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賊不聊生 11
獨行狼的親信們先將自家頭領先捆成粽子,然後將其押解著行至劉仁傑跟前,接著便齊齊跪地,跌聲道:“軍爺,這便是獨行狼,還請軍爺看在小的們縛獻獨行狼的份上,繞過小的們。”
“亡羊補牢,時猶未晚,你等懸崖勒馬,有功無罪,自然是沒事的,隻是10兩銀子該給誰呢?”劉仁傑微微一笑,詢問道。
“小的們四人都有份兒,自然是平分為好。”一名獨行狼的親衛媚笑著回複道。
“那好吧,接著。”劉仁傑說完,便扔出一錠10兩重的銀錠。
那幾個出賣獨行狼的親衛接過銀兩,都是高興萬分地連連謝恩。
“呸,賣主求榮,一群無恥之徒。”獨行狼望見自己手下們的惡心做派,心中鬱悶,便怨聲道。
那幾名出賣獨行狼的親信聽到這句話,都是麵有慚色,有些不好意思。
劉仁傑見獨行狼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便微微一笑,戲謔道:“真是好笑,似你這等犯上作亂,無君無父之人,居然還有臉講仁義道德。你的幾個手下將你縛獻於我,這不叫賣主求榮,應當叫做棄暗投明,與你這造反的賊人劃清界限。所以說他們都是明事理的人,都是識時務的俊傑。”
那幾個出賣獨行狼的流賊本來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現在忽然聽到這句話,想一想覺得自己其實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兒,於是他們便收起慚愧之色,大大方方地挺直腰板兒分銀子。
“誰個想造反,若不是……。”
獨行狼見劉仁傑說自己選擇造反這條路便是走了邪路,所以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該,便有些鬱悶,其實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誰個想造反,所以當他正打算把自己造反的理由講出來之際,為自己辯解之際。
不提防劉仁傑忽然不耐煩地截斷他的話道:“你已是階下之囚,說這些沒用的話作甚,閉上嘴,老老實實地等著我家大人的處置就是了。”
等劉仁傑搶白完獨行狼,他便下令道:“帶著這些人回去。”
“是,劉二爺。”兵士們得令,便帶著獨行狼等人徑自回返自家本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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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勝,你說你想收服的便是這兩個人嗎?”劉仁玉指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蠻牛和傻大個兒,詢問楊德勝道。
“大人,此二人身板粗大,力氣也足。不當兵實在是太可惜了,卑職希望大人能夠允許卑職將此二人招入麾下。”楊德勝說完,便單膝跪地,懇求道。
“德勝,吸收新人,增強咱們的戰鬥力,這有何不可,何況這兩人骨骼清奇,一看就是練武的奇才,你想收著就收著吧。”
“卑職謝過大人。”楊德勝先是欣喜萬分地謝上劉仁玉一句,接著便對著身邊兒的手下道:“拿水來潑醒他們,另外拿些幹糧來給他們吃。”
“是,楊千總。”楊德勝的手下們得令,便各自分工,有的去取水,有的去取幹糧。
過不多時,便有一名兵士提著水袋,將兩個水袋中的水分別潑到蠻牛和傻大個兒頭上。
“啊咳咳咳咳。”蠻牛和傻大個兒鼻子裏吸進了水,頓時就被嗆醒了過來。
這兩位一醒過來,便看到了滿臉堆笑的楊德勝,還有那個穿著銀白色盔甲的軍官,還有好些個不認識的人。
“你們兩個可還記得與我的約定?”楊德勝見蠻牛和傻大個兒已然醒轉過來,便滿含著笑意地問道。
蠻牛和傻大個兒坐起身來,看了看四周的形勢,見官軍已經打贏了,而且那邊兒還有官軍正在斬殺他們從前的弟兄,他們的心中寫滿了恐懼,所以他們就趕緊連連點頭道:“記得,記得,咱們願意在您的手底下辦事。”
“方才我手裏有糧食,卻拿不出來,所以說的話才沒辦法兌現,現在糧食就在此處,你們拿去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楊德勝說完,便對著手下們示意一下。
幾個手下們會意,便奉上餅子,肉幹,還有水袋。
話說這蠻牛和傻大個兒生的粗大,食量驚人,所以跟著流賊其實很少吃飽,如今見到這些幹糧,當然是喜上眉梢,他們馬上就接過幹糧,便大吃大嚼,眨眨眼的功夫,他們一頓飯便消滅掉了一個人6日的口糧。
“嗬嗬,鐵牛,我看到他們的樣子倒是很像從前的你啊,吃飯的戰鬥力很是驚人,有趣,有趣。”劉仁玉看著蠻牛和傻大個兒吃飯的樣子,覺得很像張鐵牛,於是便打趣張鐵牛一句道。
“大人,他們跟額鐵牛倒還真是有些像,都是這般粗大,都是食量大,要是好生操演,定然是銳士無疑。”張鐵牛笑著回複一句道。
“鐵牛,你說得對,這次可惜你沒來參戰,不然說不定你也可以從流賊中找到一些個可造之才。”劉仁玉聽了張體牛的回話,便又打趣張鐵牛一句道。
豈知張鐵牛聽到這句話,便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神秘道:“大人,卑職雖然沒來參戰,但是還有耳朵和嘴巴,卑職聽說此戰之中有幾個流賊的弓箭手十分了得,可以在萬軍之中射中眼睛。”
“你這廝倒是消息靈通,不過這些個弓箭手都已經被德勝的長槍兵用長槍給紮死了,一個也沒剩下。”劉仁玉遺憾道。
“不,不,不,大人,據卑職所知,還有一個神射手沒死。”張鐵牛說到這裏,便忽然雙目放光道。
“嗯……,你想怎麽樣?”
