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依舊不靠譜
柳毅有三分欣喜,七分驚訝。
欣喜的是時隔多年,虎倀法王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女兒,這絕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驚的是虎倀法王一旦找到了女兒,豈不是要讓柳毅立刻拜堂成親?
如果那女兒是龔茉莉一般的女子,那又如何?
又或者是母暴龍一般的女子,那又如何?
這件事,有太多的不確定。
柳毅皺了皺眉頭,受到:「我來妖宗,並非是知道了你女兒是誰。而是要將此次攻伐四方的戰利品,給妖宗送來一份。所謂人情往來,理當有來有往。」
「我妖宗和你玄天宗本就關係親近,的確該相互走動才對。」
虎倀法王齜牙咧嘴笑了笑,揮退了周圍眾多妖修,他自己則親自充當嚮導,領著柳毅進入了妖宗島嶼當中。
妖宗公主塵塵,也跟在了虎倀法王身邊。
不過,塵塵與柳毅只算是略有交情,她寒暄了一番之後,便回自己洞府去了。
妖宗,獨佔一座島嶼。
妖修性格奔放,大多喜歡喝酒,**作樂之事不在話下。
妖宗中盤踞著數以萬計的妖修,整個島嶼宛若是一座城池,自然缺少不了街道,也缺少不了煙花liu巷,賭場,酒樓……
最好的酒樓,叫做天妖樓。
有九尾法王作陪,柳毅等人自然入了天妖樓中最別緻最雅觀的一個頂樓,佔據了最為舒適的一個位置。
整座酒樓中的妖修,自動離去,將位置空了出來。
九尾法王身為妖宗掌門,柳毅卻是玄天宗長老級別的人物,而今留意來訪,按照禮儀規矩只需妖宗派出一個法王接待即可,可九尾法王卻親自過來招待,足以見其誠心。
「天下美酒,有一種叫做猴兒酒。」
九尾法王親自端著酒罈,替柳毅倒酒,口中緩緩說道:「我妖宗堂堂大派,自然不會淪落到和猴子搶酒水的份上。這一攤猴兒酒,是我妖宗的猢猻法王親自釀造而成,窖藏了一千七百餘年,烈醇香熏四味,已經濃到了極點。此酒我妖宗本也不多,不過柳道友貴客臨門,這些猴兒酒才算派上了用場。」
七尺男兒,理當喝酒。
七尺大狼,也理當喝酒。
貪狼抱著半罈子猴兒酒,用長長的舌頭一下一下tian著,韻味十足。
柳毅與九尾法王推杯換盞,一臉喝了好幾罈子猴兒酒,旋即九尾法王就說什麼不勝酒力,要回去休息。
不勝酒力之類的話語,全是無稽之談。
堂堂陸地神仙,怎會不勝酒力?
關鍵是虎倀法王給九尾法王使了眼色,讓九尾法王速速離去,這瘋瘋癲癲的老妖怪,貌似有話要和柳毅說。
九尾法王走後,酒樓就只剩下兩人一狼。
酒樓中的夥計、掌柜之類的人,早就被虎倀法王給嚇得不知去了何方。而今虎倀法王位列妖宗幾**王之一,好歹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自然能耍一耍威風。
「寶貝女婿,我跟你說真的,實則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女兒。不過……最關鍵的是,如何才能找到女兒的辦法,我已經想出來了!」
虎倀法王不改瘋癲本色,神神經經的把腦袋伸了過來,說道:「我這個辦法,可謂是驚天動地泣鬼神!」
柳毅端著酒杯喝了一口,暗道:「沒找到就好,若是找到了,只怕我這便宜岳父,會發了瘋的找我速速拜堂成親。」
柳毅心中雖這麼想,口中卻說,「什麼辦法?」
「嘿嘿嘿……」
虎倀法王得意洋洋,大口大口的喝著酒,顧不上酒水從嘴角滑落,落到衣服之上。
此時此刻,柳毅身上寒氣,尚未散去。
直接導致整個妖宗,都在下雪,氣溫極低。
酒水一旦滑落到虎倀法王衣服上,就立刻凝結成冰,加上虎倀法王把身子扭來扭去,凝結成的冰渣又被他絞碎,發出咔嚓嚓的響聲。
「我雖然從沒見過女兒,可不論如何,她都是我女兒啊……」
虎倀法王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好不容易才說到重點上面,「我這法子,就和血脈有關。我女兒是親生的,和我血脈相連……」
話到此處,柳毅已經猜到了虎倀法王的辦法,到底是什麼。
當初路不敗入侵蠻荒地界之時,能追蹤到柳毅的金身鴻雁法寶,就是因為萬古鴻雁中的器靈,是用路平南的魂魄煉製而成。
路不敗與路平南本是兄弟,二人血脈相連,故而哪怕柳毅橫渡大海,遠遁千里之外,路不敗也能追蹤到萬古鴻雁。
虎倀法王想出來的辦法,和路不敗的手段十分相似。
法子雖好,可施展起來,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還以為他真找到了女兒,沒想到又是在吹牛放炮!這虎倀法王,終歸是不靠譜!」
柳毅眯著眼眸喝了喝酒,心中念想道:「好在他沒有找到,否則……不過虎倀法王既然想出了法子,那就遲早會找到他的女兒。到時候若他女兒美麗善良,我權且答應他就是了,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實屬正常!若他女兒不願意嫁給我,我正好趁機消除了這樁婚事,免得徒增煩惱……」
柳毅在妖宗當中,逗留了半日。
千蠻宗掌門司徒夢蝶,則在天妖酒樓下守候了半日。
半日之後,柳毅與虎倀法王兵分兩路,一個向北,一個向南,齊齊離開了妖宗。
分別之時,虎倀法王甚至施展出千里傳音之法,仰天狂吼,「寶貝女婿!你可要早些回到玄天宗,回來和我女兒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嗖!
司徒夢蝶扇動翅膀,載著柳毅與貪狼一路往北。
至於前往橫山地界殺人之事,柳毅卻不曾與虎倀法王說,若和這個半瘋不癲之人說了,未免會節外生枝。
數日之後,司徒夢蝶已是飛馳了二三百萬里。
乾坤通道之處,越來越近了。
蝴蝶翅膀一顫,身上顯現出一個避水光罩,一頭鑽入海水當中。
大海的深處,就像藍色矢車菊的花瓣。
海中應該越往下越黑暗才對,此處大海,卻是越往下就越藍。
藍得令人心神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