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喜當爹二
第87章 喜當爹二
清辭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冷靜」,可是鄭穎根本止不住哭聲,她已經崩潰了。
太醫來的很快。
把脈之後太醫愣了下神,如實稟告,「這脈象像是有了身孕。」
邱茗請太醫到一旁歇著,走下台階一腳踢在鄭穎肩上。
「你還有什麼話說?!」
鄭穎自知這是一場陷害。
她恨恨得看著邱茗,猙目欲裂。
「毒婦,你用這樣齷齪的手段來害我,你有本事害了後宮所有女人,皇上寵誰都不會寵你這個毒婦的!我就是死了做鬼也要夜夜纏著你,讓你不得安生!」
她已經完了,還怕什麼呢。
清辭看了看鄭穎,鄭婕妤有孕進宮的事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估計就是直接賜死,哪還會來走一場詢問她來龍去脈?根本不會。
沒準到時候還牽連她和小禾一起死。
只能賭一把了。
清辭強行將痛哭的鄭穎扶了起來,高聲道:「婕妤懷的是皇上的龍種,有何不可!」
鄭穎被她這一吼傻眼了,止住了哭聲,小禾也獃獃的看著她。
邱茗視線轉到清辭臉上,這張臉有點兒熟悉,可她就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邱茗輕笑了一聲,嘲弄道:「婕妤今日剛進的宮,就懷了龍種?」
「是的,」清辭說得很平靜,很篤定,「皇上半個月出宮了,在宮外呆了十天之久,你身為皇上的妃子,不知道嗎?」
從金陵城到鹿血山莊要五天,一個來回,可不就是十天的樣子。
邱茗自然是知道這個事。她時刻注意著皇上的去向,知道皇上出了宮,卻不知道皇上究竟去了哪裡,這不是她能打探得到的。
可鄭穎明擺著今日才破的身,脈象也不過是受了藥物的影響,怎麼可能跟皇上出宮沾得到邊。
邱茗笑了,「你這個小丫頭,敢把這事兒扣到陛下身上去,這比穢亂宮闈的罪更大,你知道么?」
她抬手,「這個鄭穎不用髒了皇上的眼睛,押去給太后處置了便是。」
宮人圍上來,清辭一聲厲呵,「誰敢!」
「鄭婕妤懷有皇上的子嗣,誰敢動!」
一句話讓宮人們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去。
鄭穎拉了拉清辭的手腕,她都快放棄掙扎了,即使硬說成皇上的骨肉,能多活一時片刻,可也就一時片刻而已,皇上怎麼可能認下。
她就此赴死,是穢亂宮闈之罪,可她如果甩鍋給皇帝,那可是妄圖混淆皇嗣,這罪更重。
清辭上前一步,將鄭穎擋在身後。
「皇上沒來之前,誰也不能將鄭婕妤定罪!是不是皇上的骨肉,得皇上說了才算!」
邱茗被她的垂死掙扎逗笑了。
「不到黃河心不死,好啊,那就等皇上來了,聽聽皇上怎麼說。」 -
傅景翊在挑選衣服的時候,小太監匆匆來報,說慶福宮鄭婕妤出事了,她懷有身孕,還說是龍種。
他沒有即刻作出回答,只指著另一條蜀錦玄色金繡的衣服問秀月,「你是女人,你來看,這一件如何?」
秀月獃滯了下。
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皇上為了見一個婕妤,居然在這挑衣服,還問她的意見。
「屬下覺得都好看!可是皇上,這位公公說鄭婕妤……」
「知道了,朕一會兒過去看看。」
傅景翊沒有直接否認,更沒有雷霆大怒,只說過去看看,這叫傳話太監丈二摸不著頭腦。
其實傳話太監心裡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龍種?
宏公公很聰明的問:「備好了侍寢的東西,給鄭婕妤送去嗎?」
傅景翊想了想,雖說不知道鄭婕妤怎麼回事,懷著孩子進宮有點兒可惡,可他現在可不能妄動這個女人,她關係著自己今天能不能見到清辭。
至於侍寢的東西,即然要留宿慶福宮,裝模作樣還是要的。
「送去。」 -
鄭穎這一天從大喜到大悲,再到此刻的萬念俱灰痛不欲生,她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讓父親去呈遞畫像。
曾經金陵城中對昔日七王的驚鴻一瞥,讓她至今念念不忘。
她聽說過宮闈之中的寂寥與殘酷,可她想著,只要偶爾能遠遠看他一眼,那般賞心悅目,就彷彿離天神很近一般。
見過他之後,她再也沒法看上別的男人了,尤其是在七王登基之後,她想著,她鄭穎的男人,必須是像他一樣萬人之上,光芒萬丈。
可這樣的男人,太多人去爭去搶。
有些女人為的是他能帶來的地位,有些女人為的是對夫君的憧憬與愛。
而她呢,她竟還以為自己會成為那個最幸運的,被他垂愛的人。
「你不錯。」
就一句誇讚,就因為他要留宿自己這兒,現在她要付出生命了。
在她什麼都沒有得到的時候,她就要死了。
清辭緊握住了她的手,一聲聲的說:「先別喪氣啊,我不會讓你死的,信我。」
她其實也沒把握皇上願不願意施以援手,倘若皇上不願,那就帶著鄭穎殺出去啊。
鄭穎對她搖了搖頭,嘆息。
「害了你和小禾。」
「不會。」
清辭看著她的眼睛,用堅定的目光告訴她,不會有事的。
邱茗回屋修了下妝容,精心挑了件衣服,還在選珠釵的時候,外頭太監高呼:「皇上到!」
邱茗立馬挑了只粉玉釵插上,提起廣陵紗尾裙往外去。
皇上踏進慶福宮,所有人都齊齊下跪,邱茗像一隻輕盈的蝴蝶迎到皇上面前來,嬌嬌弱弱的想去摻他的手臂。
還沒挨到,邱茗就想到上一回她這樣挨上去,皇上當場乾嘔了一下,她立馬就縮回了手。她也搞不懂皇上為什麼那麼噁心她。
邱茗退後一步,告狀道:「陛下,那個鄭婕妤真是大膽,她身子不適,臣妾就把太醫喊來給她診脈,沒成想她居然有身孕了!她今日才入宮,怎麼就……」
傅景翊走到跪在主殿台階下的三人面前,心中一跳。
果然,果然是她。
鄭穎嘴一扁,頭磕在了地上。
「皇上,冤……」
「皇上!」清辭抬起頭,直接把鄭穎喊冤的聲音蓋了過去,「數日前在山莊里的垂幸,皇上沒有忘記吧。」
她一個婢女敢這樣質問,邱茗心裡頭感到一些古怪。
傅景翊被她說得愣了一下,「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