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宇宙1第十章
露西陪了李/明夜不久,便被梅根喊走了。小姑娘有些放心不下的樣子,猶猶豫豫地磨蹭了一會兒。李/明夜見狀索性給了她一個摸頭殺把她哄走,才繼續琢磨自己該琢磨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李/明夜終於翻了個大白眼,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如果要讓李/明夜列出這世上最應該拿高薪的工作,她必然會誠心誠意地表示——當然是保/鏢了!
就像電視劇和電影中演的那樣,殺手通常獨行,而保/鏢則成群結隊,這就十分明顯地表現了破/壞和守護這對立雙方間難度的不對等。所謂保/鏢,就是用防核戰的精力與謹慎來打一隻蚊子,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危險會以哪種形式、在什麽時候到來。
保/鏢得24/小/時注意被保護人身邊的風吹草動、隨時隨地在心中列出各種安全預案、做好用自個兒的命去替被保護人挨槍子兒的準備、像個被害妄想症患者一樣對隨處可見的東西大驚小怪——然而最悲劇的是,這種付出和精力,其99%都是無用功,可是你依然得時刻繃著你的神/經。
如果可能的危險分/子隻有土著也就算了,李/明夜自認為腦子還夠用,可若是加上角鬥/士,這就相當煩人了——角鬥/士的手段千奇百怪,不同體/係的法術、各個時代的武/器、各種隱匿手段、追蹤手段、消耗品……這毫無疑問能延伸出千百種可能,從而引發無數的變數。
哪怕在本難度之下,這些手段也非常令人頭疼——舉幾個很簡單的例子。誰能提前猜到文森特會突然拿出一個火焰噴/射器?文森特難道就能提前猜出李/明夜的武/器特效?
不論是推理還是臆測,都依賴於知識麵和情報。而凡事一旦牽扯到角鬥/士,在一切發生之前做到“未卜先知”就變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這對於目前身為保/鏢的李/明夜來說,顯然是個巨大的悲劇。
李/明夜有一個優點,就是絕不在南牆上撞死。她從正常保/鏢的角度略一細化今夜的安保問題,立刻就意識到這是條死路,若是繼續思考,勢必早禿。所以她當即心思一轉,思考起了比較歪/門/邪/道的方麵。
首先,李/明夜可以確定一點——格拉夫教授的休假顯然是臨時行為(不然保/鏢這活兒也不會落到她頭上)。其次,李/明夜可以確定第二點——格拉夫宅的地址顯然不可能像是鬥獸場版花/花/公/子雜/誌一樣,在角鬥/士之中廣為流傳(在此順便提一句,文森特每期都買)。最後,李/明夜可以確定第三/點——在第二特別行動隊中的角鬥/士,無任務無法外出(這明顯到不用猜)。
綜合了以上三/點,李/明夜圈定了可能成為危險分/子的角鬥/士大致範圍——有團隊且團隊成員分散的角鬥/士/消息靈通的散人角鬥/士。
再一聯想到弗裏德裏希委派的任務,李/明夜立刻有主意了。她臉上現出了一絲破冰般的笑意,通/過徽章聯/係了海默恩。
“親愛的,我給你送一門生意。”李/明夜把煙蒂在窗台上摁滅了,隨手又捏出一根煙點燃,一麵吐出一口煙氣,一麵漫不經心地傳過去一句話,“我想你一定知道格拉夫教授今/晚休假的事兒了?”
“我當然知道。”海默恩秒回。他略一停頓,有些驚訝地道:“李,你可不要告訴我……”
“波爾格點了我和另外兩個黨衛軍給格拉夫當保/鏢。”李/明夜幹脆地揭曉謎底,“你覺得有多少人會對這個老頭/子感興趣?”
