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拼出一個未來
卓君天看著她那委屈的樣子，知道自己這些天忙得沒顧得上她，愧疚的同時也十分心疼。
「我去酒店打工了。」，看著她，誠懇地說道，伸手撫著她的臉頰，「我不努力點，怎麼可以？我是男人！」，目光柔和，話語堅定，不想告訴她的，怕她擔心，也不想讓他知道他的辛苦。
許梓芸聽著他的話，心狠狠地一顫，他去酒店打工了？
「你什麼時候去酒店打工的？」，聲音變得柔軟，看著他，揪心地問道。
卓君天看著她，扯著唇笑著，「我有空才去的。」，拉著她在床邊坐下，抱著她坐著，都要過十二點了，他明天還要上班的。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聞著他身上的酒味，她皺著眉，「怎麼酒味這麼重？」
「怕你擔心啊，笨！不早了，送你回去。」，捏了下她的鼻子，他寵溺道。
「我今晚不走！」，她氣呼呼地說道。
他欣喜地笑笑，「我給你燒熱水去。」，他放下她，說道。許梓芸點點頭，拿著包去了廁所，換了衛生棉，兩人簡單地洗洗后，上了他那狹窄的床鋪。
兩人親吻了好一會，他的手不老實地來到她腿.間，感覺到那裡鼓鼓的，他皺眉，手腕也被她捉住，「我，那個來了……」，她小聲著說道，捉著他的手放在平坦的腹部。
他連忙扯過床單，為她蓋著，大手在她平坦的腹部輕輕地搓.揉，知道她痛經。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他半夜急得沒辦法，背著她去看診。
「君天，別去酒店了吧……你要是沒學費，我幫你想辦法，好嗎？」，她小聲著說道，就算不問家裡要，她自己也是有錢的。
「不行！我不准你惦記著我的事！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他連忙說道，怕自己給她增添煩惱。
「我們應該一起分擔的，不是嗎？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
「我是男人！」，他無比堅定地說道，「睡覺！」，隨即又沉聲道，很霸道。
許梓芸氣惱地轉過身，背對著他，她的身子被他緊緊地圈著，溫熱的大手一直覆在她的肚子上。
他雖然比她小了三歲，但，在有些問題上，他十分地大男子主義，也很霸道。她真不知道這是優點還是缺點！
卓君天很困，很累，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被鬧鐘鬧醒，他連忙關掉，坐起身，迅速地下床洗漱，沒有叫她。
「唔……你這麼早啊……」，她醒來時，看著他的聲音，迷糊地說道。
「嗯，早餐給你買好了，我走了，沒課的話就再睡一會兒！」，他俯下.身，柔聲道，在她的額上重重地親了一口，沉聲道。
「嗯……我三四節才有課……你路上小心……」，她關心道，卓君天沖她寵溺地笑笑，然後，不舍地離開。他走後，她嘴角的笑就僵硬了，看著桌子上他買的早餐，看著這小小的空間，她躺在床.上，心有點茫然。
本來不想想未來的事情的，跟卓君天就這麼簡單快樂地活著，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他愛戀的加深，越來越會想未來的事……
越想心裡越煩。
別說是她的父母了，就算是一般家庭的父母，都不可能同意本科生的女兒找一個學歷比自己低的男朋友。
許梓芸，堅持，一定要反抗到底！
她也從沒想過跟他們妥協，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
卓君天晚上沒課的時候還是會去酒店打工，偶爾遇到有客人找代酒的，可以小賺一筆。
以前他並不在乎過錢，一個人過得逍遙自在，偶爾打點錢給柯羽茜，不過又被她打回來，她有工作，工資比他多。為了他和她的未來，他現在需要錢，需要讀書，需要為她拼一個家。
「嘔——」
今晚喝了將近三十杯白酒，五十三度的五糧液。出了酒店，他趴在垃圾桶上便吐了，胃部灼痛。
「君天！」，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疾步走到他身後，正是裴亦修。
