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奪了初吻,吃了豆腐
一轉眼,來維也納也兩三個月了,漸漸地適應了這邊的生活,沒要家裡一分錢,還對他們說,一切費用都由任逍然這個男朋友出。
事實是,任逍然雖然資助了她,但是,借他的錢,必須還。她還打了欠條!
還,是應該的。她從沒想過不還這筆錢,甚至在心裡有點感激任逍然,也為自己威脅他而覺得有點卑鄙。
可她實在沒其它辦法了。
生活很辛苦,白天要上課,晚上要去打工。
在維也納這個音樂之都,會音樂的人,隨手一抓一個,而且都是高人。她連去餐廳彈琴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做點小生意。
從國內進來各種有趣的帶有中國特色的小玩意,晚上去鬧市區廣場擺地攤。
任逍然偶爾會來出差,會來找她。
每次找她,兩人除了拌嘴,也沒別的。
他心情好了,會帶她去吃頓大餐,心情不好,理都不理她。
中秋節,任逍然不知受什麼刺激了,不在家過節,倒是來了維也納。他在這邊有房子,叫她去幫他打掃衛生,當然,會給她錢。
她怎會放過掙錢的機會!所以,來了。
「啊——」
在衛生間打掃衛生的她,聽到卧室傳來一陣尖叫,快速地跑了出去,只見任逍然重重地摔了手機,痛苦地扒了扒頭髮。
彼時,傍晚十分,暈黃的夕陽照射在他的身上,那畫面看起來唯美而帶著感傷。
唐暖芯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掏出手機,對著他拍了張照片。
「你在幹嘛?!」,任逍然沒想到,唐暖芯會突然進來,還被她看到了他剛剛痛苦的樣子,一身酒氣的他,雙眸猩紅地瞪視著她,上前,氣憤地吼道。
唐暖芯立即將手機揚起,照片上,是穿著白衣的男孩扒著頭,痛苦的樣子,唐暖芯的臉上浮現起得意的笑,「一張照片,十萬塊!給我十萬塊,我就把它刪了,怎樣?」,唐暖芯伸出小手,沖著他,再度敲詐。
「我警告你!別惹我!」,任逍然的手指指著她,氣憤地暴吼,一臉的猙獰。
「我才不怕你呢!給不給?不給我傳到上去,讓大家看看任總表白失敗后,痛苦的樣子!」,唐暖芯仰著臉,得意地說道,「啊——」,她的話還沒說完,手腕被他攫住,那似是要將她的骨頭掐碎般的力道,令她痛苦地皺眉,驚呼。
「別他媽得寸進尺!要不是看在淺淺的份上,我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了!」,任逍然厲聲道,一把將她手裡的手機搶過,將裡面的那張照片刪掉,不過,令他詫異的是,下一張居然是,裴亦修的照片。
任逍然轉瞬明白了什麼,勾起唇,「還暗戀人家的老公?」,他拿著她的手機,拍了拍她的臉頰,嘲諷地說道。
「關你什麼事?!滾開!」,唐暖芯氣得小.臉漲紅,一把將他推開,氣憤地瞪視著他吼道,想要搶他的手機。
「怎麼不繼續破壞他們?」,任逍然根本不容她得逞,勾著她的下巴,睇著他,幽幽地問道。
「你以為我像你那樣卑鄙?!」,唐暖芯激動地吼道,沒錯,她還喜歡著裴亦修,但她也不想再做那些無謂地小把戲,唐淺央和裴亦修是相愛的,是別人再破壞,也拆散不了的。
任逍然聽著她的話,氣憤地瞪視著她,唐暖芯一把將他推開,「唐淺央不會喜歡你的,你死了那條心吧!」。
「裴亦修也不會喜歡你的!」,任逍然厲聲道,腦子有些恍惚,唐暖芯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成了很多個影子,漸漸地,她的那張臉變換成了唐淺央的樣子。
「淺淺……」,他上前,一把將她抱住,唐暖芯蹙眉,「你——唔——」,剛要掙扎,居然被他吻住了,唐暖芯氣憤地推拒。身子被他推倒在地上,男人像發了狂的野獸——
滾燙的大手罩住她胸前的柔軟,放肆地搓.揉,唐暖芯心裡大驚。
「啪!」,重重地揮了他一巴掌,任逍然這才清醒了幾分,看到身下衣衫不整的唐暖芯,他氣得連忙起身,「滾!」,好像她身上很臟一般,他嫌惡地說道。
那一臉的厭惡令唐暖芯心口微微悶堵,「奪了我的初吻,吃了我的豆腐,就想這麼打發我?」
任逍然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看著她伸來的手,他更加厭惡她,「初吻?你確定是初吻?豆腐?你確定你那是豆腐?想訛我的錢,門都沒有!再不走我叫保安了!」,任逍然一臉嘲諷地說道,唐暖芯再也受不了他的侮辱,雙拳緊握,抬腳,趁著他不注意,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哦——」,任逍然吃痛地驚呼,只見唐暖芯已經出了門。
「臭丫頭!」,任逍然氣憤地咒罵道。
電梯里,她喘著粗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頰緋紅,頭髮凌.亂,領口也有點亂,想到剛剛的吻和他的手罩住自己胸.部的感覺,她的心臟亂跳……
只是,在想起他那一臉嫌惡的樣子時,心口又一陣悶堵。他是喝醉了,把她當成唐淺央了,才會失控的,而且,在發現是她后,才那麼嫌惡!
