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手藝

  又是蒙蒙亮，黃麗娟便喊妹一起去正屋訓練。


  昨一家人商議拜師的細節後，決定在自家做好飯菜，然後由黃麗娟帶去孫大夫那，家裏的長輩就不過去了。為此張翠比往常起的更早了，將家裏養的雞狗豬的飼料都備好，放在食槽裏。


  黃麗娟今提早結束了訓練，見張翠做完了雜事，便跟著一起進了廚房。


  “媽，這拜師宴的菜我想自己做”，黃麗娟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自己做，她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


  “你能行嗎？”雖然黃家在農村生活，但對孩子還是比較寵溺的，平時也不讓黃麗娟做太多的家務事，張翠不放心把這種大事交給黃麗娟。


  “現在正是春種時節，家裏都很忙，誤一就是大事，我們莊稼人靠吃飯，誰知道明會有啥事。”黃麗娟上前拉著母親的胳膊，“昨中午那麵夠勁道吧，菜也炒的入味。”


  黃家堖裏黃姓人占十之七八，雖然在黃家長輩的管理下，村民們都很團結，但總會有些偷奸耍滑的人。在公社製度開始後，大隊長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將村裏的田地按家庭的勞動力公平地分派到每戶人家，每年需要忙活的時候，規定完成的時間期限，並根據往年的收成做一個預估。每次勞動完後做審核，達標的除種地應得公分外進行獎勵，不達標的則作懲戒。


  就以今年村耕為例，在播種前大隊將春耕時間劃分了一個月，各家的田地要在一個月內進行翻地，播種。一個月後，若沒有完成這些任務，就扣除工分，並通報批評，年底的糧食分成也會減去一部分。所以，農忙時節，黃家堖的人都很忙碌。


  春種很重要，會直接影響秋的收成，雖然家裏是分了四個勞動力的田地，但黃麗娟年紀還，不懂下種；而黃奶奶沒有去城裏，反倒跟著黃國安生活，平時還拿出自己的私房補貼家用，所以黃國安就隻讓她割點豬草，做點輕省的事。如此一來，所有活計都由黃爸黃媽倆人做，每年都是在期限內的最後一才能完成。前幾因為黃麗娟頭被摔破的事，已經耽擱了兩，如今再也耽擱不起。張翠思來想去，就同意了黃麗娟的法。


  “要不今兒早上這飯我做，我給你看看手藝。你就幫我把拜師宴的食材都備著，我怕自己想的不周到。”黃麗娟見張翠還在猶豫，就提了一個建議。


  “行，那我先去菜窖看看。”


  火上，米粥快熬好了，黃麗娟想了想，就做土豆餅吧。


  黃麗娟從地窖裏拿了幾個土豆，洗淨削皮後放在鍋裏。將土豆全部處理好後，黃麗娟將黃麗婷喊來燒火。黃麗娟將土豆碾成土豆泥，把切好的胡蘿卜丁放進去，又加了一升麵，加鹽攪拌均勻。這種餅不需要太多的油，但外皮酥脆，聞起來又很香。


  “今兒個吃啥？”黃國安一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爸，你趕緊洗手，我今做了土豆餅，很香的”


  “姐，這餅好好吃，以後能常做嗎？”黃立鋒嘴裏塞得滿滿的。


  “就是土豆和麵粉，沒啥金貴東西，想吃姐就常給你們做。”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著早餐，張翠也放心將中午的事交給黃麗娟。


  吃完飯後，一家人就去忙各自的活了。為了把中午的飯菜做好，黃麗娟將黃麗婷留下來幫忙看火。黃麗娟看了看張翠拿出來的菜，心裏便有了主意。家裏的肉是叔叔伯伯清明節回家祭祖時帶回來的，剩餘不多了，而家裏的雞都是替大隊養的，自己不能隨便殺。


  思索片刻，黃麗娟覺得做兩個肉菜，四個素菜：炒肉絲，炒肉片，燜茄子，炸蘑菇，合菜，雞蛋餅。


  現在離中午還早，做菜也還不著急，黃麗娟將昨泡著的去皮綠豆拿了出來，黃麗婷負責生火，黃麗娟將去皮綠豆放在鍋裏煮著。然後就出門去村頭找孫大夫。和他一聲中午等她帶飯過去就好。


  黃麗娟回家後，用手捏了捏鍋裏的綠豆，可以輕易捏細，就把鍋裏的綠豆盛出，用擀麵杖壓碎。用綠豆粉和麵，15分鍾後放入油，白糖，蜂蜜等，待一切完成後取出綠豆團放涼，出鍋切塊。


  綠豆糕出鍋後，黃麗娟先給黃麗婷吃了幾塊，剩下的放在窯洞裏冷藏。


  “姐，這個糕真好吃”，黃麗婷吃完後，還舔了舔手指。


  “那你，如果姐姐拿去賣，會有人買嗎？”


  黃麗婷趕快搖了搖頭，“那種投機倒把要被抓的，姐姐做給我們吃就好。”


  黃麗娟摸摸頭，便開始做起晌午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