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蹤影
綁匪讓小刃開車到五裏倉環島一手交錢一麵換人。
“時間太短了吧。”小刃還想爭辯。
“少羅嗦，想要人，趕快把東西送過來。”這回終於變成一個壓低嗓音的男人吼著。
藍色夏利汽車在京順路上風馳電掣，幾乎飄起來，小刃耳畔隻剩下呼呼的汽車馬達聲。
汽車刹車沒有穩，半天不見動靜的手機急急地響了。
“有人跟蹤你。是不是報警了？我可早就警告你不許報警的。”惡狠狠的聲音傳來。
“沒有。保證沒有，我發誓沒有。我已經到了。”
小刃快速果斷回答，他環視四周，除了幾輛汽車在馬路上跑，不像有人跟蹤。
過了一會兒，手機中又傳來：“看到你了。繼續向東，靠路邊停下。”
小刃把車速放在一檔，圍繞環島慢慢溜著。
灰紅色的晚霞把明亮壓向地平線，環島周圍一片空寂，路上除了零星過往車輛，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目標，人或者車或者隱蔽處。
“我們看到你了。”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女人說，“今天就到這裏。什麽時候交錢聽我電話。”
“你把我誆到這裏就是為了聽你們這句話！？”小刃發瘋地大喊大叫
話還沒說完，手機已經是急促的嘟嘟盲音。
小刃看看電話號碼，迅速翻回電話，小忍耐著焦急，愣讓電話鈴響了幾十次，依然沒有人接。
小刃換了另一部手機電話打給警方，方知剛才的號碼是東交民巷的街頭電話。
“什麽！？”小刃氣瘋了，跑了半天，敢情那幫混蛋沒在順義。
……
楊軍一直搭乘警方的“出租車”，當然也是無功而返。
他向伊丹打了電話，通報了情況，伊丹放聲大哭。
楊軍說了一番安慰、鼓勵堅強的話，回到辦公室，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一大堆事糾纏著他。
齊冰妍進到楊軍辦公司，隨手把門帶上。
“楊總。”她聲音不高。“事情辦妥了。”
“嗯，你請坐。”
“歐陽大姐推薦章律師，我們已經接觸。這件事，我們給章律師交代了底牌，讓律師出主意，想盡一切辦法把耿越起訴天宇通電訊這件事按下。”
她繼續說：“我們希望達到的對所有媒體，嚴密封鎖，不讓媒體炒作，爭取以最小代價，把官司打贏。”
“不能讓耿越這一次得逞，不然以後沒完沒了糾纏就麻煩了，最好幹淨利落甩掉這個.……”齊冰妍不會說髒話，便加了一句，“臭粑粑。”
“對！”楊軍十分認可齊冰妍的理解，齊冰妍用了“臭粑粑”這個詞，楊軍和她一起笑了。
“章律師目前建議是，先找到耿越，摸清他的底線，最好能和解，而且讓他從此別再找麻煩，讓他知道，跟我們詐騙錢財不會有任何好處。”
“聽說這個耿越很難纏，自己五大三粗，還有保鏢、謀士、律師一條龍作業。”
楊軍攥起拳頭，“再硬的骨頭必須啃。這個人有強大輿論支持，破壞力太大。你繼續密切跟蹤。”
“好。章律師現在沒有正式作為這個案件代理律師，隻是給我們出點法律建議，我跟他接觸，覺得他的業務能力很強。你看什麽時候有時間，盡快和他見見麵，是不是可以正式跟他簽署委托代理協議。”
“下周一吧。”楊軍看看月曆桌牌，“今天周六，隔一天。問問章律師有沒有時間過來。”
“行。”齊冰妍起身回自己辦公室，去給章律師打電話接洽。
……
第二天，小刃沒有上班，而是等在家裏，密切等待綁匪電話，到了中午12點，電話鈴聲一響，小刃拿起手機接聽。
還是那個細聲細語的女人打過來，小刃早就忍無可忍，氣急敗壞大罵了起來。
“你們都是一幫什麽東西，豬狗不如。昨天遛我一天，不想要錢，我他媽的自己吞了。你信不信！太坑人了，太不講信義了。”
綁匪換成昨天指揮的那個男的，他瞬間被小刃刺激得惱羞成怒低聲罵道：“再沒有比陳海濤更不講信義的了。你他媽的少廢話，少羅嗦。”說完掛斷電話。
電話掛了就掛了，小刃趕緊把電話打給警察，匯報了剛才情況。
警察說：“他們還得給你打電話，畢竟錢在你手裏，人在他們手裏，事情沒完，等等看，一會兒還會給你打電話，電話鈴多響一會兒再接繼續刺激他們。把他們心智攪亂。”
果然，不到10分鍾，“叮鈴叮鈴.……”手機鈴聲又響了。
還是女聲：“兄弟，咱們無冤無仇，你別惡心我們吧，陳海濤混蛋，你跟我們吵吵，沒用。”
“哈哈，哈哈。”小刃笑了起來，“你把那個男的叫來接電話。剛才我是著急的，這會兒我真不著急了，我想明白了，我就是幫助他媳婦解決這件事。”
“你們不想解決，你們不想要錢，我就去回話了，說你們忽然大發慈悲，不想要不幹淨的錢，馬上放了陳海濤。”小刃表現出非常輕鬆地說這些話。
男的掛不住了：“陳海濤怎麽有你這麽癩皮狗哥們。丟死人。你少廢話吧。現在就走，上京密。”
小刃提著錢箱，又上路了。
沿著京密公路一路北上，小刃明顯地察覺有人跟蹤自己。
他開得快，後麵的深灰色切諾基跟著快，他慢下來，後麵車也慢著，他多次來回並道，那輛車也來回並道。
直到他把車開得飛快，切諾基依然咬得死緊死緊的。
突然，他放慢速度，切諾基的慣性一下距離自己的車很近，小刃想看看那輛車裏麵到底什麽人，正副駕駛座位都有人。
因為黃昏，他看不清後座位有沒有人。他把手機放在刹車旁，用免提給警察簡單匯報了後車情況。
還沒有到懷柔縣城，手機終於響了。
“前邊岔路口，車向左拐！”沙啞的男綁匪命令道。
小刃打方向盤，車拐過去。
鄉間土路，坑坑窪窪，汽車顛簸著前行，夜幕降臨，漆黑籠罩著大地。
此時，唯有遠光燈的照明才能讓小刃辨明前方。
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進出了兩三個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