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泳池
“搞投資又是另一番景象。”
陳海濤正說得起勁，他的洪亮的聲音相當有感染力，“用錢生錢是一種高水平的資金運做，獲利的最佳方式，有人稱作：‘拿來主義投資’。”
“現在好項目層出不窮，但是中國經濟隻有二三十年的積累，大環境中的資金嚴重短缺，已是不爭的事實。”
“而小環境中可就不同了，像我們這樣個人手中小有資產的不隻一家，如何把有效的資金投入到優秀的項目中。這就是我們投資公司的事情了。”
“當然，你憑什麽就認定他的項目就是優秀的，這裏包含著極大風險，可以說這種風險超過了其他任何行業，需要操辦的人靠感性去認知，靠理性去判斷，靠膽量去投入。”
“哈，我現在成風險瘋子了。”
陳海濤說完看了一眼伊丹，眼中充滿得意。手有意無意搭在伊丹肩上，表現出的親密無間的樣子，楊軍酸溜溜的惱怒。
“真有你的。”趙文斌讚歎道。
“哪裏。”陳海濤拖長腔。
“看來你能創造草蛇吞象的奇跡。”
“談何容易！”陳海濤使勁搖頭。
其他幾個同學讚歎的話也到了。
楊軍從陳海濤的言談話語中，學到很多知識。他說：“海濤，你變化真快，隻有兩年工夫，已經和我們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了，很有水平。”
陳海濤笑笑：“我也是信口雌黃，沒有外人都是同學，就瞎胡扯賣弄了。你們先吃著，我去照顧他們。”他用頭指指臨桌，說完站起來摟著伊丹走過去。
草祥子感慨地說：“我們現在連低層次都不如。我們的層次是一團糨糊打亂仗。你看人家，要什麽有什麽，要金錢有金錢，要美女有美女。”
有人說：“你有的他沒有，你看他二十多歲頭發開始稀鬆。哪有你一頭濃發好。”
草祥子說：“我寧願當禿瓢。”
楊軍感覺陳海濤變了一個人，以前他總是悶頭做生意，話不多，現在很健談，也很有思想。時勢造英雄啊。楊軍感慨。
飯還在吃著，吹牛大天也在聊著。楊軍的手機響了。楊軍回身接電話，電話是郭少波來的。他要來北京參加全國農業局係統表彰先進大會，他是先進。
“好啊。歡迎。來了找我。”楊軍說。
……
服務小姐上菜時不小心將盤中菜湯滴灑在楊軍肩上，楊軍並沒有留意。坐在他側麵桌旁的女孩起身遞過餐巾示意他衣服的肩膀後邊髒了，需要擦幹淨。
楊軍接過餐巾紙，掛斷電話後說聲謝謝。這個看樣子二十多歲的女孩對著楊軍笑了笑，看楊軍擦肩膀後邊困難，就站起身，湊過來幫他擦他夠不到的地方。
“都擦掉了，”她輕聲說，“已經沒有了。”
女孩便回過頭坐回座位上，繼續她們那桌的聊天吃飯。
楊軍表示了感謝，過一會兒不由自主又從背後看了看女孩。
陳海濤的安排非常周到，晚飯沒有吃完，每個人就握有一張遊藝票。
飯後，幾個同學搭夥去了封閉遊泳館。
旱鴨子楊軍曾經立誌學會遊水，無奈大學期間忙於功課和課後打工，幾乎擠不出時間學。
畢業後就更沒機會了，生計成頭號問題，所以，僅限於在水中飄起來，或者撲騰，還是同學教的。
借著飯上酒勁，同學們開始了嘻嘻哈哈惡作劇。他們知道楊軍水性最糟糕，第一個把他推到水裏，嗆水免不了了。
他向池邊抓去，伸手死死拽住一隻腳腕。“這麽細。肯定是草祥子的，把他拽到水裏。”他想。
池邊哄堂大笑，他意識到認錯人了。使勁亂登水，頭露出水麵。是她！剛才吃飯時幫助他擦頭上髒東西的女孩。
楊軍感覺太難為情了，紅著臉道了歉。女孩子倒是大方，低下身子，伸手去拉楊軍，沒有費很大力氣，就把楊軍推到了池邊。
楊軍看了看遊泳池兩側的扶欄，找了最近的，他扶著遊泳池的牆，雙腳拚命踹水，蹭到扶欄，雙手拉住扶欄，借著浮力，竄上池邊，坐在泳池邊躺椅上，他長舒了一口氣。
楊軍用手擦了擦擋住眼睛的頭發，和頭上流下來就要滴進眼睛裏的水，再一觀察，同學已經在水裏遊玩起來。
身穿湖藍色拉住自己的女孩並沒有上岸。如魚得水，歡暢舒展地蛙泳著。楊軍看得有些入神。
“嘿，楊軍，都走了，你在這發什麽呆。”
趙文斌過來拉了一把楊軍，楊軍如夢方醒，隨著趙文斌去了更衣室。
男同學在一起的話題少不了腱子肉。穿得光溜溜、就剩下遊泳褲，幾個人互相觀察，比了比胳膊有比了比胸大肌，接下來是腹肌。
“你的背闊肌很厚實啊，是不是專門鍛煉啊？”
“沒有，天生的。看你的胸肌，嘿嘿，像女人啊。”
“沒這麽誇張吧。還像女人？”
“你看你的腹肌倒人字，這叫人魚線。性感啊你。”
“.……”
草祥子插不上話，不高興了：“這不是明擺著不給我麵子嗎。”熱烈的討論立刻停止。
趙文斌打圓場：“你身材最勻稱了，就是個子矮點。那有什麽。”
在更衣室洗完澡，各回各的房間，楊軍和趙文斌住在了一起。
放好泳衣泳帽，稍加休息，半小時後，他們要匯合到草祥子房間。
這是他們事先說好的，今天晚上要玩個通宵，平時工作壓力大，難得聚會，必須放開了折騰，下一站就是歌舞廳。
草祥子事先說好的203房間到了，趙文斌一麵敲門一麵喊著：“草祥子，是我。”
“等一下。”屋裏傳出女聲。楊軍和趙文斌都感覺奇怪，對視了一下。
不一會兒，頭上包著濕毛巾的女孩開了門。
“咦？又是你？”
“是呀，有事嗎？”
楊軍問：“這不是203房間嗎？”
“是的，沒錯。”
“噢。可能我們走錯了。”
“沒錯。”趙文斌看到房門上標著203，跟上一句：“草祥子說的就是203房間。”
“那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