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姐姐

  第67章 姐姐 

  司覃然接受了賭約,老半天沒緩過勁兒。 

  「萬一她贏了,咋辦?」 

  小東寬慰他:「沒事的,天下那麼大,等武林大會結束就碰不上她了。」 

  「萬一碰上了呢?」 

  「我娘說,做女人的跟班也沒什麼丟臉的,好男人才會怕女人!」小南道。 

  司覃然苦不堪言,「你可拉倒吧,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咱們還有比阿乍更強的人么?」 

  「哪裡有啊,阿乍那麼強,把羽國翻個底朝天也沒有了。」小南實話實說,「殿下你為什麼殺了他呢?」 

  小東猜測,「殿下想做羽國第一吧。」 

  司覃然抓狂,「都給我閉嘴。」 

  天曉得他為了裝酷弄死小乖和阿乍的時候心態有多炸。 

  這麼做,他能給對方一個假象,他擁有更厲害的高手,所以對阿乍毫不在乎。 

  可他還有個什麼啊!哪有那麼多高手,人才稀缺啊! 

  武林大會拿啥贏? 

  司覃然若有所思,「萬華生的事,打聽得怎麼樣了?」 

  「打聽不到,迄今為止只見個名帖,依然找不到下落。」 

  「離武林大會只有三日了,不信他到最後一刻才露面,若能在他上場前收為己用,何愁打不過小丫頭?」 

  司覃然看了看自己的四位屬下。 

  小東小南小西小北,分則四個垃圾,合則譬如畫龍點珠萬夫莫敵,可武林大會的擂台規矩必須單打獨鬥,不允許幾個人同時上陣。 

  護送逃跑倒是可以。 

  司覃然深呼了口氣,「放出消息,本皇子願以一千兩白銀,換見萬華生一面。」 -

  鹿血山莊的格局嶙峋崎嶇,在裡頭彎彎繞繞走了不少路,才找到一間空著的廂房。 

  「就一間?」陸平謙問。 

  「有一間就不錯啦,再來晚一會兒只能睡外頭了。這是什麼地方,又不是客棧。」莊裡帶路的小廝嘟囔道。 

  陸平謙掏出一錠大白銀。 

  「幫忙從別人手裡買一間唄?我們一男一女的不方便。」 

  要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睡一塊兒完全不虧,這可是他師父啊。 

  萬一他晚上夢遊干點啥失分寸的事兒,師父肯定把他天靈蓋都給卸了。 

  小廝看見這銀子眼前一亮,可也為難得很。 

  「這位公子,是真沒法子。來這的大多不差錢,誰願意讓個廂房給您呢?」 

  話這麼說,他把銀子接了過去,「不過我可以儘力幫公子問問。」 

  這一問,一去不回。 

  廂房裡只有一張床塌,陸平謙很懂事的在地上鋪了床褥。 

  屋子的隔音太差,隔壁幾個人酒碗碰撞的聲音清晰可聞。 

  清辭不嫌吵,躺下來閉目養神。 

  陸平謙把包袱放進了柜子里,在房裡摸索了一遍,發現水和吃的通通沒有,幸虧他自個兒帶著。 

  「師父啊,你怎麼跟司覃然打那樣的賭,萬一你輸了,不是要給他做牛做馬了?」 

  「我不會輸。」清辭閉著眼,雙手枕在頭下,一腿架起,杏唇微啟。 

  「萬一輸了呢?」 

  「萬一輸了,說明他有本事。」 

  陸平謙乍了乍舌,總感覺哪兒不對,又說不上來。 

  不過師父把黑袍人壓得節節敗退的時候,那司覃然整個人都傻了。 

  真愉快。 

  親眼看到那樣風弛雷鳴的打鬥場景,比去茶樓聽書刺激多了。 

  陸平謙打掃起衛生,邊抹桌子邊哼起小曲兒,想到師父在小憩,他就閉上了嘴。 

  可他安靜了沒用,隔壁的談笑聲越說越高昂。 

  「鳥國那個皇子花一千兩白銀,就為見萬華生一面啊!」 

  「你們說,萬華生會去見他嗎?」 

  「人為財死,一千兩隻見個面,誰不樂意?」 

  「那萬華生不可能缺錢吧!不是都說他消失的那幾年做了朝廷某大官的走狗?」 

  「耳聽為虛!我不信!」 

  「等到武林大會萬華生出來了,你找他問問唄,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有膽你去問!」 

  隔壁爭論不休,陸平謙看到清辭緩緩睜開眼睛,搭訕道:「他們吵這些有什麼意義呢,萬華生做了啥關他們什麼事?」 

  清辭倒沒在意這些。 

  好奇的是,冒充萬華生究竟是什麼目的,借用他的名號讓人聞風而怯? 

  萬華生雖說消失十幾年,可十幾年前認得他的人數不勝數,不是隨便一個人衝上擂台說自己是萬華生就管用的。 

  若真有萬華生的本事,倒也不用借他人名號了。 

  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呢? -

  傍晚時分,隔壁的一出門,清辭就起了身。正在做深蹲的陸平謙趕緊跟上。 

  「師父,去哪兒?」 

  「出來的時候沒做功課?」 

  陸平謙跟著她走,發現來時外頭沒什麼人,現在卻是每條道上都挺熱鬧。 

  各個方向的人紛紛出門,都去向同一處。 

  「啥功課?」陸平謙還是一頭霧水,「有好戲看?」 

  清辭瞥了他一眼,小聲說,「你肚子不餓?就靠吃乾糧了?鹿血山莊晚飯開席了,不要錢的,佔得到座就能吃。」 

  陸平謙一臉不可思議,「還有這種事,鹿血山莊大氣啊。」 

  「座兒數量不多的,山莊允許人光明正大的搶座,只要搶下來,敗的那個人不僅吃不上這頓飯,還會被驅逐出去,失去明天比武和旁觀的資格。」 

  陸平謙明白了些,「所以,從今晚就開始淘汰弱者了。」 

  清辭眨了下眼睛。 

  「對的,跟緊姐姐。」 

  她不止一次的自稱姐姐,陸平謙習以為常,只顧著左看右看,沒看到她「姐姐」兩個字脫口而出后,眸中剎那的黯然。 -

  酒席擺在寬大的空地上,兩桌之間空隙大的能造一間房。 

  只有十張桌子。 

  陸平謙望著眼前刀光劍影的場面,怔在那裡。他看到有人剛上桌就被抹了脖子,血飈得老高,濺污了半桌菜。 

  「師父……要不咱們還是去吃乾糧吧?」 

  他到底沒見過那麼多血,早上吃的饅頭都想吐出來了,哪還有什麼胃口。 

  清辭彷彿沒有聽見,拉著他從容不迫的往裡沖。 

  陸平謙在她的操控下時而彎腰時而被甩出去,時而又被拽回來。 

  當一把刀劃過他臉前,凜光刺得他目痛,陸平謙「啊」了一聲暈了過去。 

  高處站台之上。 

  傅景翊看到清辭把一個昏迷過去的男子往外拖,眸色郁沉無邊。 

  秀月瞭然,「這就去查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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