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慶王妃忌日

  杜茗不由的勾起嘴角感到好笑,看來師傅也並非是看不慣,先帝對朝堂暗湧的放任不管,而遠離朝堂,也應該有一部分對同僚之間相處上的隔閡吧!


  “好,茗兒不去對父親下跪,可以了吧!”杜茗看似無奈地道,然而卻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想讓師傅消氣而已。


  魏儒安醉眼朦朧地看著杜茗,然而伸手到胸前衣襟中,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取出一個條灰色手巾,“把這個拿去向盛瑞逸換取‘瓊華宴’的邀請函。”


  說完,用力的推給杜茗。


  “師傅,你不會是……”杜茗極度的震驚,這一看就是男子的手巾,可別告訴她,師傅鍾情的人是慶王啊!

  “讓你去就去,不然為師就反悔了。”魏儒安怒目道。


  “好好好,杜茗會照師傅的話去做。”杜茗馬上點頭給予回應。


  “好,很好。”魏儒安雙眸盯著那條手巾,雙眸中是濃烈的不舍與堅定。


  事情總算是能夠有一個了結了,三人間最應該要放手的他,終於借助杜茗這件事情,而成功做到了。


  “為師,累了。”說著,他撐起雙臂想要站起來,卻感覺一陣無力,幸得杜茗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身體,才沒有摔下去。


  杜茗把魏儒安扶到裏屋,躺倒床上睡下,蓋上被子之後,她反手看看手巾,並沒任何不同之處啊!


  不過師傅這麽看重應該是有特殊意義存在的,真的要拿他去換‘瓊華宴’的邀請函嗎?她很是遲疑。


  而此時,還不知道有重要心結,即將要讓他痛徹心扉而解開的慶王盛瑞逸,正帶領著兒子,跪立在京城東山之上的一座墓碑之前。


  墓碑之上,沒有雕刻任何的字跡,隻有碑角處雕刻著一束不知名的小花。


  “母妃,孩兒和父王來看您了。”盛禮玨恭敬而溫和的說道。


  還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父王帶著他第一次來拜祭,他疑惑不解地問,“父王,為什麽讓母妃無名無分的葬在這裏?”


  而父王的回答,隻是伸手在他頭上輕輕撫摸兩下,“因為我和你母妃,讓一個人受到了傷害,在沒有得到他原諒之前,你的母妃隻能一個人躺在這裏。”


  那時的他並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無形中知道父王很傷心,所以從哪之後,每一年的祭拜,他都不敢有任何不妥的行為出現。


  也不敢對沒有什麽記憶的母妃,出現任何的不敬,因為終覺得這個時候的父王真的很可憐,他不應該讓讓父王難過。


  “玨兒,你先回去吧!為父在這裏多陪陪你母妃。”盛瑞逸雙眸盯著墓碑。


  當年好不容易才讓對方鬆口,每一年隻能在這天出現在這裏陪著她,那種不見時思念,想見時無言的傷痛,真的很讓他悲傷,然而就是這樣也依然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盛禮玨側頭看著父王,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最後在沉默了幾秒之後,站起身轉身離開。


  “小王爺,要離開了?”站立在五十米外的王管家看到盛禮玨過來,開口詢問道。


  盛禮玨停下腳步,微微側身看一眼身後的父王,“父王又會呆很久嗎?”


  王管家微點頭給予回應,“如果不是王妃不喜被吵醒,王爺那會等到巳時才出現,每一年都是到了子時王爺才會離開了,今年應該也不會有所改變。”


  “父王到底為什麽會……”盛禮玨真的很好奇。


  然後話才出口,王管家就給予了製止,“當年之事老奴也並不太清楚,隻知道在小王爺五歲的時候,王妃忽然離世、王爺重傷昏迷半年後才醒來,然後就是每年這一天的前來祭拜。”


  他就隻是王府的管家,職權是打理好王府內部事宜,王爺在外的行徑,他是不會知道的。


  盛禮玨雙眸中出現絲絲不滿,他可是王府唯一的兒子,既然還要對他保密,看來父王對他還真是不看重呀!


  “爺走了,你……照顧好父王。”盛禮玨語氣很拽,但還是不放心父王一個人呆下去,隻能別扭的給予提點。


  “老奴恭送小王爺。”王管家彎腰行禮。


  禦書房中。


  ‘啪’盛淵祈把手中的奏章扔到桌上。


  “白家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既然敢讓前朝官員直接上奏章,說什麽穩定一國之位,首先就要確定一國之母,這不是擺明了要後宮幹政。”


  “皇上息怒。”趙福全馬上動手收拾桌麵上淩亂地奏章。


  “還有你?不是讓你安排接見慶王嗎?到現在朕連慶王的影子都沒見到。”盛淵祈怒意盎然地道。


  被逼迫的日子,到底要到什麽事情才能結束,身邊的人還真是一點都為他分擔不了。


  “皇上,慶王這幾日告假並未來上朝,老奴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今天是已故慶王妃的忌日,每年這幾日慶王都沉浸在王妃離世的悲痛中,這個時候不好去打擾。”


  這完全是溫柔的說法,幾年前的今天,有人隻是隻是前去拜見了一下,就被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到現在那人還沒有完全康複呢?

  “所以呢?慶王不好去打擾,就隻能讓朕忍著唄!朕身為堂堂一國之君,是不是連如廁用紙這種事情也要親自過問才對?”


  大小事情都要他親自過問,這樣的皇上當得未免也有點逃窩囊了。


  趙福全震驚地睜大雙眼,“連這種事情也能寫在奏章中嗎?這倒是讓奴才大開眼見了。”如果不是翻看奏章不合規矩,還真相找來看看呢?


  “趙福全,你皮癢了。”伴隨盛淵祈怒吼聲出現的,還有打向趙福全頭上的手掌。


  “奴才請皇上手下留情。”趙福全姍姍地笑著討好。


  “你呀!”盛淵祈被他滑稽的表情,搞到哭笑不得。


  呼,趙福全提著的心放了下去,然後伸手為皇上遞上茶水,“皇上,在事情還沒有想到解決之策時,就采取推延之法,不都已經拖過三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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