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營救
第95章 營救
今晚是行動日，單小溪和木籽棉仍舊留在福利院，他們會在那邊直接出發。
這會兒才剛到晚飯時間。
林婷白天去了福利院，趁著天黑前去了趟食館，然後拿了不少吃的回隕落河邊的小院子。
推開院門，就看到張三坐在院子里，那樣子跟昨晚一樣，似是追求古典的浪漫。但實際上，林婷懷疑如果她不回來，張三會在院子里做一夜。
春來早，天將晚。白天的時間在變長，夜晚的時間在變短。
太陽西斜，紅月還未出現。
林婷把手裡提的東西放在石桌上，然後回房裡拿了碗碟。
張三幾次起身想幫忙，都被林婷的眼神鎮住了。
「吃完飯老實回屋待著，再像昨晚那樣不聽話，老娘就再把你綁起來，以後天天晚上把你綁在床上。」
張三羞憤地臉紅，但他完全不敢反駁林婷，只能乖乖聽話。
林婷盛了滿滿一碗帕特拉骨湯放到張三面前。
湯里有好幾塊帕特拉獸肉，湯底還有幾塊厚厚的獸血。濃濃的肉香和葯香混合在一起，讓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可是張三卻皺起了眉頭。但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林婷把話堵了回去。
「全部吃掉，否則一樣把你綁起來。」
張三咽下抗議的想法，苦著臉夾起一塊獸肉往嘴裡塞。
看著張三乖乖吃肉，林婷才滿意地哼了一聲。
「多吃點帕特拉獸肉對你身體有好處，清除你體內的紅月輻射殘餘。別不知足了，你算是運氣好，遇到我這樣的大善人願意幫你。
我可告訴你，你吃了我的喝了我的，等你身體恢復了就得幫我做工還賬。你就算想死，也得等老娘把在你身上花的錢賺回來。」
張三神色有些黯然。
他明白林婷的好意，可是他已經心死了，就算勉強活著，也沒有意義。他不想反抗，不想反駁，就是因為無論他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林婷看著張三的臉色，微微皺眉。
她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還不夠。強勢逼迫只能維持一時的風平浪靜，真正要解決張三的問題還是得讓他自己有活下去的念頭。
盯著張三吃晚飯，然後回房間里繼續盯著他，直到他睡著后，林婷再次反鎖了張三的屋門才回自己房間休息。
張三根本睡不著，聽著林婷在隔壁房間里的動靜，翻身從床上起來。
知道門窗都打不開，張三從柜子里拿了紙筆出來，坐在桌邊開始畫畫。
作為技術員，有時候需要畫圖紙，張三自學了一些素描技巧。雖沒有單小溪的功底，卻也有他自己的特色。
只是隨手畫，沒有特別的想要畫什麼，只是記錄下腦海里的回憶畫面。
青草福利院。
單小溪已經準備好了。
只是她第一次參與這種正式的巡夜人逮捕行動，心裡難免有點緊張，手裡拿著帕特拉骨酒看來看去，久久無法決定。
木籽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說道：「喝一瓶，拿一瓶，足夠了。」
單小溪皺眉：「真的嗎？『那些人』會不會很難對付，萬一要通宵呢？」
「不會的，有白嵐在，我估計只要幾分鐘就能結束搜捕。」
「白嵐，你那位堂兄？他這麼厲害，比你還厲害嗎？你當初可是被三隻詭怪給弄昏迷了，他一個人頂幾個你？」
那次意外「撿屍」木籽棉，單小溪一直都記得。她不是故意磕磣木籽棉，而是想提醒他不能大意。
木籽棉明白單小溪的意思，沒有因為她那麼說就生氣，反而認真思考起來。
「白嵐他是白氏血脈的完全覺醒者，以他的能力來說，甚至超出了異能者範疇。我有時候覺得，他都不該再被稱為『人』。」
單小溪嘴角一抽：「他不是人能是什麼，神仙還是妖怪？」
木籽棉想了想，覺得「神仙」和「妖怪」這兩個詞放在白嵐身上都不違和。
單小溪一臉不信任的表情，木籽棉覺得有必要對她做一些科普。
「你知道神秘傳奇家族白氏嗎？」