“我想想……我知道誰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了。”海默恩笑道,“最近在打聽格拉夫教授的角鬥/士並不多,但我歡迎每一筆意外之財,親愛的李。”
“哦?我以為這老頭兒挺受歡迎的,要是把他殺了,說不定會掉個曆/史劇情裝備呢?”李/明夜故意遞出了一句相當粗糙的試探。
她這句話說的像是她自己已經動心了,但又有些不確定其中的危險與利益,故而來海默恩處套問情報一般。出於即將到來的生意與彼此之間的交情考慮,海默恩立刻道:“李,我真誠地建議你千萬不要這麽做。格拉夫確實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但是波爾格和海因裏希都給他設置了不少防護措施,據我所知,他的懷表中就有一個被動觸發的強力盔甲護身咒,他身上的十/字/架項鏈中有神聖係的聖光護盾,他的戒指中更是蘊藏了一個感應咒……一旦他遭遇任何危險,你就會在兩秒鍾之內見到弗裏德裏希·波爾格暴跳如雷的臉了。”
“難怪波爾格隻擔心德國魔法部那‘比40歲女巫還敏/感多疑的巫師暴/露等級評定表’。”李/明夜也不意外,她就沒覺得鬥獸場能有這麽一個漏給她撿,“看起來那些打聽格拉夫的角鬥/士,都是有與格拉夫相關的支線任務要完成了。”
“或許吧,這個宇宙裏的支線任務沒多少,但不論怎樣,殺死格拉夫的難度絕對和搗毀第二特別行動隊差不了多少……”
“這個宇宙的支線任務沒多少?”李/明夜立刻敏銳地抓了個重點。她心頭一動,若有所覺。
“嗯……好吧,親愛的李,我免/費贈送你一個常識性的情報。”海默恩琢磨了一下,相當爽/快地開口了,“這個宇宙的曆練模式是和平模式,這意味著鬥獸場不會發布任何涉及角鬥/士之間對抗的支線任務,所以支線任務的數量很少。在和平模式中,想要多獲取利益,隻有盡可能地增加自己的探索度,一方麵從土著身上獲利,另一方麵就是提升曆練評價了,和平模式的曆練評價獎勵會比其他模式偏高一些。”
李/明夜迅速在內心開始了山呼海嘯的罵街。毫無疑問,如果她處於對抗模式中,想必她今日能一口氣接到“保護格拉夫”與“打小報告”兩個支線任務……麵對如此悲劇,除了一句“我/操/你/媽”以外,她還能說什麽?
——李/明夜在之前確實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在人類清除計劃中,就連殺個海靈頓都能成為支線任務,難道格拉夫還不如海靈頓重要?但她彼時隻覺得這大概是任務烈度的問題,倒沒往曆練模式上多做考慮。
這就是萌新的悲哀了……事實證明,結交一個情報販子真的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在和平模式之下,鬥獸場顯然鼓勵角鬥/士抱起團來盡可能地進行探索,而李/明夜會遇上這種悲催的情況,隻能證明此人根本就不適合這種其樂融融一起發財的和諧環境……
由此李/明夜也迅速推算出一點,保護格拉夫確實涉及角鬥/士,但問題的關鍵是,涉及對抗也是分很多種類的——比如有的角鬥/士隻是打算盜竊/搶/劫/綁/架,有的角鬥/士隻是想要從格拉夫身上獲取任務物品,但這毫無疑問都與“保護格拉夫”相悖。
李/明夜再次在內心開始了山呼海嘯般的瘋狂罵街。她一邊在內心破口大罵,一邊通/過徽章與海默恩敲定了這次情報的買賣形式——李/明夜表示自己想要接/觸更多的支線任務,於是海默恩會直接向潛在客戶出/售她的編號,但賣編號所獲得的塞斯,李/明夜則分文不取。
掛斷了通訊之後,李/明夜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賣編號可以說是一錘子買賣,總共能得幾個錢?若是她再要求抽成,隻怕海默恩就不會盡心辦事了。李/明夜的目的一方麵自然是支線任務,另一方麵卻是要確定那些對格拉夫起心思的角鬥/士總共有多少人,以及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
這一批角鬥/士中,留到現在的角鬥/士頂多也就幾十號人,其中有條件且有心思對格拉夫動手的角鬥/士並不多,再被李/明夜借職務之便與海默恩這情報販子之手篩過一次,估計很難會有所遺漏。
海默恩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過不多時便有人聯絡了李/明夜。李/明夜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並表達了“用格拉夫換支線任務”的意圖,經過一番扯皮之後,最終匯聚出了兩條可以利/用的情報。
格拉夫教授目前涉及兩個支線任務,其中一個支線任務來自於堡壘團隊的某個角鬥/士。這任務涉及角鬥/士的法則身/體改造。角鬥/士可以在魔法實驗室中接受人/體改造實驗,這個實驗有一定幾率成功,成功後會提升角鬥/士法則身/體的屬性值。
這個實驗應該就是弗裏德裏希口/中所謂的“魔法潛質開發”了,若是要通/過常規手段來獲得人/體改造,角鬥/士至少要滿足第三帝/國聲望親切/紐蒙迦德聲望親切。但聯絡李/明夜的這個角鬥/士似乎掌握了非常規的方法,可以從格拉夫教授這方麵入手……但很可惜,此人頗為精明,李/明夜也套不出具體情報。她假作談崩把這人斃了,接著把此人的編號記了下來,將其列為今夜可能存在的危險分/子/日後可以交給弗裏德裏希的聲望。
另一個支線任務比較有/意思,這個任務李/明夜是見過的。
——“清掃邪/惡”,可在任何存在驅魔人/獵巫人的宇宙接取,隻要殺死50名巫師/魔法/師/術士/魔法生物,便可以在任何一個宇宙中的教廷獲得獎勵。文森特就接了這個任務。
“這個支線任務與格拉夫教授又有什麽關係?”李/明夜相當莫名其妙地問道,“蘭斯洛特先生,難道格拉夫這老頭兒祖上是個吸血鬼嗎?”
