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走出高牆

  唐淺央想起聽費瑾瑜說過,當年她流.產就是被一隻死貓嚇得摔下樓梯的。所以才不喜歡貓,那麼,老二貝貝一定是她害死的吧? 

  淺想過年圍。蹲在後花園,親自挖了個坑,看著圍在穴.口邊的三隻貓,她心疼得很。 

  「一一,親.親,寶寶,你們都看到是誰了吧?」,她喃喃地問道,貝貝是女孩,親.親也是女孩,只有寶寶是男孩。 

  「喵……」,三隻純白的貓蹲在那,有的發出細微的悲鳴,一一跑到她跟前,在她手腕上蹭了蹭,只見它脖子上還有明顯的傷口。她心疼地落淚,早把它們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 

  「是我不好,早知道芸芸要抱養貝貝,當時就該讓她抱走的,貝貝也就不會死。」,她覺得,動物和人一樣,也是一家人,少了一個都不行。所以,當初許梓芸想抱養貝貝的時候,沒答應。 

  現在無比地後悔。 

  到底是有多狠的心,連這麼可愛的小動物都不肯放過? 

  親自將貝貝埋了之後,三隻貓咪仍然蹲坐在那,不肯離開,任她怎麼喚都不肯。 

  之後的幾天,幾隻貓咪都無精打采著,吃飯都不積極了。費瑾瑜又失蹤了很多天,不知去哪鬼混了,她記得上次跟她爭吵是因為瑞慈的事情。她要進瑞慈理事會,想掌權。 

  她委婉地拒絕了,當時這麼說:「媽,您該是享福的時候了,就不要操心醫院的事情了,反正我養你就是了。」。費瑾瑜丟給她一個訕訕的表情,「這年頭,親女兒也不能信啊……」,幽幽地說完,便走了。 

  回想著看護說的話,她在懷疑那個中年男人到底會是誰? 

  按理說,她這麼多年在國外,不可能沒男人的。 

  她的目的也漸漸清晰,想要瑞慈的權! 

  *** 

  裴亦修被判刑滿一年的那天,唐淺央自己慶祝了一番,自己煎了牛排,點了蠟燭,想象著他就在對面…… 

  「你要好好表現,爭取早點減刑出來……」 

  「裴亦修,我想你了,真的想,蝕骨地想……」 

  回到卧室,趴在床.上,她痛苦地喃喃地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回來啊!我快熬不住了!一年了!」,黑夜裡,她痛苦地喊,「我還沒原諒你呢,等著你追我呢……」 

  「我們要戀愛,你要求婚,要拍婚紗照,要舉行婚禮,要向全世界人宣布,我們是一對!」,趴在床.上,她痛苦地抓著床單,承受著內心裡蝕骨的思念。 

  太難受,太折磨人…… 

  心在一起又怎樣,還是摸不到,碰不著,撓心抓肺的思念,令人那樣痛苦。 

  彼時,裴亦修在監獄里,坐在床.上,同樣在思念那麼個人,一年了。他今天去打聽過,再過兩個月會公布減刑名單,不知道自己在不在裡面。 

  也在擔心,牽挂著外面的她,怕她鬥不過杜澤鎧,雖然有他的人在暗中保護著,但也擔心會發生意外的,不可控制的情況。最對不起的人,還是她,讓她一個女人在外面與狼共舞,還要被他的那些朋友冤枉。 

  上官翊最近又來看過他,他知道茜茜醒了,目前情況很穩定。 

  當初手術是成功的,但她的情況仍不樂觀,擔心唐皓南一夥繼續害她,不得已,用了那個辦法。骨灰來源於警方火化的一名凍死的流浪漢,有那位副局長的幫忙,這一切都很簡單。 

  現在知道她醒了,他也總算安心了,只是令人遺憾的是,許梓驍早已結婚了。 

  說到底還是不愛柯羽茜的,這樣也罷,希望柯羽茜重生后,好好地重新生活。她是個熱愛生命的人,應該會珍惜這個活下去的機會,漸漸地忘掉許梓驍的。 

  上官翊就等著他出去,一起籌備醫院的事情,他也在暗中幫他找關係,爭取被提前減刑釋放。 

  *** 

  柯羽茜一直留在英國,住院復健了三個多月,體能恢復正常,人也胖了不少。她學了英語,已經能夠很流利地跟用英語跟人交流,也去報了學習班。 

  沒有再問關於許梓驍的任何事情,在知道他結婚的那一刻,就清楚地知道,跟他,不會再有任何可能。 

  只有斬斷情絲,不要見面,不要犯賤,珍惜自己有限的時間和生命。 

  不過,她也不會再愛上別人,查爾博士說,她非但活不過五十歲,而且不可能生育。她感覺自己已經不是個女人了,所以,不會再戀愛。 

  那張臉整容后,臉型已經變了,鼻子也墊過,整張臉看起來跟以前的像是兩張,完全變了樣,比以前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記住,你現在不叫柯羽茜,你叫kathy(凱茜),你不愛許梓驍,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有家庭,你不能無恥地破壞人家!」,每一天早晨洗漱好后,面對著鏡子中,陌生的一個女人,她總這麼勸誡自己,就像是禱告。 