卓君天吐了很久，才吐完，裴亦修拉過他，看著他的樣子，十分氣憤，「你幹嘛喝這麼多酒？！」，他氣憤地吼道，拉著他，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卓君天有點不醒人事，「你怎麼來了——」，還是認出了裴亦修，嘟囔道，接過他遞來的礦泉水，大口喝下，又吐出來。
「上車！」，他氣憤地說道，為他打開了後座車門，卓君天鑽了進去，「送我回住處，我走不動了。」，他醉醺醺地說道。
裴亦修帶他回了自己住處。
「這不是我家……」，跌倒在沙發上，他說道，心裡還惦記著許梓芸，怕她今晚又去找他。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裴亦修氣惱道，去拿了塊濕毛巾，丟給他。
冷毛巾令他意識清醒了不少，不過，不一會兒，他便睡著了。裴亦修看著他，無奈地搖搖頭，去抱了床乾淨的薄被過來，給他蓋上，又拉過另一隻沙發，擋在他的身側。
彼時，許梓芸在他的住處等了很久很久，也沒等到他回來，打了無數遍電話，仍然關機。
心裡十分焦急，又不敢出去找。
一整夜，也沒等回他。
卓君天醒來，看著陌生的房間，皺著眉，頭疼欲裂，喉嚨如火燒。
坐起身時，發現裴亦修端著一杯茶走過來，「我怎麼在你這？」，他皺著眉問道。
「把這茶喝了，去洗個澡，衛生間有套新的衣服，換上。」，裴亦修一副大哥的樣子，說道。卓君天沒答話，摸索著，找到自己的手機，進了衛生間，立即給她打電話。
許梓芸倒在他的床.上，迷迷糊糊中，聽到手機聲，立即驚醒，那手機被她緊握在手裡一夜。
「喂，君天嗎？！你在哪？！你一夜去哪了？！」，剛接了電話，她便激動地大聲問道。她的問題，令他無比地愧疚。
「我沒事，我在朋友這，馬上就回去！」，他柔聲道，聲音卻十分地嘶啞。
朋友？他能有什麼朋友？！
「好，我在家等你。」，她努力地保持冷靜地說道，只要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只是，在掛了電話的那一瞬，她便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這樣擔心一個人的滋味太難受，那種牽腸掛肚，又患得患失的感覺，令她心酸。
卓君天洗了澡出來，還是穿了自己的衣服。
裴亦修坐在沙發上，他走近，拿起杯子，喝下解酒茶，「茜茜最近怎樣？」，他淡淡地問道。
「她挺好，說說你吧！」，裴亦修睇著他，沉聲問道。
「我，很好啊。我趕時間，得馬上回去！」，他十分自然地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在讀夜校輔導班，想考技師學院對吧？沒問題，我和茜茜都會支持你！但是，你為什麼去酒店喝酒？！」，裴亦修站起身，沖他沉聲道。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他沉聲道，欠裴亦修的已經夠多了，不想再靠他們。
「一個人自力更生沒錯！但是君天，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健康去拼！我是你哥！我們是一家人！」，裴亦修知道他的自尊心很強，他成年後也沒再靠他，一個人在這座城裡過活。
裴亦修的話令他有些觸動，「我現在真沒到需要你幫助的地步，你能幫我一時，幫不了我一輩子。我當你是大哥，也當你是家人，等我真有需要的時候，一定跟你不客氣。」，卓君天沉聲道，態度十分誠懇。
「那你答應我，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有任何困難，隨時找我，不要自己硬撐著。」，他沉聲道。
「啰嗦！」，卓君天沖他白眼道，說完，就要離開，裴亦修跟上，追他一起出門，要帶他去吃早餐，他怎麼也不肯，在大學城附近就下車了。
他快步地往家趕，路過鮮花店時，心血來.潮地頓足。
買了一束最新鮮的紅玫瑰，又買了她最愛吃的生煎包和現磨豆漿。
房門沒落鎖，她肯定在裡面，自上次后就配了一把鑰匙給她。
「我回來了——」，看著床.上面朝裡面睡著的身影，他柔聲道，悄悄地走近床邊，「小懶豬，還睡呢？」，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小聲地喊道。
