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夜遇許敬嚴
的確是有很大難度,可如果試都不試就這樣放棄,那就不是我了。
看我態度如此堅定,許曉琳眼底閃過一抹懷疑。
過了一會兒,她才鬆了手,回應道:“好吧,不過,這份設計要的急,如果你耽誤了,就是損害公司的利益,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留情麵,必定按照公司的規定處罰!”
這時候,她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她對我,什麽時候留過情麵了?
我也點了點頭說:“是,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去工作了。”
許曉琳有些頓住,倒是沒再說什麽。
我也轉身離開辦公室,趕設計稿去了。
仔細的看了文件,原來這個兒童屋,是榮曜地產跟宜居公司合作的一個公益項目,確實趕得有點急。
沒時間去想別的,我已經加緊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了……
不管我怎麽抓緊時間,今天肯定是要加班了,但願能如期完成。
下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而我對著電腦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就連大家是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我終於把大致的構圖做好了,具體內容還需要一點一點的去填充,雖然時間比較緊,但也不能馬虎。
我打算收拾一下,拿回家去做。
今晚肯定是要通宵了。
收拾好從辦公室裏出來,公司裏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可我走到電梯口,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此刻正走進電梯……
許敬嚴?他怎麽還在公司?
難道,他也留下來加班,直到現在?
我頓時停住腳步,愣在原地。
許敬嚴進了電梯,一轉身也看見了我,眼底瞬間閃過一道暗光。
電梯門就要合上了。
許敬嚴卻按住了開門鍵,冷冷的目光頭像我,薄唇微微一動:“不走?”
我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走進電梯。
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謝謝許總。”我低著頭道。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雙眼平視前方,沒有多看我一眼。
看他這個樣子,我也沒多說什麽。
以後大概就是這樣,形同陌路。
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一想到這些,心裏還是會莫名的湧起一陣酸楚,感覺像是被挖空了一塊。
電梯門合上,直線下降。
就在這時,電梯裏忽然一陣強烈的震動,然後燈光也突然熄滅了。
我眼前一黑,頓時心生恐懼,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啊——”
我一向對密閉黑暗的空間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就在我一個人靠在角落裏嚇得瑟瑟發抖的時候,忽然之間,聽到了旁邊有人喊我名字。
“沈思!”
緊接著,一雙溫暖的大手便拉上了我的手臂。
情急之下,我什麽也顧不上,一把抱住了身邊唯一可以抱的東西。
甚至沒察覺,抱著的是許敬嚴。
我緊緊的閉著眼睛,身體忍不住的微微發抖,似乎隻有抱著他,才是安全的。
許敬嚴低沉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響起:“可能是電路故障,不用怕。”
感覺到他的手也緊緊的摟著我,還在我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帶給我久違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突然就有點貪戀這種感覺,甚至想在他的懷抱裏,多呆一會兒。
聽他那麽說,好像也不那麽害怕了。
沒過多久……
電梯裏熄滅的燈光又突然亮了起來,電梯也重新啟動了。
漸漸冷靜下來的我緩緩睜開眼睛,一抬頭,便和許敬嚴的目光瞬間碰撞在一起。
我趕緊避開他的目光,同時也放開手,離開了他的懷抱,站到電梯的角落裏去,與他拉開距離。
對於剛才的事,我感覺到很出格,開口道歉:“許總,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唐突了。”
許敬嚴的神色也恢複了冰冷,聲音冷漠:“沒事,這電梯,也該好好維修一下了。”
他的目光,依舊沒有看我。
他關心電梯,也沒多問我一句。
甚至還若無其事的理了理衣服上,剛才被我抓出來的褶皺。
一臉冷漠的樣子。
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他徑直的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我心裏卻狠狠的疼了一下,心情十分複雜。
我不是已經放下了嗎?
怎麽心裏,還是有點兒難受?
從公司出來,才發現錯過了最後一班回家的公交車,這個時間打出租車也不好打,我隻好步行回家。
偏偏沒走幾步,突然還下起了大雨。
這雨勢來得又急又猛,風也吹得很大,一時間我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我隻好把包頂在頭上,在雨中奔跑。
穿上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淋濕了,整個人都濕的透透的,可是離家還有一段距離。
這個時候,身後突然想起了鳴笛聲。
一道刺眼的燈光打了過來,緊接著,一輛黑色轎車在我身邊停下。
“上車——”許敬嚴叫了一聲。
看到是許敬嚴,我也有些意外。
他回家不是應該走另一個方向嗎?
怎麽會在這裏?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我若是上了他的車,反而坐實了我對他有想法的事情。
既然已經分開了,我便不想再和他沾染上任何關係。
我下意識的開口拒絕道:“不用了,許總,我家離這裏不遠,我馬上就到了。”
誰知,許敬嚴麵色越來越冷,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你以為我這是在關心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我不過是不想你生病,公司裏的工作沒人做!”
許敬嚴一句話,讓我臉色瞬間一陣蒼白。
嗬嗬,是啊。
我怎麽會自作多情到以為……
他讓我來設計部做助理,還找了許曉琳來做我的頂頭上司,不就是為了折磨我?
我若是生了病,許曉琳還怎麽繼續欺負我?
我到底還是什麽話也沒說,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晚上還有工作,現在這個時候,不能生病……
上車之後,一切風雨都被隔絕在了車門之外,許敬嚴還扔過來一條幹毛巾。
“謝謝!”我拿了幹毛巾,把自己身上的水擦一擦。
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狼狽極了。
許敬嚴什麽也沒說,開著車子目不斜視,冷峻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冷得如同千年冰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