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樂不思蜀
第496章 樂不思蜀
或許是給她撐腰的陳陽秋走了,亦或者是桃兒的忠心震住了她,從這天起,她徹底消停了,沒再胡鬧,也沒再打聽那些不著邊際的消息,每日乖乖的喝葯吃飯,天天盯著桃兒的肚子,盼著那個跟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弟弟或者妹妹降生。
她這輩子已經沒有做母親的資格了,這個孩子她會當成自己孩子來疼愛的!
嶺南王妃那頭收到消息后,心中那點挂念也沒了,成日帶著陳寧雅母女四處遊玩,嶺南多寺廟,這裡的人對神明有一種盲目的信奉,好些地方還供奉著陳寧雅聽都沒聽說過的神像,民間更是流傳著許多怪力亂神的故事,說得還有鼻子有眼的,雖然他們聽不懂嶺南的方言,但王府派來的隨從可以翻譯,便是什麼都不做,光聽這些故事都能津津有味地坐一個下午。
一行人微服出行,從陽光明媚的早晨坐著馬車出門,頂著突然而至的蒙蒙秋雨,乘著一葉扁舟在湖心遊盪,策馬于山林飛奔,逐鳥采果,嬉笑怒罵,偶入村莊,還能逗一逗路邊玩泥巴的稚童,穿過大街小巷,嘗過普通百姓望而卻步的酒樓,也坐過充滿煙火氣息的路邊攤。
總之,能去的地方蕭雨燕都帶著溫元靜去了,不能去的地方也想辦法去了,還差點進了百花樓,好在整個嶺南都在嶺南王的掌控之中,得知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差點去了百花樓,大忙人嶺南王還特地抽空把兩個丫頭叫到面前,狠狠訓斥了一通。
兩個小丫頭卻是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的,一副手足無措地模樣。
一個是他最寶貝的女兒,一個是模樣酷似愛妻的外甥女,哪一個他都心疼,後面教訓完,兩個丫頭出了院子又跟沒事人似的,沒心沒肺地嘀咕著接下來去哪裡玩,倒是把嶺南王也鬱悶了一整天,晚上特地去了嶺南王妃那邊,忍不住埋怨道:「你說外甥女多乖巧懂事的人吶!我還指著燕兒跟她相處能變得溫柔賢淑一些,結果卻是她把外甥女給帶壞了!」
嶺南王妃自然知道白天發生的事情,捂著嘴巴偷笑道:「你就是沒事找事!在我看來兩個孩子挺好的,就是四處逛逛罷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我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我也不會知道百花樓是青樓,她們好奇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說一說就是了,何必大動肝火?我看你最近似乎忙得很,這欽差都離開了,你還要做什麼?」
嶺南王妃很少過問封地的政事,也不會越過這條界,嶺南王更不愛說那些事情給她添堵,是以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嶺南王和溫有城之間達成的協議。
嶺南王琢磨著差不多可以跟她透個底了,便低聲將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只見嶺南王妃含著笑意的眼眸漸漸化為震驚,隨後便是擔憂地皺起了眉頭,「王爺,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不管,可我妹妹的事情卻不能不管,如今溫家還在大齊,我那大外甥還是漠北元帥,若是嶺南自立,大齊的朝臣該如何看待他們?尤其我妹妹和靜丫頭還在這邊,到時候她們要怎麼辦?」
越想嶺南王妃越坐不住。
嶺南王好笑地將她拉到懷裡,好聲好氣地哄道:「你著什麼急?忘了這次帶她們過來的欽差是誰了?」
嶺南王妃愣了愣。
嶺南王道:「溫有城是溫有山的大哥,也是我五弟的心腹之一,這次蕭廣派他來嶺南商議此事,便是在穩溫家人的心,同時也是一種對溫家的信任。
再說了,小姨子的事情是前朝餘孽鬧出來的,也就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事情在大齊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便是嶺南自立,跟溫家也沒多大牽連。
更何況,這次嶺南和大齊是和平分開,往後各自為政,卻不會阻止兩國百姓往來,小姨子不會是最後一個進入嶺南的大齊人,那些朝臣便是有意見也無可奈何!」
嶺南王妃聽完,漸漸冷靜了下來,「這麼說來此事不會影響到他們?」
嶺南王真是好氣又好笑,「王妃是不是抓錯重點了?要知道,你可是很快就能從王妃成為王后!嶺南也會完全在我掌控之中!這樣的喜事,不該高興嗎?」
嶺南王妃面無表情地與嶺南王對視,嗤笑道:「我當初嫁給你又不是因為你的身份地位,便是不做這個王妃我也能過得舒舒服服的,再說了,當了王後跟王妃又有什麼區別,在這裡,便是王妃,我也是嶺南最尊貴的女人!」
嶺南王真是愛死了她的霸氣,直接將人壓上床。
一番雲雨過後,累得睜不開眼的嶺南王妃隨口嘟喃了一句,「嶺南就這麼屁丁點兒大,也不知道你要來做什麼?」
嶺南這種地方瘴毒厲害,蛇蟲鼠蟻遍布,又多山嶺,耕地面積少,洪澇乾旱時有發生,百姓的日子不好過,若是沒有割據,出了問題還能要求朝廷賑災,現在自立,什麼事情都只能靠自己,要是沒什麼天災人禍倒還好,若有個萬一,他們連求助的地兒都沒有!
嶺南王摟著王妃嬌軟的身軀,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這個你就不懂了!雖然嶺南不大,但這裡易守難攻,再加上你說的那些,蕭廣肯定看不上這麼點地兒,再加上他很清楚,嶺南雖然屬於大齊,但朝廷在這邊是真的插不上手,真要接管,少不得要兵戎相見,得不償失,還不如將這裡給了我,互通有無,反正都是姓蕭的,也沒便宜了外人,況且」
嶺南王的話沒有說完,嶺南王妃直覺後面才是重點,可惜她太困了,壓根沒能等到嶺南王繼續說下去,意識就斷片了。
翌日,嶺南王妃起來的時候身邊之人早就沒了影,她尋思著接下來帶陳寧雅去哪裡轉轉。
陳寧雅母女在嶺南玩得樂不思蜀,身在漠北的溫元良和溫有山卻成日綳著一根弦在過日子,一個盯著沙原,一個盯著布爾江對面是否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