她沒吱聲，默默地落著眼淚，卓君天心一緊，將她拉過來，只見她滿臉的淚水。
「怎麼了？！」，擔憂地問道，她紅腫著眼眶，看著他，沉默著，那眼淚如掉了線的珍珠，不停滾落。
「生氣了？我昨晚遇到一個朋友，好久不見，跟他吃了飯……」，他連忙說道，拿出藏在身後的紅玫瑰，塞到她懷裡。
她仍然沉默，看著那紅玫瑰，淚水掉得更加洶湧……13acv。
君看樣知男。卓君天被她嚇著了，連忙放下玫瑰，在床邊坐下，將她拉起來，圈在懷裡，她不說話，不停地擦著眼淚。不想哭的，卻控制不住，明明比他大，每次都要他來安慰她，哄她。
「到底怎麼了？」，他小聲地問道，滿心地心疼。可能是因為他一夜未歸吧，摟著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不停地說：「對不起……」
「君天，我累……」，許久，她喃喃地說道，「自從開學后，我的心就一直揪著，覺得很辛苦，我也知道，你更苦。」，她平靜地說道，「跟你在一起越久，心裡就越不安……」，最開始，她沒想過未來，只享受著跟他快快樂樂在一起的時刻，如今……
她的話，讓他心顫，覺得自己沒能力，讓她過著踏實，快樂的生活，所以，她才這麼地難受。
「我，我以後晚上不去打工了，多陪你，好不好？」，他柔聲地問道，生怕她離開他。
他那誠懇的表情和帶著焦急的聲音，令她的心更難受，也更心疼，捨不得放手，真是捨不得的。
本想說分手的話，因為他的樣子而心軟，她笑了，「好……」，哽咽道。
卓君天這也鬆了口氣，重重地吻了下她的額頭，「花呢？你送我的玫瑰呢？」，她連忙說道，他拿了過來，塞在她懷裡，連忙走開。
看著那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她笑笑，「買花幹嘛啊，浪費……以後不準買了！」，明明心裡十分地喜歡，還是說道。於他們來說，每天能夠開開心心的，就是一種浪漫了。
這一朵朵玫瑰，都是他的血汗錢買的……
「好！以後不買玫瑰，只買包子，把你養得肥肥的！」，他笑著說道，一個勁地逗她歡心，將那生煎包拿給她吃。
「唔……還，還沒刷牙呢……」，嘴裡被塞了顆包子，她邊吃著，邊說道。
沒刷牙吃了早餐，許梓芸心情好了很多，極力將那股不安壓在心裡。吃了早餐后，她才洗臉刷牙，「你今天休息，陪我好不好？」，沖他撒嬌地說道。
卓君天重重地點頭。
「那我們去學校上自習吧？下午再去郊外逛逛！」，她欣喜著說道，他還是點頭，「那你昨晚究竟去哪個朋友那了？沒聽說你有朋友的！」，她又問道。
「一會到教室了再跟你說。」，他柔聲說道，決定將自己的身世告訴她。
於是，兩個人帶著書本，買了很多零食，去了她的學校，找了一間沒人的教室上自習。
其他教室都被其他情侶佔了。
他們坐在角落裡，她趴在桌子上，聽著他講他的事情。在得知他是個孤兒時，她的心抽.搐著，疼了。
「你不用同情，可憐我，這是我最不需要的。」，他睇著她，沉沉地說道。
「沒有！」，她反駁，抱住了他的腰，「你不要這麼敏感，在我眼裡，這些都不重要。」，她柔聲道，明白他的心其實很脆弱，即使外表那麼冷硬。
「我跟你說了我的家事，你呢？該說說你的了，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他輕聲道，將她拉起，摟在懷裡。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許梓芸有些愣了，不知該怎麼開口，上次已經試探過他了。他一直以為她的家庭很普通的，如果，她跟他說的真正的家世，他會是什麼反應？
——曾經的你，有沒有經歷過這樣一段，與戀人手牽手走在校園裡，卻看不清未來的模樣，總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卻改變不了「畢業了就意味著分手」的現實。欣喜又惶恐地戀著，過著，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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