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事實真相
拂曉聽歌空這樣說，覺得好像也對。
「你是怕我像那九尾妖狐一樣要害你嗎？」歌空忽然問道。
拂曉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見歌空又喝了一杯酒，「我要殺你的話，哪裡用費這麼多心思！還是你覺得，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的？」
好吧，其實他是真的別有用心，但是，肯定不是她以為的那種用心就是了。
「你們妖魔不是都秉承，『非我族類，其心必誅』的原則嗎？」
「的確，非我族類，其心必誅！不過，這好像不是妖魔的原則啊，就算在人間，發現了妖魔鬼怪，你們人類不也是請道士請和尚，來降魔伏妖、驅鬼打怪嗎？」
歌空這麼一說，拂曉一愣，好像也是的哈。
歌空看著拂曉被他說得呆愣的樣子，輕聲笑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我問你，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相信我沒有害你之心，相信我只是想要幫你，想要愛你、疼你……」
歌空的聲音低低的，彷彿一根蠱惑人心的絲線慢慢的纏上拂曉。
拂曉又想起這麼久以來，和這個男人在夢中的一切，似乎他真的對她很好……拂曉使勁兒的搖搖頭，不能被那些假象蒙蔽了，她只是普通的人類，他既然是魔界的太子，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愛她、疼她呢？
歌空無奈的輕嘆一聲，「湯圓兒，進來吧。」
隨著歌空的這一聲呼喚，小小的湯圓兒出現在矮桌之上，小傢伙第一時間的跳到拂曉的懷裡。
拂曉雙手捧著湯圓兒，臉上滿是驚詫的神色，「主人」，直到湯圓兒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拂曉才眨巴了兩下眼睛，「你真的是我的湯圓兒嗎？」
湯圓兒認真的點點頭。
拂曉就算再遲鈍，這時候，也猜到了些什麼。
彷彿看透了拂曉心中所想一般，湯圓兒搖晃著小身子，爪子指著自斟自飲的歌空，道：「主人，其實，湯圓兒是宗主大人送給你的，宗主大人將湯圓兒送給主人就是希望湯圓兒能保護主人的安全。」
「可是，你明明是墨桐給我的？」拂曉輕聲的呢喃。
但是接下來，湯圓兒的話更讓拂曉震驚了，「其實每次都是宗主大人附身在墨桐身上來幫助主人的。其實大部分時候和主人在一起的墨桐都是宗主大人，而不是真正的墨桐。」
拂曉徹底的呆住了！
眼前的男人就是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墨桐？
「我不相信！」拂曉一時之間哪裡能接受這樣的事，每天夜裡出現在她夢裡的男人其實一直在她身邊，「如果你是墨桐的話，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告訴我？」
歌空抬手撫額，很是無奈，湯圓兒卻笑了，新主人這問題真是問得太好了，湯圓兒使勁兒的憋住笑，誰叫他們的宗主大人太過自戀，不願意頂著墨桐的樣子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呢？
宗主大人可是很在乎自己的外表的，在所有的異性面前，他都要保持他那驚為天人、讓人羨慕妒忌恨的外表！
雖然墨桐長得也不差，但是，和宗主大人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了。
不過，這樣的理由，湯圓兒可不敢說出口，誰敢說宗主大人自戀啊，那是找死！
「你不覺得墨桐的性子很奇怪嗎？他原本就是膽小怕事的，連面對你、和你說話都會臉紅，只有本宗主附身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會變得大膽、自信……」歌空試圖解釋。
「你騙人，湯圓兒說了，那是因為墨桐修鍊功法的緣故，才會導致性格變化。」拂曉大聲的反駁，說完之後卻感覺懷裡的湯圓兒忽然渾身一哆嗦。
果然，歌空回頭一記眼刀狠狠的射向湯圓兒。
湯圓兒淚奔，為什麼你們兩人吵架，夾在中間倒霉的是我啊！
「好，那你認為墨桐的修為能和紫蓮那九尾狐相比嗎？墨桐連紫蓮的那兩個九尾狐侍女都不如！你以為憑墨桐的修為，他敢和紫蓮對抗嗎？還是你以為墨桐和紫蓮對抗是為了你？」歌空冷靜的分析道。
拂曉沉默了，這個男人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她還記得她在山溪小築的第二天，妖孽蓮一隻手就控制了墨桐，那時候的墨桐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只是哀求妖孽蓮饒了他……可是，後來，面對妖孽蓮的時候，他卻……不怕了。
「還記得你被那紫蓮抓到凌雲洞去的那一次嗎？開始你是和墨桐在一起的，可是，紫蓮要他離開的時候，他還不是乖乖的就離開了，哪裡敢違抗紫蓮。後來，出現在凌雲洞的墨桐，其實是本宗主附了身的墨桐。」歌空繼續解釋。
隨著他的話，拂曉越加的沉默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又為什麼要附身在墨桐身上，直接出現在我身邊不就好了嗎？」
「桃花塢的結界連我父王和天帝都打不破，你以為我可以隨便進出嗎？我能入你的夢，能靈魂附身在墨桐身上，也是因為有寶物相助才能做到的。」
「這就是你說的只能出現在我夢裡的原因？」不知怎麼的，拂曉居然就慢慢的相信了他的解釋。
歌空點頭，這才起身轉過來，看著拂曉，「至於我為什麼偏偏就找上了你，那是因為你對我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從你到了這桃花塢，在碧湖上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就被你吸引了。」
「我第一天來這裡你就看到了？」拂曉驚詫的問。
「你以為那些藤蔓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將你保護起來，隱藏了你身上生人的氣味？」歌空見拂曉終於開始相信他了，心中鬆了一口氣。
「那些藤蔓，也是你弄的？」看著歌空點頭，拂曉心中忽然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
今天這個夢，發生的事太多，她實在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了。
歌空也不逼她，「我知道忽然說出事實，你有點兒不能接受，不管你是在怕我妖魔的身份，還是怕我宗主的身份，我都只想告訴你，作為人類，你們懼怕異類，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記住，人有好壞之分，妖魔一樣有好壞之分，就連神仙，也不全都是好的！而我對你怎麼樣？相信你靜下心來想想也該心中有數。」
歌空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就消失了身影。
留下拂曉一人抱著湯圓兒站在那一彎銀河邊上，發獃。
……
清晨的陽光照在拂曉臉上，拂曉醒來，卻不願睜開眼睛，忽然，感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臉上蹭蹭蹭的，拂曉微微一笑，伸手一抓，將湯圓兒整個的抓在手中，這才睜開眼睛。
湯圓兒還是那個湯圓兒，雪白滾圓，只是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擔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