「好像聽說過，不是你母親家嗎？」
「對，我母親出身白氏。傳說白氏的家族歷史比我們生活的這顆星球還要古老。」
「啥意思？這顆星球還沒誕生，就有白氏了？這可太奇怪了。」
「不奇怪，宇宙又不止我們這一顆星球。」
「呃，白氏的祖先是外星人？」
「可以這麼說。」
單小溪的世界觀被刷新了，她的眼睛亮閃閃發起光來。
「那白氏祖先是坐宇宙飛船來到這顆星球的嗎？那他們是不是還能乘坐宇宙飛船離開這顆星球？」
「我不知道，那些傳說只有白氏最核心的人才知道。」木籽棉只是跟白家有血緣關係，遠算不上核心人員。
「那你媽媽知道嗎？你沒問問她嗎？」
「.我沒見過我媽，她生下我后就離開了。」
「呃對不起。」原來木籽棉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
「他們說她離開這顆星球去環遊宇宙了。」
「呃」這是大人為了安慰小孩子編出來的謊話吧。
「我小時候也以為大人是騙我的，直到後來我親眼看到白嵐做了同樣的事。」
「？？？」什麼叫同樣的事？
木籽棉一臉認真，單小溪一臉問號，兩人的對話發展方向越來越詭異。
單小溪正想進一步詢問，木籽棉卻站起來拍了拍腿。
「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們該出發了。」
「不是，話還沒說清楚呢，你這個樣子斷章是要被打的。」
「等下次有空再跟你詳細說，聽話。」
木籽棉說著話擰開了一瓶骨酒遞給單小溪，單小溪下意識接過來一口喝下。木籽棉又往她的隨身包里放了一瓶骨酒，就推著她出門了。
「跟上。」
木籽棉在前面開路，單小溪跟在後面。兩人奔跑在紅月之下的街道，距離始終保持不變。不是單小溪緊追，而是木籽棉刻意保持速度。
快到肉聯廠的時候，木籽棉停了下來。他拿出一張黑底帶紅玫瑰圖案的面具給單小溪戴上，他自己也戴了一張。
「這面具戴著不太舒服，忍一下。，巡夜人執行逮捕任務的時候必須戴這個。」
單小溪好奇地摸著臉上的面具。
這面具不是金屬的，倒像是某種皮革，戴上后可以自動貼合臉部皮膚，只是有點悶不透氣。
這種面具戴在臉上相當怪異。整張面具是黑色的，只在額角的位置有像刺青一樣的紅色玫瑰花。
單小溪看著木籽棉身上的巡夜人制服問道：「只有面具？有沒有制服？」
「沒有，」木籽棉說，「制服是定做的，來不及了。」
單小溪眼睛一亮：「那你幫我定做一身唄，這次來不及以後還可以穿呀。」
木籽棉猶豫了一下說：「我打份報告試試能不能申請到。」
單小溪高興時笑起來像朵花，可惜戴著面具沒人能看到。
還不到十點，單小溪和木籽棉已經到達了集合地點。由於他們兩個是編外行動人員，大部隊沒有他們的位置，只能待在旁邊等著。
單小溪好奇地四下張望，想跟木籽棉說點什麼，猶豫了一下后沒有開口。
現場除了巡夜人還有警方人員，人多眼雜還是不要多生是非。
今晚的行動分兩邊同時進行，一隊在畜牧場那邊，一隊在肉聯廠這邊。兩邊距離不遠，但集合點不近。
已知晚上的畜牧場沒有危險，只要堵住7號廠房的地下密道就可以了。
肉聯廠這邊還是未被探索的地圖。而且這邊關押著人質，實驗室也在這邊，所以這邊是重中之重。
單小溪和木籽棉當然是參與肉聯廠這邊。
十點整，一道白色人影從天而降。
不用問，單小溪就能猜到那人就是木籽棉口中的白嵐。
她剛想在心裡吐槽對方，下一秒就被對方的舉動震驚了。
只見白嵐雙手一揮，一團肉眼可見的白光出現，光團不斷擴大落在不遠處的肉聯廠里。
然後，白嵐打了個響指。
「霹靂吧啦」聲響起，伴隨著肉聯廠里四處火光。
原來肉聯廠里也有精神力屏蔽器，而且還是在四個角里裝了四台，無死角覆蓋了肉聯廠內部。
而白嵐一出手就爆掉了對方所有的精神力屏蔽器。
在精神力不受限制的戰鬥中，巡夜人就是最強的。
沒有了屏蔽器壓制，巡夜人們開始了行動。有人沖在最前面，粗暴地轟開了肉聯廠的大門。
巡夜人在前衝鋒，負責對付異能者。警方普通人員跟在後面，負責對付裡面的普通人和善後。
