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為了這個民族
“到了這般田地,你等的生死都掌控在我的手裏,我又有何必要跟你等說謊!”劉仁玉戲謔地笑一笑道。
“這!”李自成等人聽完這句話,仍然是似信非信,一副不能完全置信的樣子。
畢竟,這個消息的衝擊力也太強了些,一直以來,劉仁玉在西北背負閻王之名,剿殺義軍從來都是斬草除根,比尋常官軍要賣力的多得多,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劉仁玉都是大明王朝的忠實守護者。
可是到了這當口,他們這些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隻能引頸就戮的義軍頭領卻聽到這位朝廷的忠實鷹犬說出這等話來,他們當然是呆若木雞,萬萬不能接受的。
劉仁玉見李自成等頭領都是這般情狀,倒也在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對著諸位頭領道:“幾位掌盤子,可想知道我為何要讓你們造反?”
這個答案,李自成等人自然很想知道,哪怕知道這個答案以後,立時就死了,也是不打緊的,因為終究知道了這個天大的謎團的答案,好歹也是一個明白鬼了。
“劉總爺,小的們很想知道。”
李自成道出了一眾頭領們的心聲。
“其實很簡單,我慢慢說,你們能聽懂多少就聽多少,聽不懂,以後盡可以慢慢領會。”劉仁玉先是輕笑一聲,然後便將社會民主黨的章程原原本本地跟李自成等人說了一遍。
中央集權,三百年的王朝輪回,封建宗法製,大明這片土地上民眾的被剝削,被奴役的命運,社會民主黨的宗旨,君主立憲製的藍圖,等等等等,劉仁玉將這些東西全部說了出來,時間長達兩個小時之久。
毫無疑問,李自成等人都聽楞了,他們聽了這些信息,好像抓住了些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抓住,他們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後,李自成苦苦思索了許久,方才幽幽說出了自己聽了劉仁玉這番話的感想,他自以為抓住了重點般地說道:“劉總爺,您的話,額聽明白了,您想當曹操!”
“你!”
劉仁玉很是鬱悶,不過他多少也能理解,就憑李自成這等貧瘠的頭腦是暫時無法理解這些言論的,所以他們隻能通過已有的知識,選擇出一個最接近的事例來解釋眼前的事物。
劉仁玉想明白這一點,便隻好沒奈何地點點頭道:“你要這麽說,亦無不可!罷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事情還要你們去做,也會有人告訴你們如何去做,在此之前,你等需要先吃點兒咱們延綏的特產。”
劉仁玉話音未落,便有幾名侍從端出一個紅木打製的考究托盤,盤中有一炫美瓷碗,碗中盛放著幾粒通體雪白,晶瑩剔透,煞是好看的圓形物體。
“幾位頭領,一人兩顆,吃下去吧!”劉仁玉指了指這些圓形物體,對著李自成等人說道。
李自成等人看著這些圓形物體,不免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遲遲不能下口,很明顯,劉仁玉先前剛剛跟他們說了那麽匪夷所思的事情,現在馬上就拿著這些東西給他們吃,安知不是毒藥?
“哈,真是好笑,你等的性命都捏在本鎮手中,你等若是不吃下去,我倒是有個刑罰,是咱們延綏的特色產品,專門對付欺負女人的惡賊,你們不妨聽聽,將一隻老鼠餓上三天,再用一物將你等子孫根與此鼠置於同一容器之中,想那老鼠餓了三天,必然是饑餓至極,剛好麵前有肉,那豈不是!?”