“大人,卑職查看過了,這沒死的弓兵叫做範雄心,原本是山中獵戶,弓術精湛,這次隻是傷了小腿,將養一陣,便可以治好的,卑職打算將他收到自己麾下聽用,不知大人您允是不允?”
“允,如何不允,隻是但凡是流賊的傷兵,我都已下令處決,你救得回來嗎?”
“千鈞一發之際,卑職將他救了下來。”
“是嗎!那感情好,那範雄心這個弓兵你就留著用吧。”
“卑職謝過大人了。”張鐵牛拱手致謝道。
“無妨,無妨,哦,對了,德勝,你收服的這幾個手下叫什麽名字,你可知道?”
這才剛剛認識,哪有時間問名字,所以楊德勝當然是搖搖頭道:“不知也。”
“那可不成,咱們總要知道人家的名字才好,喂,兩位,你們都叫什麽名字?”劉仁玉對著蠻牛和傻大個兒詢問道。
“額叫蠻牛。”
“額叫傻大個兒。”
“我問的是你們的姓名,不是諢號。”
“軍爺,咱們一直被人這麽叫,本名反倒是不記得了。”蠻牛和傻大個人回複道。
“既如此,那就隻有把蠻牛和傻大個兒當做你們的本名了。你們吃完幹糧,便各自歸隊。”
“是,軍爺。”蠻牛和傻大個兒點點頭應上一聲。
當劉仁玉處理完楊德勝和張鐵牛收新的手下的事情,劉仁傑與孫無病也帶著獨行狼等一行人回返到本陣之中。
“大人,卑職等奉劉武國將軍的差遣,已然將獨行狼抓來。”劉仁傑見到劉仁玉,便將獨行狼獻了出來。
“很好,很好。這樣咱們這一路便算是大獲全勝。”劉仁玉笑上一笑,便對著王左掛道:“把獨行狼這廝拉下去砍了,首級處理好,我要獻給洪軍門。”
“是,大人。”職業屠夫王左掛得令,便徑自帶著手下們去押解獨行狼。
話說這獨行狼原本以為自己還有一個投降的機會,不成想劉仁玉根本就不講規矩,啥都不問就要殺掉自己,他覺得這個時候求饒不僅沒有用處,還會被自己的親信看扁,所以就非常痛快地大聲叫喊道:“刀砍在脖子上碗大個疤,20年後爺爺我又是一條好漢。”
“有趣,有趣,不成想獨行狼這廝倒還有些骨氣。仁傑,去跟左掛說,獨行狼的首級帶走,屍身厚葬。”
“是,大人。”劉仁傑得令,便前去跟王左掛傳令。
劉仁傑走後,劉仁玉便對著自己身邊兒的劉武國道:“哥哥,獨行狼已然伏誅,他手下的流賊真賊也全部被咱們消滅,咱們隻要再向南走一段兒路,將獨行狼裹挾的百姓解救出來,然後再看看他有多少繳獲,咱們分上一分。”
“賢弟,這個仗是你打的,你說怎麽分,就怎麽分。”
“那小弟我就不客氣了,銀錢,糧食,馬匹,咱們都對半分,如果獨行狼的軍營中有搶來的女子,我希望哥哥能夠全部交給我。”
“賢弟你還未曾婚配,你的心思我懂,就是萬一獨行狼搶來的女子太多,不知道你能不能應付的過來啊?”劉武國聽了劉仁玉的要求,便擺出一副我是老司機我懂的神情戲謔地對著劉仁玉道。
劉仁玉心說,我是打算把這些女子弄回去培養成護士,將來軍醫院用的,不過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無所謂。
所以,劉仁玉隻是笑笑,不說話。
待得劉仁玉和劉武國達成協議,這二位將主便帶著手下們前去接收獨行狼的資產。
話說這個獨行狼的收成也還不錯,銀兩搶了6000多兩,糧食不多,也就1000石而已,被他搶來的女子有20多個,都是年輕貌美的美人。
劉仁玉之所以想著要把流賊搶來的女子帶回靖邊堡當護士,就是看中這些個被搶來的女子名節有虧,在社會上不好混,而且肯定很漂亮,如果去當護士,傷兵們看了這些護士,心情好,說不定傷勢也能好的更快。
等到劉武國和劉仁玉將獨行狼辛辛苦苦搶來的所有資產瓜分幹淨,他們便帶著2000顆流賊真賊的首級,此外還有2500名俘虜,另有將近6000被獨行狼裹挾的百姓徑自回返延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