單小溪跟在木籽棉身後，也在往裡面沖。只是眼前的戰鬥景象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這是異能者和重火力的交戰舞台，像單小溪這樣的普通人完全插不進去，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兒。
實際上，加上木籽棉和白嵐，這次行動的巡夜人總共只有九人。倒是警方人員來了三四十人。
單小溪完全看不懂也看不清巡夜人是怎麼出手的，只能看到前面的人揮個手甩個巴掌，然後對面的槍械就啞火了。
如果前方有重火力阻擋，巡夜人中就會有人放出火球之類的，讓對方的火力轉而自爆。
單小溪第一次正面見識到所以「異能」，感覺非常奇怪，像置身夢境一般不真實。
在單小溪走神的時候，木籽棉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那邊是白嵐帶著四名巡夜人在開路。不論對方設置了什麼障礙，他們全部直接暴力碾壓，勢不可擋。
前方是一棟廠房。
單小溪終於回過神來仔細看了一眼，廠房門牌上寫著「冷凍倉庫」。
事實上，地面的冷凍倉庫只是掩飾，真正的實驗室就在這裡地下。
白嵐似乎很清楚這裡的布置，領著幾個人來到通往地下實驗室的厚重鐵門前。
這一次，白嵐沒有暴力拆解這道門，而是將手放到了門上。
然後，單小溪看到了「魔術」，哦不，應該是「魔法」，哦不，應該是「奇迹」.總之，是震撼她兩輩子人生閱歷的景象。
從貼著門的手掌開始，白嵐的身體融入了門裡，似乎是與這扇門融為了一體。
幾個呼吸后，門從裡面打開了，開門的人是白嵐。
原來，白嵐穿過了這道門。
單小溪想起了前世看過的某個穿越長城的魔術，但她知道眼前這一幕跟電視上看的那一幕完全不同。
因為白嵐不是魔術師，他是異能者。
鐵門后就是詹姆斯爵士秘密建立的實驗室，面積跟地面上的肉聯廠差不多大。
雖然白嵐等人儘可能不鬧出動靜，但仍然有人發現了他們。對方不是普通人，也是異能者。
在被發現的那一刻，白嵐發動了無差別的「精神威壓」。
單小溪不知道白嵐在異能者中是什麼等級，但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比面對死亡還要恐怖的情緒。
那是一種生命不自控的感覺，是人心底最純粹的絕望。
這是更高級的生命體對下位者的蔑視。
所有人都彎下了腰，大部分普通人甚至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單小溪也趴在了地上。她感覺有些喘不過氣想要暈厥。
左耳的耳釘適時地釋放出白光，在白光的包裹下，單小溪重新拿回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大口的喘息，恐懼如潮水退去，單小溪慢慢站起來。她偷偷看了一眼白嵐的背影就移開了眼睛。
木籽棉和其他巡夜人受的影響最小，他們仍能自由行動，只是臉色變得有點蒼白。
而對面的異能者們則是半跪在地上，他們在硬撐。他們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所以想要反抗，但是無能反抗。
其他的巡夜人留下來處理那些異能者。單小溪和木籽棉跟著白嵐。
白嵐繼續巡察。他是在場的最強者，也是本次逮捕行動的最高負責人。
實驗室里有很多透明的玻璃艙，裡面泡著各種畸形標本，有像動物的，也有類人的。
一間全封閉的房間出現在前方。
白嵐停下腳步，把手掌放在了門上。
單小溪以為他又要「穿過」這道門，但是他又放下了手掌。
「這裡面是紅月世界迄今為止人為改造人類基因最成功的試驗品但她馬上就要死了。」
白嵐輕聲嘆息。
不知怎麼地，單小溪忽然就想到了失蹤的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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