劉仁玉把話說到此處便打住,剩下的一切就讓李自成等人去自行腦補。
李自成等人聽到這番話,無一不是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麵,隻覺得不知為何自家的子孫根沒來由地隱隱作痛起來。
“怎樣,你等吃是不吃!?”劉仁玉突然厲聲大喝道。
“左右是個死,隻是死法不同罷了,有什好怕的,劉總爺,額吃!?”李自成到底是個人物,二話不說,把心一橫,自碗中取出兩顆圓形物體,快速放入嘴中,嚼也不嚼,一口吞下。
李過,顧君恩等人見李自成帶頭吃下藥丸,便也跟著將藥丸放入嘴中,一口吞下。
“很好,各位頭領,把你們放出去了,再想找到你們,不是不可以,隻是麻煩,再加上本鎮要請你們辦事,那就要想著怎樣才能讓你們聽話,所以本鎮就給你們吃了些噬魂丹,此藥乃慢性劇毒之藥,需一年服用一次解藥,可報爾等一年無虞,若是不曾服用解藥,則藥性發作,爾等先會奇癢無比,就算把皮膚抓爛了,抓的可以看見骨頭,也照樣會抓,接著爾等就會腸穿肚爛而死。”劉仁玉笑嗬嗬將噬魂丹的效果和盤托出。
李自成等人聽到這等話語,當然是臉上勃然變色,久久不能言語,他們的性命已然完全掌握在了劉仁玉的手中,生死全憑劉仁玉是否賜予解藥。
“既如此,小的們願為劉總爺效犬馬之勞,隻是不知劉總爺想讓小的們在何處起事?”李自成這時迅速進入角色,隻把自己當做劉仁玉的下屬來看待。
“小的等也願為劉總爺效犬馬之勞。”李過與顧君恩等人向來以李自成馬首是瞻,如今見李自成已然輸誠,自然也是馬上跟進。
“甚好,爾等隻管實心任事,最後大局底定,自然招安爾等,讓爾等後半生錦衣玉食,享用不盡。現在,本鎮就告訴你們在何處舉事。走罷,跟本鎮到會議室去。”
劉仁玉擺一擺手,接著便大踏步走出牢房。
李自成等人見劉仁玉走了,也都拖著沉重的腳鐐,想跟上劉仁玉的步伐,不料卻被劉仁傑一把攔住。
“瞧你們這個樣子,衣衫破爛,一股子餿味兒,去,到澡堂子裏拾掇幹淨了,再去會議室。”劉仁傑看了幾眼李自成等人,嫌惡地說道。
“是,劉二爺,卻不知澡堂子在何處?”李自成自然不敢讓劉仁傑帶路,是以想問明白澡堂子在哪裏,他也好帶著李過等人去洗漱一番。
“娘的,你還想老子帶你去不成!?”劉仁傑冷聲道。
“小的等不敢,隻是您讓小的們去洗漱,小的們卻是不知澡堂子在何處!?所以隻想請劉二爺指條路,小的們自己去。”李自成可不敢得罪劉仁傑,是以馬上就解釋道。
“哦,老子卻是忘了,你們對這兒不熟,娘的,何耀宗。”劉仁傑大聲道。
“卑職在,”
大牢外傳來何耀宗響亮的回複聲。
“帶著這幾個流賊去澡堂子裏拾掇一下,換上幹淨衣服,接著到會議室去。”劉仁傑下令道。
“是,劉二爺。”何耀宗答應一聲,接著便令人給李自成等人解去腳鐐,帶著他們到澡堂子那裏去了。
李自成等人被抓進來的時候,是關在囚車裏,蒙著頭的,而且還是晚上,是以不曾見過他們被關押的劉家堡的樣貌,如今他們已經成了劉仁玉棋盤山重要的旗子,靖邊堡軍待他們也略略好了一線,是以他們才能窺見靖邊堡的風景。
毫無疑問,他們被完全震撼了。
隻見那街道,筆直寬闊,地上非常平整卻又不是石板路,道路兩旁滿是青蔥綠樹,街道兩旁的房屋都是三四層高的漂亮白色高樓,看樣子不像是木頭做的,那窗戶也不是紙遮的,再用木板蓋住,而是那種透明的,很像冰塊兒的東西,在山西,他們在大戶人家那裏見過,說是叫做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