蘭斯洛特顯然有些不情願細說:“當然不是。”他頓了頓,有些不耐煩,“李,我隻需要你將我引進格拉夫家裏,並給我十分鍾左右不受打擾的時間——隻要十分鍾,你就可以獲得1000塞斯,這難道還不夠滿足你的胃口嗎?”
“蘭斯洛特先生,我之所以願意辜負波爾格的信任,不過是想要多獲得一些支線任務而已,這個該死的和平模式簡直要人命了……但你口/中這個名為清掃邪/惡的任務的接取需要任務物品,這就導致我無法獲得最大的利益。既然如此,我當然必須退而求其次,保證波爾格對我的印象不受損——我可不想被他扣上‘辦事不利’的帽子。”李/明夜慢條斯理地道,“所以我必須知道這10分鍾裏你打算做什麽,並和你簽訂契約,還得保證你靜悄悄地來、靜悄悄地走,懂嗎?你以為1000塞斯就足以滿足我的胃口?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你打算做什麽並適當提價,那麽相信我,你就必須與‘休假中的格拉夫教授’說再見了。”
李/明夜的說法確實相當有道理,哪怕蘭斯洛特保證自己絕不傷害格拉夫教授,但他若是在中途引起了黨衛軍或是格拉夫的注意,那麽勢必會損害到李/明夜的利益。蘭斯洛特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道:“好吧!你說的真是該死的正確。”他停頓了一下,疑似在內心罵娘,過了片刻才繼續道:“我需要的是格拉夫放在他那個變形蜥皮錢包中的一把魔法鑰匙,這把魔法鑰匙擁有很高的權限,可以打開實驗樓地/下七樓中每一扇可惡的地獄之門……這兩天是那些門後頭被/關著的小惡/魔最安分的時期,一旦錯過,那些小惡/魔可不會安靜地待宰了。”
“哦?”
“李小/姐,你以為格拉夫這個老混/蛋是怎麽抽/出空來休假的?”蘭斯洛特冷笑一聲,語氣有些古怪,似不齒似憤怒,但都鏡花水月一般輕薄得很,“那些默然者就是孕育默默然的工具,懂嗎?巫師們定期將存活著的默然者體/內的默默然分離出來,麻瓜們試著將默默然與其他麻瓜進行結合、用各種手段保證默默然的再生產……你絕對不會想知道那些手段是什麽的,想想默然者的由來!我們受人尊敬的格拉夫教授,剛剛圓/滿度過了一次默默然的收獲季,所以他可以休個假回家,好好地陪一陪老婆孩子。”他頓了頓,哼了一聲,“而那些默然者被榨取幹淨之後,個個都像是剛剛生完孩子的高齡產婦一般虛弱,但幸/運的是,清掃邪/惡這個任務依然將他們算作那五十分之一。”
李/明夜眸光微動,過了片刻,她輕輕地笑了笑:“你的回答解決了我的疑惑,現在讓我們討論一下價碼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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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唇槍舌戰和攻擊扯皮之後,這兩人最終商定,由蘭斯洛特付出一把與真鑰匙外形相似的假鑰匙、捕捉變形蜥蜴的魔法道具(變形蜥皮的錢包會在陌生人接近時迅速縮小,以防盜竊)以及1500塞斯,從李/明夜手中購/買格拉斯的那把真鑰匙。這二人針對盜竊鑰匙與默然者情報之事簽訂了具備保密性的契約,故而蘭斯洛特並不擔心李/明夜賴賬。
像是格拉夫手中的那把具有“總控室”權限的魔法鑰匙,顯然是不會在日常工作中輕易動用的——這個道理就相當於監獄長不會親自去幹提犯人的活兒一樣。
在此事商定之後,李/明夜又等待了一個小時左右,待蘭斯洛特那邊發來通知,便借口出門買煙,從已經到達附近的蘭斯洛特手中獲得了一把金燦燦的鑰匙,與一個長得有點兒像捕蠅網的玩意兒……
接下來的事自不必提,李/明夜自然是趁夜深人靜之時,悄悄地潛入了格拉夫房/中完成了掉包工作。格拉夫教授確實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土著人物,但他畢竟是一名學者,這就意味著他不具備一個諜報人員或是一個戰士該有的警惕性,更何況這是在他自己家中?
