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白鹿眼中希冀的光芒破碎。
她脫力地俯倒在地。
可係統一反常態，並沒有開口安慰她，隻是說：“你想明白了就在這裏喊我一聲，我聽見就會回來的。”
言下之意，它壓根就不打算回來。
畢竟給人重塑身軀，也要耗費能量不是？
還不如就此放棄這個小世界，也省下了給主腦打申請報告的功夫。
至於其他的，關它什麽事啊？
它就是個係統，拆開來看不過是團能裝載0和1的零件。這些複雜的情緒，就讓這個無用的宿主自己去承擔吧！
白鹿不吭聲，係統也懶得理她。
在等了片刻，沒等到回應後，它就當她默認了。
白鹿注視著虛無的地麵，身形紋絲不動。
原本在這種絕望的時刻，她想自己該哭才是。可臨到頭，她卻發現自己卻根本流不出哪怕一滴眼淚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記憶被人修改了。
是誰已經毋庸置疑了，不是白萬榕就是那個神秘的白姓族人。而那所謂的天道，隻怕也是那白姓族人故意做出來、妄圖借它統治宇宙的東西！
白鹿半閉上眼睛。
天道和係統何其相似！
她甚至都懷疑它的主人和那神秘的白姓族人是否有什麽聯係，或者說，他們壓根就是同一個人！
腦中大概有了個頭緒。
白鹿沉靜喊道：“001號。”
係統斷開連接的舉動一頓。
“還有什麽事？”
它的語氣中滿是不耐煩，甚至已經不想再掩飾它對這個無用的宿主的鄙夷。
“我已經想好了。”
白鹿語氣鎮靜：“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這麽快？”
係統心中有些沒底。
它剛剛可對她誇下過海口，說她要是選擇做個普通人的話，它就會讓她離開這裏，從此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但事實上，給主腦打申請報告，過不過，還得看那邊的審批。要是主腦將它的報告打回來，扣得可就是它的績效！
係統突然有些後悔，要是它有手，沒準已經給自己抽了兩個嘴巴子。
它萬般祈禱，希望白鹿不想做個普通人。
而這時，白鹿緩慢開口：“我決定完成附加任務。”
係統還未能回答她。
空間中忽然傳出一個清麗的女聲。
“綁定成功。”
這是由主腦直接發出的最高級別的指令，001號沒有權限駁回。
“宿主：白鹿。
性別：女
年齡：723
身體素質：b（由身體協調性、神經反應靈敏性、力量等選項綜合評分）
技能：0
天賦：0
情感靈敏程度：0
係統：001號。
附加任務申請通過。
附加任務內容：由001號輔助，在三個世界範圍內幫助白鹿，將其情感靈敏程度提升至人類基礎值80，並滿足任務五項評定標準，則附加任務成功。”
白鹿的目光落在麵前正緩緩下落的金色紙張。
“請您在此生死狀上簽字。若在任務過程中發生任何意外，皆屬您個人意願，與時空研究所無關。”
001號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操作，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白鹿的視線掃過生死狀上的種種條款，果斷咬破指間，在上麵印下自己的指紋。
“這樣成嗎？”
話音剛落，金色紙張便離開她的手掌，緩緩上升到半空中。隨後，化作一片金色的塵埃。
“契約生效。
祝您做人愉快！”
女聲就此消失在空氣中。
係統還在吱哇亂叫，卻忽然感應到一道強大的能量正在擠壓它的意識。
隨後，白鹿看到眼前的空氣突然發生扭曲，一根銀色的鏈子落了下來。
她伸手接住。
卻在這鏈子上聽見了係統的聲音。
“嗨！”
“你怎麽忽然變成這樣了？”
白鹿意外開口：“你不是個屏幕嗎？”
“我怎麽知道！”係統沒好氣地回答：“你簽下那個協議之後，我就被主腦壓縮成這副德行了。還有我原來管轄的十個小世界，也被它分配給其他的係統。現在你高興了，我是你的專屬輔助係統了！”
白鹿一時間沒聽懂它說的。
“你原來不就是我的輔助係統嗎？”
“是什麽啊！”
係統突然氣急敗壞起來：“我原來，可是管轄著十一個小世界的管理型係統！和那些生來就是輔助宿主完成任務的小係統不一樣，我屬於係統裏邊的高管！現在突然讓我來做你的輔助係統，也不知道這附加任務到底是個什麽內容，總不能難過去拯救世界氣運中心吧？”
白鹿茫然搖頭。
“好像是讓我去做人。”她說：“可我也不知道做人是個什麽意思。是讓我學習怎麽像一個正常的人類嗎？可我不知道到底什麽樣的人類才是正常。還有那個情感靈敏值又是什麽？五項評定標準又是什麽樣的？”
係統安靜如雞。
白鹿在等著他的回答。
但這台高管級別的係統也不清楚這幾項到底是什麽標準。
“說實話，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個標準。”它沉吟：“大部分的評定標準隻有三項，任務完成度、世界破壞度和劇情完整度。但你的任務有五項評定標準。事實上，我也是頭一次聽說。你先在這裏等等，趁現在主腦還沒有發布你的任務地點，我先回係統空間查詢一下最新的標準。”
白鹿點頭。
手中的銀鏈便立刻消失在空氣中。
她心中想著這個附加任務，對未來忽然有些迷惘。
以往這種時候，蒼穹都會出現在她身邊。告訴她，接下來該做什麽，要做什麽，或者純粹讓她自己去玩，他幫她做接下來的工作。
可現在.……
白鹿自嘲微笑。
蒼穹竟然隻存在於她遺忘的記憶中。
那她又在回憶什麽？
她長長歎息。
白鹿心中惘然。
她想，她或許是有些想他了。
可他早就沒了。
金羽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而同一個世界裏卻不可能存在兩隻瞗鳥。
這就說明，蒼穹很早以前就死了。
是被她殺死的嗎？
白鹿不知道。
她的記憶告訴她，是。可係統卻又告訴她，她的記憶出錯了。到底誰代表的是事實，她不大確定。
空間一陣扭曲，係統匆匆歸來。
“查到了！”它還未完全落下來，便在半空中急忙開口：“你的任務還有附加兩項指標，人際和諧度，主角崩壞度。”
說著，它咂了咂嘴：“咱們有點倒黴。主角崩壞度隻出現在奪舍任務中，看來那三個十有八九都是奪舍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