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們結束了
再次站在神官府門口,宋清月的心情格外的複雜,她看著眼前這座困住活人的巨大棺材,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守門的人早就換了,不像容府的人隻要看到宋清月就會讓她進去,如今她被攔在門外,已經等了許久。
這個時候的天氣不算太冷,可是這個巷子裏的穿堂風還是吹的人渾身發抖。
青芽站在宋清月身邊,給她擋著風,心裏卻不爽極了,可她不敢抱怨,小姐都沒說什麽,她現在說什麽話都不合適,都是在戳小姐的心窩。
終於,那扇厚重的門開了一扇,通報的人叫他們進去。
宋清月不是第一次進神官府,可每次進來心態都大不相同。
容二並不住在雲玄那個像廟宇一樣的小殿中,他住在東邊的一個院子,不大,好在看起來沒有那麽高高在上的冷清。
和從前的慵懶閑適不同,容二穿著很嚴謹的常服,如果不是那張臉,宋清月幾乎不認為這是她認識的容小華了。
宋清月坐在他對麵,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他,容二表情淡淡,他比幾個月前瘦了不少,寬大的衣服也遮蓋不住他瘦骨嶙峋的身體,宋清月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來人,給宋二小姐上茶。”
宋清月愣了一下。
宋二小姐,多麽客氣疏離的稱呼。
宋清月端著茶杯的,似乎已經預見了他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
不過,宋清月並不怕,她既然主動來了,就做好了準備,不管聽到什麽話,她都能接受。
茶是好茶,茶香在鼻尖遊走,空氣中還有一股別的藥味。
宋清月道:“你吃什麽藥了?”
容二微微一頓,大概沒想到宋清月沒有指責他而是問了這麽一句。
“陛下讓人送來的。”
“是宋清慈的藥嗎?”
容二搖頭:“不知道。”
他又說:“每次送來都有人看著我喝下去,藥渣子都會被帶走。”
宋清月心想,難怪剛剛等了那麽長時間,原來是宮裏派人送來了藥看著他喝下去。
“我幫你把把脈吧?”
“不用了!”他拒絕的很幹脆。
宋清月抬頭看他,容二將茶喝了,宋清月摸了摸茶杯的溫度,很燙,這麽喝下去,嘴巴肯定被燙壞了,可容二像是毫無感覺一般道:“我們之間有些話要說清楚。”
宋清月笑:“好,我聽著。”
容二道:“如果我之前做了什麽讓你誤會的事,請宋二小姐都忘了吧,從今天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欠,各自安好。”
他這話讓宋清月有點意外,宋清月都氣笑了:“這麽文縐縐的話,你想了很久了吧?”
容二並不接話,隻說:“我以為我的態度你能明白。”
他指的是之前冷落宋清月,以為她能知難而退,不在糾纏,既然宋清月找上門,他就把話說的清清楚楚。
宋清月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是真心的?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容二道:“我之前確實喜歡你,可喜歡不代表要在一起,我現在是神官,未來也會是你的姐夫,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不管有什麽苦衷,都是事實,而且……”
他頓了下道:“之前我對你的喜歡,摻雜了不少利用,拋開這點利用,其實也不剩什麽了,我希望宋二小姐能明白。”
宋清月說:“我明白。”
容二張了張嘴,沒什麽好說的了。
宋清月道:“所以,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你放棄我了是嗎?”
容二沉默了半晌,才說了一聲:“是”。
宋清月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地上。
容二坐著沒動,任由她將屋子裏的東西砸了個遍。
…
宋清月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不知道是不是在神官府外麵吹了冷風的緣故,她很少生病,平時有個小病小災的自己都相當注意,隻是這次的病卻是來勢洶洶,她自己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時間都很少。
從外麵請了個大夫來,配了幾服藥,吃了也不見好,青芽一著急隻好去了神官府,卻連人家的大門都沒進去,還是在路上遇到了成明郡王身邊的阿樹,阿樹知道自己郡王什麽心思,又感謝宋清月治好了成明,當即帶著青芽去找成明,成明二話不說,遞了個牌子,從宮裏請了位太醫出來。
太醫們外傷不擅長,可是這種內調很是厲害,幾幅藥下去,宋清月的燒就退了,人也就醒了。
醒來後也不說話,就看著床頂發呆,其實也不是發呆,隻是她昏迷的時候,做了個夢,夢到了前世的事,夢裏那架飛機並沒有出事,後來被機長力挽狂瀾停在一個國家。
宋清月驚魂未定的下了飛機,在機場附近定了家酒店,然後她在酒店遇到了正在結婚的新郎容二……
宋清月揉了揉發疼的頭,問:“我睡了多久?”
她嗓子又幹又啞,像隻快要斷氣的烏鴉。
青芽忙給她倒了杯水,宋清月喝了水,這才感覺好了一點,青芽又給她倒了一杯,才說:“嚇死奴婢了,小姐你睡了好幾天了。”
青芽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道:“公子也太絕情了,要不是遇到成明郡王,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宋清月小口的喝著水道:“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該去找他,下次遇到這樣的事,就找老夫人,或者宋墨涵。”
私下裏,宋清月從來不管宋墨涵叫父親。
青芽道:“奴婢知道了、”
她頓了頓道:“您和公子……”
宋清月道:“我和他結束了,日後不必再提他。”
青芽歎了口氣道:“奴婢去跟阿樹說一聲,小姐病了這幾天,郡王一直很擔心。”
宋清月應了一聲。
宋清月前前後後病了大半個月,人一好,就又去了護衛營,營裏人最近都在議論跟西羌的戰事,據說開戰打了個漂亮仗,可是後麵就不太順利的。
“西羌人這次明顯有備而來,他娘的,這幫蠻子準備了這麽些年,這回看來是不會善罷甘休。”
“王爺帶兵,你怕什麽?我們十萬大軍,難道還怕了西羌不铖?”
“也不能這麽說,西羌人本就對地勢熟悉,又驍勇善戰,幾年沒動靜了,怕是也被逼急了。”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顯然是很擔心,不過也有樂觀的,說西羌再強悍,當年都被打跑了,如今也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