李/明夜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確實算不上熟練,但她畢竟手腳利落,又是內鬼,故而這一切都完成得十分輕/鬆。待她回到梅根為她安排的房間之後,便隨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鑰匙。
這把鑰匙造型簡單質樸,通體上下煥發出黃金一般柔和而不炫目的色澤,其表麵幾乎能盈出淡淡的光圈來。李/明夜看著這把鑰匙,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她提出由自己來獲得這把鑰匙,其表麵借口是確保彼此利益的安全,但她的真正用意,卻是確認蘭斯洛特的目的。
李/明夜當然是並不相信蘭斯洛特說的鬼話的……實際上,她懷疑對方提出要做“清掃邪/惡”這個任務,隻不過是因為本宇宙支線任務實在不多,而這是一個絕對無法共享且完成任務所要求的殺/戮數較多的支線任務,他想要排除她試圖共同參與的可能。
李/明夜會做此推測的原因非常簡單——根據對方周詳的情報與準備工作,李/明夜推斷他應該是某個團隊的一員。別的姑且不提,光是獲知這把鑰匙的外形並製/作假鑰匙、在魔法世界的黑市中找尋克製變形蜥皮錢包的工具並將其購/買下來……這都是需要團隊協作/龐大資源才能完成的工作。至少李/明夜自認為若是沒有一定機遇,她自己就應該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李/明夜一念及此,思路不由自主打了個岔——其實她對於那些有機遇的角鬥/士真的相當羨慕嫉妒恨。細數一下她進入這個宇宙以後的曆程,不難發現此人連一個從天而降的機遇都沒有。克拉拉和艾德之事與其說是機遇,不如說是倒黴(兩個超過10歲的默然者,誰遇上誰倒黴)……
這廝一路走到現在,完全是靠釘子戶一般頑強不屈的精神、沒有機遇就製/造機會的碰瓷信念,以及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作風。她此刻看了看倒黴催的自己,再對比了一下擁有舔食者的菲奧娜和被咬出強化的靳一夢,不由憤憤然地罵了一句“操”,接著才重新把自己的思路引入正途。
——一個團隊的奮鬥努力/龐大的資源堆砌,隻是為了一個可長期完成的個人支線任務,這個可能性並不是沒有,但確實是太低了。雖然根據蘭斯洛特對於“清掃邪/惡”的熟悉程度來看,他或許確實有接取這個任務,但“清掃邪/惡”的任務接取方式,就決定了這個任務的情報必然比較爛大街……順便提一句,與“清掃邪/惡”相對應的任務也有,任務名稱通常叫做“來自法/師協會的反擊”。
李/明夜結合蘭斯洛特所說的話,不難看出此人所獲得的情報確實傾向於魔法實驗室地/下七層,由此可以推斷,這把鑰匙確實有極大可能與實驗樓的地/下七層有關。蘭斯洛特或其團隊應該確實有完成“清掃邪/惡”的打算,但這想必不會是其主要目的。
——實驗樓地/下七層,究竟有什麽?
——不論如何,蘭斯洛特所在的團隊必然會在他們準備停當後立即動手,而且其行動有很大可能是以聲東擊西的形式展開。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假鑰匙就在格拉夫的錢包裏,萬一這老頭兒哪天心血來/潮拿出來玩一玩,結果發現了鑰匙不對勁兒呢?
實驗樓地/下七層關/押著默然者,可以說是整個實驗項目的重中之重,其看/守自然嚴密。若是這個團隊無法做到徹底的調虎離山,他們如何敢朝著實驗樓心腹之地/下手?
