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酒瘋

  第232章 酒瘋 

  李月皎說出這些話就有一點後悔了。 

  他再怎麼討人厭吧,算不得她真正的夫君,好歹也是她表哥。 

  邱瑤夕死都死了,這時候那些事兒還拿出來說捅他心肺子,屬實沒啥必要。 

  李月皎想想也覺得這一擊打得有些重,不好意思得拉起被子把臉埋了起來。 

  他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

  明日休沐,傅雲從就在涼亭里擺了下酒菜,準備今夜喝個痛快。 

  月色皎麗,初夏的風微涼,樹間有陣陣蟬鳴陪伴他。 

  「杜曹,陪我喝。」 

  「屬下不敢。」 

  傅雲從興緻缺缺得瞥了他一眼。一個人喝酒實在悶透了,卻沒有人能陪他。 

  他喝了一杯,杯空見底,宮人要上前倒酒,他擺手,「孤自己來。」 

  再悶頭喝了一杯,問:「顧懷易在回來路上了?」 

  「是,殿下,長平暴亂已平定,皇上下旨召他回皇城。」杜曹回道。 

  傅雲從悶飲了一杯,黯聲問:「杜曹,就沒有一人,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嗎?」 

  杜曹巧舌如簧:「這民間女子誰不做著嫁給太子殿下的夢呢,百姓也無不仰慕殿下英姿,可他們沒有抬眼看見殿下容顏的資格。」 

  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傅雲從聽了心裡並沒有舒坦一點。 

  他擺了擺手,「下去吧。」 

  杜曹有些不放心,還是叮囑了句:「殿下您少喝點。」 

  聽到腳步聲去而復返時,傅雲從有些不耐煩了,「不是說了別讓人過來。」 

  一壇陳釀被放在桌上,是父皇的聲音:「朕陪你喝。」 

  傅雲從這才抬頭,下意識的要起身行禮,被他按著胳膊坐下去。 

  「人後只是你爹,沒有皇帝和太子。」 

  傅雲從啞然:「父皇……」 

  傅景翊在他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 

  「幸而你酒量沒像了你母后,否則跟你喝酒沒勁。」 

  傅雲從不由得笑了,「父皇酒量也沒好到哪裡去。」 

  傅景翊跟他碰了杯。 

  「朕有時候想,你娘這樣的人酒量為什麼會差,後來朕才發現她挺會騙自己,說醉了就是醉了。她總是急於忘記那些不好的事,她也只是個小姑娘,心裡承受不住那麼多的。」 

  傅雲從默不作聲的聽他說。 

  「月皎是她外甥女,她偏疼一些,蘇甜是她故人之女,意外得知這件事後,她欣喜若狂,」傅景翊道,「外人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第一個孩子?」 

  傅雲從就知道,說來說去,父皇還是要來同他說母后。 

  他低垂了腦袋,無話可說。 

  接下來興許又是長篇大論,他已經準備好聆聽了。 

  傅景翊話鋒驟轉,「你若實在不喜歡李月皎,父皇替你做了主。」 

  做主,做什麼主? 

  傅雲從一愣,趕緊說:「那樣母後會不高興的。」 

  「她那裡你不必多慮,父皇會去哄的。」 

  傅景翊語重心長,「人生苦短,不忍你將就,妻子的名分該給心儀的女子。」 

  縱觀他和清辭,頭一回封元妃遭到大臣們反對,可他還是一意孤行了。 

  於他而言,與喜愛的女子並肩執手,站在這世人之巔,育有兒女,當真美滿至極。 

  他當然也是希望兒女幸福的。 

  傅雲從啟了啟唇,卻是無聲。 

  「這一回哪怕你母后吵的再凶,我也得向著你。若連自己妻子是誰都不能選擇,尊為太子又有何意義,難道這一生就只為天下?」 

  傅景翊決心以定,這回來就是通知他的,「凡凡,父皇已經替你備了和離書,你就做有史以來與太子妃和離而非休棄廢黜的先例。」 

  傅雲從道:「算了,她做過太子妃,不能再嫁別人了,畢竟是兒臣的表妹,兒臣接納了她吧。」 

  傅景翊道:「祁元律法中有一條,夫婦和離后女子可再嫁,太子妃不必例外。」 

  傅雲從始終低著頭,答不出話來。 

  傅景翊站起身,溫聲道:「父皇過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不想你整日愁眉苦臉的,好了,父皇要回去了。」 

  傅雲從拉住了他的衣袖。 

  猶豫了半晌,才開口:「後來父皇是怎麼做,母后才喜歡父皇了?」 

  傅景翊看著眼前的兒子,有幾分感慨。時光飛漱,兒子都快跟他一樣高了。 

  「這個得問你母后,父皇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件事,什麼時候。」 

  他還是要走,傅雲從懨懨喚道:「父皇……」 

  「怎麼?」 

  「兒臣覺得,既然已經立了太子妃,天下皆知了,兒臣就不要被百姓妄議失德了,就這樣算了吧。」 

  「不必瞻前顧後,」傅景翊不容置喙道:「父皇都會找個不傷體面的理由替你辦好這事,你還信不過父皇?」 

  「父皇……」 

  傅雲從懇求的姿態道:「兒臣不想看父皇母后吵架,父皇還是不要這麼做了吧。」 

  傅景翊沒耐心了,「別的女子你可以物色起來了,想要誰告訴父皇,邱瑤夕你就別想了。她不是個好女人,死有餘辜。」 

  傅雲從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 

  父皇再沒有給他多說話的機會,大步離去。 -

  李月皎趴在寬大的床上,手裡的八卦鎖折騰來折騰去,怎麼也解不開。 

  她也很有耐心,解不開就把八卦鎖放到一邊,再繼續弄九連環。 

  這東西很好打發時間,不知不覺中就弄到了大半夜,她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夢到在國子監里,她因為貪玩遲到了,被先生罰站。 

  太子仗義執言,說她是來事兒了身體不舒服,先生只能讓她坐回去。 

  她本就被那句話弄得羞惱面紅耳赤,一下學就要跟太子打起來,太子卻還沾沾自喜跟她邀功:皎兒,多虧了表哥吧。 

  罷了罷了,他就是個傻子,他一笑,她就什麼氣也沒了。 

  隱約中,被腳步聲弄醒一點,但她困得要命了,就翻個身抱住被子繼續睡。 

  那個人沒什麼耐心,上來被八卦鎖九連環給擱痛了,就把它們拍到了地上。 

  李月皎聽到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徹底被鬧醒了,猛地坐起來,怒道:「大半夜的,你發瘋嗎!」 

  她聞到一股濃郁酒味,天旋地轉中她被按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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