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想家了
院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事實擺在眼前,那鮫人是認識郁湘離的,不然不會知道他胸膛上的這個梅花胎記。
「郁少主,你這梅花胎記知道的人多嗎?」拂曉還是謹慎的問了一句,萬一是人人都知道的呢?
郁少主搖搖頭,「這胎記只有我父母和族中幾位長老知道。」言下之意,外人是絕不可能知道的。
拂曉嘆息一聲,轉頭看向歌空,見他不語,又看向斷夕公子,卻見斷夕公子也難得的皺起了眉頭,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道:「看來,去死亡海域取解藥,還要麻煩郁家少主跟著去一趟。」
「義不容辭。」郁湘離趕緊答應了,而他身後的梅、蘭兩位長老根本就來不及阻攔,一聽他這麼說,兩人都皺起了眉頭。
死亡海域,豈是說去就去,說回就回的,何況那鮫人明顯想要置他們少主於死地,少主這一去,凶多吉少啊!
看著兩位長老擔心的樣子,拂曉想要安慰兩句,卻不想,腰間又是一緊,將她到口的話生生的給卡了下去。
拂曉不悅的轉頭瞪向歌空,眼中燃氣怒火,她連說話都不能說了?
斷夕公子看向歌空:「既然郁少主答應了,那麼這事就這麼定了?宗主大人,你的意思呢?」斷夕公子不忘詢問歌空的意思,畢竟,人家是宗主大人不是。
歌空心思全不在這裡,聽到斷夕公子的詢問,低聲道:「這事兒,斷夕公子做主就好。」
原本,對斷夕公子不太了解的郁家兩位長老還沒有將這位白衣公子放在眼裡,可是,歌空的態度卻讓她們心中一愣,看向斷夕公子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修為深不可測,氣質淡然出塵,按說這樣的人物,在幽冥魔界那該是赫赫有名的,可是,任她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位白衣公子是個什麼身份。
兩位長老不禁眉頭皺起,心中盤旋了無數個心思。
討論有了結果之後,各人散去,歌空一把抱起拂曉就回了屋,面沉如水。
拂曉一看,艾瑪,這位爺又怎麼了?
剛才的事應該是她生氣好不好!
不讓她看郁湘離的胎記,不讓她說話,她還沒有生氣,他倒先給她甩臉子了。
拂曉忽然覺得,來了嘉裕城之後,這位爺的脾氣就見長啊,還是,他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現在是慢慢的在露出他的本性?
想到這裡,拂曉心中忽然湧起一種不確定的哀愁。
她都愛上了,也將自己交給他了,如果以後發現,她所託非人,那她要怎麼辦?
拂曉正兀自想著,忽然,眼前一黑,男人霸道兇狠的吻就落了下來。
拂曉這才回神,下意識的用力推著身上的男人。
可是,她的力氣對他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特別是這時候,還帶著怒意的宗主大人!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拂曉幾乎叫了起來:「歌空,你發什麼瘋啊。」
是的,她覺得這男人一定是瘋了,那哪裡是吻啊,簡直就是啃咬!
剛才那一翻折騰,她的唇肯定都破了。
伸手想要摸摸唇,男人卻再次親了上來,不過,這一次卻溫柔了很多,輕輕的舔舐著,舌頭一下一下的刷過她紅腫的唇瓣,低聲額呢喃著:「曉曉,這是對你的懲罰,以後給我記住了,不該看的不許看。」
那話霸道十足,帶著宗主大人的威勢,說完之後,撬開她的齒關,追逐她的小舌,死命的吮吸起來。
拂曉淚奔,懲罰,什麼懲罰,她又沒有做過什麼,憑什麼懲罰她!
可是,她的反抗全部被男人鎮壓了下去,一會兒功夫,就被男人攻城略地,被剝得精光……
……
確定要去死亡海域為中毒的妖兵魔將取葯之後,大家就各自準備了起來。
城主大人聽說宗主大人要親自前往取葯,心中一塊大石落下,宗主大人此行一定會順道將那海妖給收拾了吧,這樣想著,城主大人臉上笑容又燦爛了。
而於蹊父女知道宗主大人要親自去取解藥,心中感激,特別是小於蹊,拉著拂曉的手,又哭又笑的說著感謝的話。
拂曉揉揉小姑娘的頭髮,親昵的說:「好了,於蹊,你和你爹就住在城主府等解藥回來。」
於蹊和她爹對視一眼,笑著點頭答應了。
倒是於蹊她爹,面上露出一抹彆扭的神情,拂曉見他對可以拿到解藥也沒有表現得很高興,知道他心中有事,笑著問:「於大哥怎麼了?」
大塊頭看著拂曉,不自在的撓撓頭,「我有沒有解藥無所謂,只是,那鮫人有萬年修為,那萬年鮫珠……」
大塊頭的話沒有說完,拂曉就明白了,大塊頭這時候還惦記著他的娘子呢。
對於他的這份深情,拂曉心中再次感動,「那鮫人的修為很高……」
拂曉才開了個頭,大塊頭就已經急急的說了:「我不是要殺了她取她的鮫珠,而是,如果她願意幫忙醫治我娘子的話,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拂曉聽了之後,心中越發的感動了,這大塊頭,對他娘子,倒是深情。
而於蹊聽到她爹這樣說,臉上露出焦急擔憂的神色,「爹,你別這樣,娘會好的,到時候,我們一家都要好好的。」
大塊頭聽了女兒的話,面上露出笑容,將女兒拉進懷裡,「好,我們一家都要好好的,我們以後都會好好的在一起。」
於蹊偎在她爹的懷裡,帶著淚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拂曉看著這一對父女,忽然想起了她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大哥。
她不在的這一年裡,他們還好嗎?
媽媽的腰椎還痛嗎?她的眼疾有按時吃藥嗎?
爸爸還喝酒嗎?他的煙戒掉了嗎?
還有大哥,他的工作順利嗎?有沒有找女朋友呢?
爸爸媽媽、大哥,我好想你們!
湯圓兒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忽然憑空出現,跳到她的肩頭,用烏溜溜的圓眼睛看著她,稚嫩的聲音依舊:「主人,你怎麼了?」
將湯圓兒從肩頭捧下來,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它身上軟軟的毛,拂曉的聲音低低的,「我想家了。」
「家?」湯圓兒的聲音帶著疑惑。
「家就是有爸爸媽媽的地方。」拂曉一邊說,眼淚一邊就落了下來,她真的好想爸爸媽媽。
可是,她落淚的樣子卻嚇到了湯圓兒,小傢伙在她懷裡張牙舞爪的安慰著,「主人,你別哭了,你別哭了。」那稚嫩的聲音帶著擔憂,帶著焦急。
可是,它越說,拂曉的眼淚落得越厲害,一下子成了開閘的河。
「爸爸、媽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