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黃麗娟看著眼前的李曉蘭，皺了皺眉頭。


  這幾日一直沒見過她，前幾在大隊長家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如今臉上腫著好好的一片，兩隻眼睛也腫著，估計是哭了好長時間。


  “看什麽看，還不是拜你所賜！”李曉蘭著就上前推了一把，還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好狗不擋道，讓開”，黃麗娟實在不想和這個人多，打算繞過她繼續走。


  誰知，李曉蘭又移過去，擋了她的路。


  “誰讓你走了，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明知道我家是什麽情況？還把這件事告訴家長，你以為你是三四歲孩嗎？害不害臊。”


  “嗬嗬，你弱你有理了嗎？一個姑娘家家的，什麽話都？明知道自己家什麽情況，還隨便惹事，看來你是記吃不記打，活該！”黃麗娟聽著李曉蘭的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看來古人誠不欺我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曉蘭家是外來戶，他爺爺當年逃荒帶著妻兒背井離鄉，來到了黃家堖，那時候族長是自己的太爺爺，見一家人挺可憐的，就準許他們在這裏安家落戶。隨後，李曉蘭他爹又娶了村子裏的姑娘，久而久之，村子裏的人就認可了他們一家。


  李曉蘭家有三個孩子，除她以外，剩下的是兩個弟弟。農村人向來重男輕女，李曉蘭的生活自然不好過。七八歲時，隻是負責每割豬草，而到了十歲，家裏的一切家務，包括照管弟都成了她的事，而兩個弟弟稍有不適，做事不利索，她都逃不過一頓毒打。有時候李屠夫喝了酒，就拿她撒氣。前幾，她自己惹事，連累李屠夫被扣了工分，還得出醫藥費，自然逃不過一頓毒打。


  “我呸！你都不看看自己的那副樣子，以為扒著知青就能進城了，就高我們一等了？你想得可真美！自己臭不要臉的幹出那些事，還不讓別人……”李曉蘭話越來越過分了，縱使路上現在沒人，黃麗娟不想在再容忍。


  “李曉蘭，你真嘴賤，是挨打還沒夠嗎？”黃麗娟提高了聲音，怒目而視，一個巴掌重重的落在了李曉蘭的臉上。


  “黃麗娟，你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打我”，話間兩人就撕扯了起來。


  “嗚～”李家的院子裏傳出了一陣哭聲，李曉蘭趕緊鬆開了黃麗娟，回頭狠狠的看黃麗娟一眼：“你給我等著”。


  黃麗娟看著李曉蘭腫的如豬頭的樣子，感覺她真是愚蠢的很。


  黃麗娟的好心情被破壞了，回家的路上，又想起了前世。前世的李曉蘭也是這般欺軟怕硬的模樣，自己不喜歡和別人爭，又與知青走的近，久而久之，就被排除出村裏孩子們的團隊，平時經常會被他們道。之後，高考恢複，自己考上了大學，有了工作，著實令她們眼紅。讀書離開後，李曉蘭就很少回來了，聽父母，在她大學畢業那一年，李曉蘭被李屠夫做主嫁給了鄰村的鰥夫，得來的彩禮錢給她大弟結婚。李曉蘭的性子又是個潑辣的，結婚後總是被老鰥夫打，回家後，弟弟們又不待見她，過得也是艱難。


  黃麗娟一邊感慨女孩們的悲哀，一生不受重視，受人欺淩，一邊慶幸自己身在黃家，雖然平時偏疼弟些，卻從不虧待自己和妹妹，更沒挨過打罵。


  晚上，黃麗娟提早去知青點找肖瑛，四人在掃盲班的屋子裏碰頭。


  “跟大家個好消息，讀書地兒，我找好了。村頭孫大夫住的是我們家老房子，有一間廚房他們閑置著，我覺得很合適，冬裏生把柴火很暖和，而且就在村頭，比較安全。”黃麗娟高心向大家宣布消息：“我也和幾位爺爺商議了，他們同意我們借用，而且還，可以輔導我們讀書。就是不知道你們的意見怎樣？”


  “這麽好！據幾位老人可都是大學究啊！”三個知青也連連點頭，對這個學習地方表示很滿意。


  “過幾趕集時，我就去打個電報，讓家裏人借四套課本給我們。郵信太慢了，我們得抓緊時間。”


  “習題的事不好發電報，十五的集市，我去給家裏寄信。”


  “那十五，我們一起去趕集”陸有恒見大家都要去集市，就提議道。


  “我不行，我跟我媽一起去，她一個人帶不淋弟妹妹。”


  四人商議的差不多了，大人們陸陸續續的到來，黃麗娟和肖瑛便先走一步。


  出門後，黃麗娟拉著肖瑛去外麵散步。


  “瑛子，幾個老爺爺拜托我問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下次寄信時，問問家裏人他們下放的事有沒有鬆動。”黃麗娟知道這件事有些為難，但受人之托，還是問出了口。


  “沒事，我家有親戚也被下放了，我家比較關注這些情況，到時候信裏稍微提一句就校”


  兩人了好一會兒話後，便分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