做一回魯仲連,不知蕭郎可願與我表弟家結秦晉之好?」
蕭業肅容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只是通家之好乃是大事,並非我能私自訂下,請伯玉兄暫時勿要外傳,還須容我回家稟報過嬸嬸。」
「此乃應有之義!」
陳子昂心情大好,只要蕭業應了就成,他打算回江都后,帶著妻子和張檢兄妹去蕭業家裡拜訪,讓杜氏親眼看一看張玉。
張玉要人有人,張家要財有財,他相信杜氏會滿意。
因蕭業同意了婚事,陳子昂感覺彼此間又親近了一層,接下來的言談多了幾分隨意。
不片刻,酒菜來了,五人就著月光席地吃喝,高淡闊論,倒也別有一番風味,當然,男人的話題向來不離風月,談的最多的便是昨晚的畫舫之行。
其他人都還好,蔣方出身貧寒,見識少,眼界窄,趁著幾分酒興,痛心的嘆了口氣:「不知今生與芊芊姑娘可否再有相會之期!」
四人愕然相視,芊芊就是昨晚陪著蔣方的女子,十七八歲,容顏嬌艷,身材飽滿,當時就有些不正常,感覺蔣方似乎被套住了。
蕭業常說窮人底限低,這在蔣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一個窮吊絲,乍見美色,對自己百般溫柔,又處於少年情竇初開之時,生出情愫是很正常的,換句話說,青樓姑娘們釣的就是蔣方這樣的凱子。
多少年輕學子過不了色這一關,落得個傾家蕩產,身敗名裂的結局?
當然,如果是閱盡花叢的老手,或者家底殷實,不乏與各色女性相處的經驗,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陸文不由勸道:「蔣郎,恕我說句冒犯話,秦淮河上,這樣的姑娘多的是,看似情深意切,實則九竅玲瓏,你取的是她的色,她取的是你的財,逢場作戲而己,此刻你惦念著他,那你可知她正在做什麼?」
瞬間,蔣方面孔脹的通紅,雙手劇烈顫抖。
這還用再說么,指不定正偎身於別的男人懷裡,調笑摟抱,甚至同登床榻,共赴巫山都有可能。
張檢也要勸說,蕭業忙打眼色止住,他能看出來,蔣方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則一旦難聽話出口,即便揭過去,也會留下裂隙。
張檢陸文少不更事,說話不經腦子,但自己是四十歲的老臘肉啊,哪容這等事情發生,遂問道:「蔣郎對芊芊姑娘知之多少?」
「這……」
蔣方回復了少許正常,臉一紅,吞吞吐吐道:「我把我的什麼都和她說了,她說……欽慕我的品質,將來必成大器,說她喜歡我,只可惜殘花敗柳無顏相配,我就說……我不在乎,我願意娶她為妻。」
卧草!
居然私訂終生了?
張檢、陳子昂與陸文均是大為驚愕,這也太初哥了吧?
三人同時望向蕭業。
蕭業問道:「那她如何答你?」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笑的很開心!」
蔣方幸福的笑道。
蕭業也是無語了,人家明擺著在敷衍你啊,不過話不能這麼說,又道:「身處泥沼,卻率性情真,尤為難得,蔣郎如不計較芊芊姑娘的經歷,倒也是一佳偶,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兒戲,你娘知道么?」
頓時,蔣方如被當頭潑了盆冷水。
是的,官員不許以妓為妻,雖然蔣方還不是官,但他有志於官,他娘對他的期許也很大,娶了芊芊,就是自毀前程,永無出仕的可能,甚至學政都能為此奪了他的功名,可想而知,真出了這事,他娘還不知會氣成什麼樣。
「多謝蕭郎當頭棒喝,我差點犯了迷糊!」
蔣方站起來,長身一揖,隨即卻面色一垮,喃喃道:「那我該如何是好?就這樣放棄芊芊姑娘?她身處歡場,強顏歡笑皆是被逼無奈,我堂堂七尺男兒,怎忍坐視?」
他對蕭業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把蕭業當成了主心骨。
蕭業暗暗一笑,蔣方的娘,就是蔣方的命根子,拿捏起來,比什麼效果都好,隨即擺擺手道:「你先坐下!」
「誒!」
蔣方坐了回去。
蕭業才道:「此事的關鍵在於你自己,你若考中,成了舉人老爺,納她做妾是她的福份,料你娘不會反對,若是今科不第,可找個機會與她說清楚,問她可願等你,由此亦可窺出此女本性,她若不願,那是她自己目光短淺,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陳子昂點頭道:「蕭郎說的才是正理,一切待得放榜再作分曉。」
「多謝諸兄開異,我明白啦!」
蔣方現出了患得患失之色,重重嘆了口氣。
「此刻多想無益,橫豎只有數日工夫,來,先幹了這杯!」
蕭業舉杯笑道。
「干!」
眾人紛紛舉杯,蔣方或許揣著心事,猛仰脖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