「任逍然!你這個混蛋!人渣!」,她氣憤地咒罵,恨不得把他給殺了!
越想越氣,在心裡決定,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
遠遠地,他就見到蹲在地上擺攤的她了,她的攤子前還圍了不少遊客,她說著英語在不停地介紹。
任逍然不知道為什麼來找她,或許是因為那天酒醉后,對她做的事,有點過意不去。
他站在角落,一直在等她。
直到她賣完,收攤。
「啊——」,手腕被人捉住,唐暖芯驚呼,轉過頭,看到任逍然那張討厭的臉。
「你幹嘛?」,氣惱地問,甩開他的手。
「請你去吃飯。」,鮮少對她展露笑臉的他,臉上居然帶著微笑。
「我沒時間!」,唐暖芯沉聲道,「任逍然,我要跟你絕交,欠你的錢,我會還上!以後你別來找我!我看見你就煩!」,她不客氣地又說道。
「絕交?我們有交往過么?」,他揚著聲問,語氣輕佻。
「我指的是朋友那種!」,她氣憤地道。
「朋友?我們算朋友么?」,還是那副十分欠揍的語氣!
「不算!」,她大吼,不顧被人聽到,拎著包袱,快速地走,任逍然追上。
「你發什麼神經?!」,難道是因為那天的事?
她不理他。
「不就是一個吻么,不就是摸.到你的胸了么,至於么?!」,他賤賤地追著她說道,「我大不了賠你,讓你親,讓你摸!」,依舊賤賤地說道。
她猛地站住,轉過身,瞪著他,「你去死吧!」,吼完,轉首又走。
「那,我賠錢!賠錢總行了吧!」,他大聲地道,以為給她錢,她就不會生氣了。
「滾!別來煩我!」,她頭也沒回地吼,這混蛋,以為錢能解決一切嗎?雖然她確實缺錢!
如果是在以前,也一定會欣然答應,但是,她現在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尊嚴!
感覺她是真生氣了,任逍然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難道她以後真不會再理他了?
氣憤地跑了上前,追上她,拉住她,「唐暖芯,你跟我拽什麼拽?!欠我錢還敢對我這樣?!」,軟的不行來硬的,他討厭她不理他的那種感覺!
「我欠你錢就得對你低聲下氣的?任逍然!你別欺人太甚!」,她激動地吼,眼眶有點發脹,喉嚨有點堵。
在他眼裡,她就是那種為了錢可以給他下跪的人吧?!
「欠我錢,當然得對我——」,話還沒說完,只見她居然……
小.嘴大張著,眼睛眯著,眼淚滾落,努力忍著沒發出聲音,身子緩緩蹲下——
她居然哭了!
「喂——你!」,他無措地看著她蹲下.身子,低著頭,在抽泣的樣子,心口一陣翻.攪。
是震驚的吧。
她從小到大還沒在他面前真正大哭過,現在卻——
「嗚……任逍然!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就是欠你錢嗎?就得沒尊嚴地被你欺負?你算什麼東西!」,遠在異國他鄉,此刻,唯有他,是她認識的「親人」,他還這麼欺負她。
連日來壓抑的辛酸,此刻全部爆發。
她看似堅強,心裡的苦,沒人知道,也沒一個人真正關心過她。
明明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是獨.生.女,該享受父母的寵愛,父母對她,卻那麼嚴苛。什麼都比不上姐姐,沒人關注她,看到她身上的閃光點。
這些,她心裡都清楚。
表面卻活得,沒心沒肺,從不在外人面前落淚。
今晚,居然在任逍然面前,嚎啕大哭。
他是導火索。
根本原因是,她悲哀自己的命。
任逍然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喉嚨堵著,蹲下.身子,不知該怎麼勸她,「你發什麼神經,我對你一直不都是這樣?怎麼現在就受不了了?!」,確實,他們一直這樣,你損我,我損你,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就是瞧不起我!你們都瞧不起我!」,她大聲地吼,意識到自己在任逍然面前失態了,站起身,連忙擦了擦眼淚,拿起一旁地上的包袱,又要跑開。
「唐暖芯!你到底發什麼神經?!」,真的有點搞不懂她了,拉著她,焦急地道。
「嗯,我就是發神經了,你當沒看到!」,哭過之後,心裡又舒暢了,覺得自己沒必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神經病!」,他氣惱。
「你不是說請我吃飯的嗎?走吧!還有,你要賠我錢,我的初吻費和被你吃豆腐的錢!十萬塊!」,她滿血復活,又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樣兒,獅子大開口問他要錢。
「十萬?臭丫頭!你知不知道我找個處.女開.苞,才兩千塊!」,任逍然也恢復了跟她討價還價的樣兒。
這個人渣!