最關鍵的是,在這實驗樓地/下七層之中或許有一個巨大的利益——這利益巨大到一旦獲得,哪怕是立刻放棄一切回歸也絕對不虧。
總之……接下來的幾天之內,特別行動隊有可能要出事兒了。不論蘭斯洛特是真的打算依靠默然者來做“清掃邪/惡”,還是蘭斯洛特打算從地/下七層中獲取別的東西,都會出事兒。
而且如果李/明夜居然猜測全中的話,在交出鑰匙之後、對方行動之前,她自己先出事兒(被滅/口)的可能性應該也挺大的……
李/明夜把鑰匙收入了個人空間之中。她放鬆地靠在了椅背上,瞳孔發散地盯了一會兒天花板,思考了片刻之後,還是暫時打消了繞過契約打小報告的打算。這純粹是出於利益考慮,特別行動隊一旦出事兒了,有所準備的人才能撈到足夠的好處。
——所以事實證明,信李/明夜真的不如信一條鹹魚,至少鹹魚魚如其名,其滋味兒必然是鹹的。而似李/明夜這種反複無常、毫無顧忌、貪婪逐利、膽大包天的卑鄙小人,真的完全沒有任何信/譽可言……
李/明夜側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又琢磨了一下,終於通/過徽章給文森特發了一條消息。
“嗨,V,想我了嗎?”她笑嘻嘻地說道,“你絕對猜不到我發現了什麽。”
“你發現了什麽,路易斯親愛的?”文森特懶洋洋地回了一句。
“在我揭曉謎底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的天賦能力,在本宇宙中除了我以外還有誰知道?”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你會把你的胸圍到處宣/傳嗎?”
“Good.”李/明夜立刻笑了,“現在聽聽我的發現吧……當然,還有我的一些小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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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這一夜的平靜或許真的與李/明夜的應變有些許關係,畢竟根據蘭斯洛特一方做出的周詳準備來看,這些人確實有悄然潛入格拉夫宅的可能性。不過很顯然,住在這所房子裏的人顯然不知道李/明夜這一晚上的籌謀與戒備,他們個個休息得神清氣爽、精神煥發,與一臉疲憊、兩眼血絲的李/明夜形成了相當鮮明的對比……
這樣一張即將精盡人亡的臉自然引起了梅根的關心,李/明夜在苦撐無果的情況下,終於招架不住,被/迫再度上樓補覺。她考慮到接下來的計劃與自己的精神狀況,無可奈何地決定歇一會兒,遂在臨睡前將自己認定的那個危險分/子的編號與名字發給了文森特,讓他注意一下此人以及堡壘團隊團員的行蹤。
文森特雖然是個戲精,但做正事還是比較靠譜的,李/明夜對此相當放心。她在臨睡前還猶豫了一下,是否要向海默恩打聽蘭斯洛特以及其團隊,但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大腦生蛆式的念頭。
——李/明夜與這個情報販子也就那麽一丁點純利益性質的交情,而這一丁點交情,顯然不足以令見錢眼開的情報販子擇她而棄蘭斯洛特。毫無疑問,蘭斯洛特的財力資本比她豐厚得多,若是她真的向海默恩打聽此事,他不去向蘭斯洛特通風報信,都算他講義氣了……
“看起來……長期不睡覺真的會變傻的。”李/明夜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隨後便睡著了。
這一覺竟然睡得十分深沉。呼吸間是清新軟舊的氣息,淡而溫馨,像是稀薄的碎陽與化開的蜂蜜。這是屬於歸處的味道,安詳到毫無侵略性,能夠安撫所有旅人疲憊而沾滿風塵的軀體。
四個小時後,李/明夜驟然睜開眼。豐厚沉重的法蘭絨窗簾的縫隙間流/出一道明金,斜斜地投在她臉旁鬆/軟的枕頭上,些微的熱度與光線溫柔地喚/醒了她。她深呼吸了一下,頭腦瞬間清/醒,自覺精神已經恢複了八成。
李/明夜拉開了窗簾,明亮熱烈的午間陽光頓時流水一般泄/了進來,幾乎能把她照透。她微微眯起眼,從二樓的窗口居高臨下地看下去,正好看到格拉夫宅的前院。
經過精心修剪的草地被陽光染上鮮明的亮色,穿著漂亮花裙子的露娜正在蕩秋千,格拉夫教授與露西輪流推著露娜,將小姑娘的咯咯大笑送上碧藍的天/宇。兩個穿著黨衛軍軍裝的年輕人站在旁邊,身姿挺拔如槍,臉上卻帶著柔/軟的笑意。
這場景簡直像是從童話故事中扯下來的一樣。精致的影像有鮮豔明快的高飽和度,每一個像素都仿佛是牛奶和蜂蜜組成的。