  醒來后的一年裡,她一直呆在英國,開始學習幼兒教育課程,她喜歡小孩,希望能一直留在英國,做一名幼教老師。 

  二十多年的時間,對她來說,仍然很短暫。 

  許梓驍和顧影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 

  唐淺央去看過,羨慕得要命,只是,顧影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像是產後憂鬱症。 

  她本是西臧某軍區文工團里的舞者,熱愛跳舞,熱愛西臧,熱愛自由,結婚後,調回了洛川,轉業后,在民政部門工作。對於一個熱愛舞蹈的人來說,舞蹈就是她的靈魂。 

  開始,她還挺沒以為然,時間久了,呆在辦公室里,做著日復一日的工作,心理開始出現了問題,後來懷.孕了,便在家休假,安心養胎。許梓驍現在是洛川市市委副書記,比在洛雲的時候更忙,夫妻倆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顧影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被這樁婚姻捆綁住了,那個曾經在廣袤的天空下,西臧的大草原上,自由地舞蹈的女孩哪裡去了? 

  怎麼就向現實妥協了? 

  每次聽著兒子的啼哭聲,她的腦子像是被念了咒語般,想要抓狂,發瘋。 

  「好可愛,肉嘟嘟的,爸爸媽媽基因都這麼好,將來一定是個小帥哥。」,唐淺央抱著可愛的小寶寶,對他逗弄著說道,心裡羨慕極了!羨慕地又想起了裴亦修,能夠早點跟他生個孩子出來。 

  「可愛……我怎麼不覺得,很吵……」,坐在床.上的女人,雙眸無神地看著他,喃喃地說道。 

  唐淺央詫異地看著她,「顧影,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唐淺央關心地說道,剛剛上樓的時候,就聽許家傭人說了,顧影這兩天不對勁,小寶寶哭鬧了,她就發脾氣。 

  「婚姻是墳墓,一點都沒錯。我.幹嘛要結婚……怎麼腦子一熱就結了,早知道是這樣,當初不如死在草原上……我要跳舞……我要跳舞!」,顧影痛苦地說道,扒了扒頭髮。 

  「你,你到底怎麼了啊?阿驍對你不好嗎?」,唐淺央連忙將小寶寶放在一旁的搖籃里,拉著她,問道。 

  「他,對我好,對我很好……可是,他不能帶我去草原,不能給我拍照,不能唱西臧.民歌給我聽……」,顧影拉著唐淺央的手,十分地用力,對她說道。 

  雙眸無神,好像靈魂已經飄向了西臧。 

  唐淺央連忙給許梓驍打了個電話,許梓驍很快地回來了,對顧影柔聲哄了一番,「你究竟要怎樣?!」 

  「我要離婚,我要去草原!那裡才是我的命!」 

  「不可能!」,許梓驍厲聲喝道,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孩子這麼小,怎麼離婚?!他也意識到了顧影婚後的變化,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情緒化,尤其懷.孕后。13acv。 

  他關心過,也曾抽時間帶她出去玩,有次,她說要去西臧,他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去那樣的地方,只在周邊旅遊城市玩了玩。 

  他見過她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穿上一身很具有西臧.民族特色的舞裙,在卧室里給他跳民族舞,那樣歡樂,那樣開心……後來,也才知道,她很小的時候就隨著父母在西臧軍區了,後來父母調回洛川,她還留在那,直到這兩年才回來。 

  他雖然還不愛她,但已經力所能及地做一名合格的丈夫了,但她成天像個沒了魂的人一樣。帶她看過心理醫生,說是抑鬱症前兆。他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來家給她看病,情況一直沒見好轉。 

  前兩天在給孩子餵奶的時候,突然說,讓他喝奶粉,要斷奶,神經兮兮地說,身材走形了,沒法跳舞了。 

  唐淺央一直站在搖籃邊,默默地看著他們夫妻二人這樣,心裡惆悵得很,後來悄悄地離開了房間。她同情顧影的遭遇,如果當初自己也不愛裴亦修的話,說不定下場也是如此。但她是愛裴亦修的。 

  *** 

  監獄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從裡面緩緩地走出,驕陽似火,蒸發著他身上腐朽的氣味。一年半的時間,他終於走出了這道高牆。 

  他沒回首,一直向前走,呼吸著新鮮而自由的空氣,朝著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走去。 

  一年半,他獲得減刑,被提前釋放。 

  ps:今天一萬字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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