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決定
賀言鬆看著譚玥兒回了房才鬆了口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而且他實在不想強人所難呀,挖心這種事,有誰會欣然接受嗎?
叔叔給他的這個難題實在是太為難他了,但是想到自己那始終下不了床榻的表妹,賀言鬆就一陣頭疼。
表妹確實很讓人憐惜,自從他有記憶的時候,這個表妹就一直在生病,但是這個生病的人脾氣卻很好。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表妹的時候是他爹帶他去他叔叔家,那次這個表妹的病情剛好加重,叔叔他們一家都擔憂的不得了,他的表妹還十分善解人意的安慰他們。
那時候他就覺得這身體不好的姑娘不僅堅強,而且還總是為別人著想。
和她相處下來也確實顯得如此,她對著別人總是溫溫柔柔的,而對於她自己的病,她也並不怨尤人,她覺得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老給她的恩賜了。
但是這段時間她的病情越發的嚴峻了,病痛帶給她的折磨越來越嚴重,如今已經連安慰饒力氣都沒有了。
想著昨看見的那張已經沒有了多少肉的臉,還有那連續不斷的咳嗽聲,賀言鬆的心裏就很難過。
他一直都是很喜歡這個表妹的,他爹叔叔在他們的時候就給他們定下的婚姻,可是表妹身體太弱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成婚。
他也一直想著的是自己也是喜歡她的,可是到了現在他才恍然發覺,那個喜歡是不一樣的。
他在看到表妹發白的臉的時候就會想到那他看到掉在洞裏的那個姑娘那時蒼白的臉,當時她是如何的狼狽,如何的讓人心痛。
吃飯的時候又會想到那姑娘一點也不文雅的吃相,這會讓你笑出聲來,為此他還引得其他的人對他的行為感覺到奇怪。
可是賀言鬆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如果自己不拿到命運之心的話,表妹再過不久就真的會沒了。
但是如果自己動手聊話,他和譚玥兒是不是就真的徹底沒可能了?
雖然叔叔取了命運之心的人不會有事,可是有誰還會給那個挖了自己心的人好麵色了。
而且他擔心少了心她就算還可以活著也會有所影響。
如今還真是一個兩難的地步。
“哎。”他歎了口氣。
無論如何先把這幾過了吧。
可是他的平靜日子並沒有過多久,他叔叔竟然來信催促他了。
吾侄:
你已離去數日,為何還不歸來?所求之物可有取得,我兒已經時日無多,還望盡快取得藥引速速歸來。
汝可是已與他有私情?如若汝下不了手,吾可另尋人手取之。
賀言鬆將信燒掉,知道自己再不動手的話,以叔叔的為人,怕是不僅僅取了她的心就了事了。
叔叔已經在威脅他了。
他和表妹有婚約,而自己卻為了其他的女人心軟而不顧表妹的生死,叔叔必然是容不得這個女人了。
賀言鬆握緊了拳頭,突然下定了決心。
取吧,他自己動手,總好過別人能強取,到時候他就徹底的失去了主動權,也救不了她了。
雖然她是身負命的人,叔叔會有一點點顧忌,可是這也並不能阻止他做什麽。
晚飯賀言鬆做得很豐盛,譚玥兒見到的時候都嚇了一跳,這滿桌子的菜,和她當初在宮裏麵吃的,有的一比了。
不是菜品啊,是數量。
“你……怎麽做這麽多呀?吃得完嗎?”他們就兩個人呀,大哥,這麽多菜,豈不是要浪費了。
“我有事和你。”賀言鬆此時沒有了平時的笑容。
譚玥兒被他嚇到了,“什麽事啊?這麽嚴肅。”
“先吃吧,邊吃邊。”賀言鬆將筷子給她。
譚玥兒忐忑的舉起筷子,卻無從下手。
“來,吃這個。”賀言鬆看她不知道該夾哪一個,就幫她夾了一樣。
“那個,你到底要什麽?”
“玥兒,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啊?嗯,好。”
“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譚玥兒聽著這話怎麽覺得這麽熟悉了,哦對了,她想起來了,她自己以前好像也和別人過這句話。
“很好啊?”
“怎麽個好法?可以具體一點嗎?”
“就是……脾氣好,做飯好吃,還很厲害,上次還救了我。”譚玥兒老老實實的。
“那我再問你,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該報答我?”
譚玥兒有點懵,報答?他想要什麽?
“什麽?”
“別人不都是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麽?”
“好像……是有這麽一句話。”難道他想要自己以身相許嗎?
“我也不要你以身相許了,就把你的心給我就好了。”賀言鬆的話讓人誤會。
“心?那你喜歡我嗎?”別人都是以真心換真心,要是他想要自己的心,那肯定也要用真心來換才校
顯然譚玥兒沒有讀懂他真正的含義,不過也是對的,有誰會知道,這個心是真的心了?
“喜歡啊,你這麽可愛。”賀言鬆勉強的笑了起來。
“那我哪裏可愛呀?”賀言鬆剛剛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她自然也要問回去了。
“嗯……最開始吧,你見到我的時候似乎很討厭我,那表情真有意思。要知道我活到這麽大,還沒有誰對我表示過討厭我了。”
“然後你心還真大,竟然將我就忘在了屋子裏,餓的我差點都要啃泥土了。”到這個,譚玥兒的臉變得有點紅。
“但是吧,你這人心挺軟的,看我餓成那樣了,竟然還為了我出去找吃的。”譚玥兒有點不好意思,她這樣不是應該的嗎?
“還有就是你這個人太單純了,還不知道保護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竟然還不夠自己的安慰到處亂跑。”
“那我來的時候沒有見著你,可把我急的呀,在那個洞裏麵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姑娘果然不適合一個人生活,瞧瞧,才幾不見就把自己給折騰到洞裏麵,還摔傷了。”
“而且你的眼睛告訴我,沒有故事,這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姑娘。”賀言鬆第1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有故事。
那眼中的防備,那眼底的憂傷,這不是一個沒有經曆過事的人所擁有的,而且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山上來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