穿著圍裙的梅根從屋簷下走到了庭院中。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向了一個黨衛軍,臉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她對著這個黨衛軍說了幾句什麽,後者微笑著點了點頭。梅根歡快地擁/抱了這個年輕人,隨後折返屋中,再出來時手中拿著一台伸縮式照相機。
這個年輕人接過相機,捧著它往後退了一段。格拉夫教授將秋千停住了,露西靠在了露娜身邊,格拉夫教授一手搭著露娜的肩膀,另一隻手環著梅根的腰。就在此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在拍照前先喊了停,隨後便走到了一旁的花叢邊。
他打量了一會兒那些繽紛盛開的鮮花,從中掐了一朵紅豔豔的月季,接著才走到家人身邊,將這朵大紅色的月季插在了梅根的耳畔。
這個年邁的男人皺紋深刻的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他動作間有種不符合年齡的輕快熟稔,與小心翼翼的溫柔。仿佛拂去一本珍愛舊書上的灰塵。
嬌/豔欲滴的紅,映著梅根那一頭如雪的銀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老婦/人不好意思地剜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似乎嗔怪地說了一句什麽,這引起了格拉夫教授爽朗的大笑。
“你永遠是那個簪著月季花的年輕姑娘,梅。”李/明夜下意識地讀著格拉夫教授的口型。
格拉夫教授的這句話讓他的兩個孫女嘻嘻笑做一團,這兩個小姑娘扭頭刮著臉,羞著自己的爺爺奶奶。格拉夫佯做生氣地瞪了兩個孫女一眼,一臉正色地攬過了梅根的腰。
白發蒼蒼的妻子紅著臉在同樣白發蒼蒼的丈夫肩上捶了一下,眉毛羞惱地立了起來,嘴角卻是彎著的。
李/明夜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低垂的睫毛末端被陽光漂染成半透/明的金色。她正在聯絡文森特,獲取這四個小時的睡眠導致她有可能錯過,但又值得注意的情報。
這是哈利波特平行宇宙,1940年,德國波茨坦秋日的一個中午。
李明夜在黨衛軍年輕人摁下相機快門之前,及時地往後退了兩步。她神色平靜地看了一眼窗外燦爛的陽光,轉身離開了窗口。
※※※※※※※※※※※※※※※※※※※※
這宇宙裏最後一點溫情向的東西徹底結束,後麵就是一連串打戲算計了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李姐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腦子裏會想什麽……。
話說你們都不奇怪嗎,人類清除計劃裏,殺海靈頓和保護海靈頓都是有錢拿的任務,結果哈利波特裏頭,毛任務都沒有
李姐(暴風哭泣):放我去對抗模式啊!我一個人能刷一個隊的支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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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忘了感謝,我覺得我大概真的老了?
感謝棄坑簡直神煩的地雷
——————
目前被魔法界貨幣折磨到死。按照原著中三強爭霸賽的獎金是1000加隆,英國的霍格沃茨、北歐/俄羅斯的德姆斯特朗、法國的布斯巴頓都承認,以及魁地奇世界杯中“傻缺巫師使用大金幣付賬”來看,金加隆是硬通貨(這個不大現實,因為貨幣很難全球統一)。
但是《神奇動物在哪裏》中,美國魔法界的貨幣不是加隆,而是卓鍋。
所以目前我個人認為,金加隆的地位大概約等於麻瓜世界中的美元……各國魔法界應該是有自己的貨幣的
羅琳所有的原文都沒有提到德國魔法界貨幣,這讓我有些糾結
我看了一下,按照黃金價格來算,德國當時的1馬克大概等於50人民幣,現在的金加隆對人民幣的匯率也差不太多,所以在下文如果有德國魔法界貨幣的話,我生造一個“金馬克”來指代,如果有考據黨覺得膈應,可以直接當成“魔法金幣”或者“金加隆”來看待……
啊真是煩死了
算了我直說了,我就是覺得一直50魔法金幣、100魔法金幣的寫法太別扭,所以我就去稍微查了那麽一下……然後我就悲劇了
最後,愛護作者,別問我金馬克的匯率,我對貨幣史和世界經濟史的了解程度約等於無
其實就算有膈應的,也不用太膈應,金馬克這個生造詞一共不會出現幾次的
我這段時間真是切實了解了什麽叫“大綱一時爽,詳寫火葬場”了,我大綱裏出現魔法市場的時候,我可沒想到如今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