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傷到心痛
小葉心煩意亂，做事章法極度亂套。
那天小葉下樓送周薇，一直送到大門外，她謝天謝地感謝周薇，在楊總還沒有怪罪下來，在自己毫無戒備的情況下，周薇提供了重要信息，先跟她通氣。
小葉連火氣帶狐疑給蔣小毛打了手機。
響了一聲蔣小毛接了手機，他說正在接待食品衛生監管部門領導，一會兒送走，就上辦公室找她。
電訊大樓五層引進一家天宇通入股的天味田園美食廊，正在接受食衛所監督查驗。
小葉悻悻地原道返回辦公室。她真坐不住啊，在窄窄的辦公室裏來回快速踱步，怎麽會出現這麽大紕漏？
這不就是監守自盜嘛！自己卻渾然不知。
蔣小毛敲敲小葉的門，自己推開，露出戴眼鏡的圓腦袋。“葉總。”他輕聲叫著，如往常一樣。
“蔣小毛！”
小葉轉回到辦公桌後，重重地坐下，轉過身麵對蔣小毛，憤怒的表情將她的五官幾乎扭曲。
不等蔣小毛答話，小葉連珠炮開火了。
“蔣小毛，解釋一下，你的天宇通呼家樓店，我們天宇通可是對你不薄啊，我葉三妮對你一直怎麽樣，你比誰都清楚。”
“都在為天宇通做事，你幹嘛幹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你在丟誰的臉，打誰的臉，你為什麽寧可不好好做這麽好的天宇通電訊大樓，卻要監守自盜，當惡賊。”
小葉橫眉立目，越說越生氣，站起身，“啪”一聲，把手裏的手機重重摔到辦公桌上。
良久，辦公室安靜極了，隻能聽到葉憤怒喘著粗氣。
“葉總，……”蔣小毛拖著長腔輕聲叫道，也站起身，對著小葉深深一個大鞠躬，頭都要貼近雙腿的膝蓋。
“葉總，對不起。我應該事先告訴你。拖到現在，讓你這麽被動。都是我的錯。賠禮了。”
“少來。”小葉眼中冒著火，盯著蔣小毛。
“葉總，我的初衷是為我們兩個前途著想，為我們找後路。”
“我的想法是，利用天宇通現在風光無限的名氣，建我們自己的店，我沒事先告訴你，是因為，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我想，等建好了，開始賺錢了，請你再到那邊，你對我的提攜，我怎麽能不知道呢。那邊的店不用你投資，股份對半，收益五五分成。”
“你太低估我對天宇通的忠誠了吧。我憑什麽會跟你走，做這麽齷齪的事。”
小葉搜腸刮肚找著一切能罵蔣小毛的話，恨不得罵死他才好。
“我知道你現在恨我，讓你難堪，或許在公司裏顏麵盡失，感情上也過不來，不要緊。你考慮一下，抽空過去看看。”
“胡說八道什麽呢。”小葉不耐煩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葉總，你看天宇通，如同一條巨鯨，在深海裏暢遊沒任何問題，一旦靠岸，不死也是重傷。”
“現在管理上混亂成什麽樣了，各店店長都打自己小算盤，有幾個不監守自盜？”
“我剛聽說，航母店曹總離職。這麽優秀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說走拔腿就走。我們隻是搶在天宇通倒塌之前。”
蔣小毛絮叨著，小葉眉頭緊鎖，聽著。
“居安思危吧，葉總。你消消氣，理解一下我。”說完，蔣小毛笑笑，這幅笑臉透著諂媚。
“那是不可能的，你踐踏了我的人格。”
沉默良久，小葉放了狠話。
“我是天宇通一手栽培的職業經理，曾經給我足夠鍛煉的機會，讓我這麽一個山鄉教師成了這麽大這麽時尚公司的總經理。”
“雖然天宇通現在因為擴張規模過度膨脹，有些管理跟不上，有些待遇解決不了，人員流動如流水，但是，我看好的是這家公司老板對方向的引領，對公司發展的把控。”
“據我所知，大多數店長都還是理解支持公司，不然公司不可能有後作用力繼續擴張。”
“任何人都逃不了命運的選擇，任何人都會對這個選擇付出代價。我的代價是，跟定這家公司，見證未來輝煌。”小葉近乎慷慨陳詞，震懾住了蔣小毛。
“蔣總，我不想說別的了，你是成年人，你為你自己可恥的盜竊行為負責。今天晚上之前，你把你欠的所有電訊大樓的賬結算清楚。”
“我……”
“你什麽你，這麽嚴重惡劣的事，聽總公司發落吧，我感到羞恥。你走吧。”
蔣小毛灰溜溜走了，沒留下隻言片語。他從盜用天宇通招牌和動用電訊大樓進貨資源開始，早打定主意，用這方法對付葉三妮。
辦公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小葉如同虛脫，跌坐在椅子上，盛怒之後的複雜情緒讓她眩暈。
她原本叫來蔣小毛是要問清楚一些細節。以備楊軍或是總公司下來人過問，她事先摸清情況，別一問三不知。
不曾想，他卻厚顏無恥說是為自己著想，思路亂了，該問的沒問，還氣得要命。
壞事傳千裏。楊軍也知道了。他得到信息的速度不比周薇慢。楊雪提供的信息。
辦公室主任楊雪手下的沈平這段時間心神不定，一直不在狀態，工作上出了好幾次錯。
甚至把署名總公司寫成電訊大樓、航母店，每每見到楊雪，仿佛是心虛躲閃。
都是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女性特有的敏感讓楊雪看出沈平有心事。
沈平禁不住內心掙紮，想辭職了。
楊雪不動聲色，與沈平進行了交流，沒想到就發現了這麽大漏洞。
“為什麽想辭職？”
“.……”良久，沈平說，“我能不說原因嗎？”
“公司現在發展風頭正勁，你在公司的工作可圈可點，全公司上下都認可，你這一要走，真搞不懂啊。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是真心挽留你。”
幾句話下來，沈平的心理防線坍塌。
她先哭了，接著講蔣小毛盜用實情，再有說出自己的顧慮。
“我很不認可他這麽做，早期勸過他，不聽，每次跟葉總聯係都是心虛，幹脆不聯係了。”
“心理壓力這麽大，我何苦來呢，小毛對我非常好，就是這件事讓我感覺很痛苦，糾結啊。我都感覺出忠孝難兩全，還不如走了算了。”她繼續說。
“今天跟你提到這件事，徹底得罪小毛了。”
沈平哭了，抽搐好久，非常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