他到底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
「你不給拉到!以後別來找我!」
「給,給,給!十萬塊!」,任逍然大聲道,夜幕里,唐暖芯嘴角得意地上揚。
***
不在乎,就不會感覺受傷。唐暖芯覺得自己沒必要在乎任逍然對自己的看法,也沒必要在乎其他人的。
她專心學琴,見到任逍然,仍和以前一樣,拌嘴、打鬧、互損。就是令她奇怪的是,最近常常夢到任逍然親她,摸她……
她當自己是做惷夢了!
後來,國內發生了很多事,裴亦修坐牢,讓她十分震驚,想回國看看,沒時間。直覺裴亦修是被陷害的,可任逍然非說是他咎由自取,兩人為此,大吵一頓。
來維也納的第二年,她參加了國際級別的鋼琴演奏大賽,令她自己都意外的是,居然拿了金獎,此後,名聲大噪。
開始有很多演出的機會,出場費越來越高。每次上台表演,當聚光燈打在自己身上的那瞬,她就感覺,自己全身在散發一種光芒,吸引所有人的視線,終於,她也可以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了。
當觀眾為她的琴聲而熱烈鼓掌時,她常常會潸然淚下。
回國后,父母對她的眼光也變了,不再苛刻,誇她,捧她。幾乎所有人都在為她自豪,唯有任逍然,依然那副很不屑她的樣子。
在他辦公室找到他,唐暖芯將一隻信封甩在他桌上,看著翹著二郎腿,仰著頭看著自己的他,她雙手環胸,「先還你兩萬塊!」,沉著聲道。
「才兩萬?你還欠我——」
「還欠你四十五萬!」,唐暖芯氣惱地搶話,「你讓我慢慢還,行不行?我雖然演出多了,但是也不掙什麼錢,最近還給我媽換了一輛車。」。
任逍然睨著她,將那錢塞進了抽屜,其實那幾十萬塊錢在他眼裡根本不算錢。
「你家的事,我管不著,我只要你趕緊把錢還上!還有,別以為成了什麼音樂家了,就可以對我拽了,我玩過的女藝人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任逍然趾高氣揚地說道。
這人渣!
「哎呀,我哪敢得罪任大總裁啊!以後工作上還得仰仗著您呢!任總,賞個臉去吃個飯吧?」,她陰陽怪氣地道,臉上帶著微笑。
請他吃飯?不會又有什麼陷阱吧?
任逍然狐疑地睇著她。
還是答應了她的邀約,她這次不摳門,去的還是一家挺高檔的餐廳。
「說吧,什麼事?」,吃了一半,任逍然開口。
「沒事啊,真沒事,有錢了,請你吃頓飯而已!」,唐暖芯理所當然地說道。
任逍然冷哼,喝了口酒,「別得意地太早,你這一行,吃的是青春飯!你都二十好幾了,又能做幾年?」,他對她打壓道。
「是啊,所以,我打算釣個金龜婿。」,她幽幽地道。
「你——」,任逍然本能地氣惱道,轉而又冷笑,「靠男人,算什麼本事?」,十分不屑的樣子。
「我高興!誒——那不是我們經紀公司的老總么!」,唐暖芯這時像發現新大陸般,看著某一點,欣喜地說道。
她的話才說完,已經起了身,整了整連身裙,走了過去。
這死丫頭!
任逍然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長得還不錯,看起來也年輕,他在心裡罵著唐暖芯。
她該不會真的在找男人吧?
她找男人,關他什麼事?
在心裡冷哼,打了個電話出去。
不一會兒,唐暖芯回來了,見任逍然要走。
任逍然看著她滿面春風的樣子,嘴角勾著,「釣金龜婿之前,得查查人家是不是已婚,這是哥哥對你的忠告。」,他站起身,幽幽地道。
「切,我們老總就是單身!」,她得意道,跟他離開。
剛下了樓,只見一輛紅色的跑車在他們跟前停下,坐在車上的女人,似乎是當紅的一位名模,唐暖芯只見任逍然上前,跟那女人親密地說了什麼,繞過了引擎蓋。
「我先走了!」,上車前,他沖她得意道。
唐暖芯站在那,有點木楞,回神后,在心裡咒罵了他幾句!
祝景榮看著報紙上,任逍然和別的女明星的緋聞,這下緊張了,「芯芯,你怎麼不管管逍然?!還有,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你這琴也學好了,人也回國了,怎麼跟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媽,我跟他?早著呢!他跟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沒什麼的!」,唐暖芯連忙解釋。
「早著?這怎麼能行!我改天找你任伯母,我們一起選個好日子,把你們的婚事辦了!」,祝景榮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覺得該給他們點壓力了。
「媽!我跟任逍然,我們根本不是情侶!那都是騙你們的!」,唐暖芯憋不住了,將事實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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