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爭執
這場宴會總體來說還是非常成功的,燕含珠全程被蘇方木帶在身邊,也沒什麽不長眼的來打她的主意。隻有在去廁所的時候,她“碰巧”聽到了幾句酸裏酸氣的話。
這事情也真是“巧合”,燕含珠這邊剛進廁所,那邊隨著就響起了兩個女聲。
“你說那個燕含珠也真是有意思,當誰不知道她有靠山似的,整場下來就知道扒著蘇老師不放,我看蘇老師都煩死她了,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這個女人的聲音細而尖利,從頭到尾就散發著一種不是善茬的氣味。
另一個聽起來就有些畏畏縮縮的了:“是,是啊。”
“真是煩死了!我要是知道這部電影她是女二號,我說什麽都不會答應演的!別最後電影沒火,口碑都被她給拉下去了。”同伴的不給力並沒有影響到尖利女聲的發揮,她還越說越來勁了。
“啊、啊?那……倒也沒必要吧……”另一個人的聲音更小了。
“我看啊,我們這部電影唯一的敗筆就是這個燕含珠。幾個月之前還是個小愛豆呢,連正經的科班出身都沒有,也敢來演婁導的電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之前還聽說婁導的戲裏是絕對不會有關係戶呢,現在第一個關係戶就讓我們給碰上了,真晦氣……”
“更晦氣的還在後麵呢,你想不想知道?”燕含珠不疾不徐地拉開廁所隔間的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將手中的東西快速地晃了晃,然後藏到了身後。
尖利女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她看見燕含珠這一係列的動作,麵色大變:“你錄音了?!”
她向前快走了兩步,伸手就想去夠燕含珠藏在身後的東西。
廁所的隔間要比外麵高上一個台階,燕含珠得以占據了製高點,她伸出一隻手來抵在身前,美麗的指甲在鎂光燈下閃過尖銳的光芒。她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十足危險:“你猜我錄沒錄音?”
尖利女夠不到想要的東西,麵上閃過一絲狠色,抬起手來就要狠狠狠狠地打下去,這一巴掌要是打實了,那燕含珠的臉肯定得腫成豬頭。開機在即,劇組可沒那麽長時間來等著她恢複。
然而燕含珠早有防備,她在吳指導手底下待了一個多月,可不是幹吃白飯的。
她反手抓住那隻高高落下的手,一直藏在身後的那隻手也控製住尖利女的另一隻手,然後迅速地將她的雙手扭在身前,騰出一隻手來在她麵前晃了晃:“就你這腦子,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尖利女這才看見燕含珠手上拿的是什麽。
那不過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名片罷了。
燕含珠收了一圈的名片沒處放,上個廁所也隻能都帶著,沒想到還能派上這等用場。
尖利女雖然被燕含珠製止了,但知道了燕含珠沒有錄音,氣焰就更囂張了:“怎麽?敢做不敢讓人說啊,你也不仔細照照鏡子,看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啊!”
“你瘋了!”
隨著燕含珠手上猛的一使勁,尖利女隻覺得兩條胳膊都要被她擰斷了,恨恨地發出了一聲咒罵。
燕含珠笑意漸冷,手上的力氣一點一點地加大,就像慢刀子割肉一樣,一點一點地加大尖利女的痛苦:“不是說後悔來這個劇組嗎?那我錄下來這段,然後拿到婁導的麵前,不是正如你意嗎?還不用你付違約金,這多好啊?看見手機是假的,你怎麽反倒鬆了口氣呢?”
尖利女疼的發不出聲音來,另外一個女的早就躲得遠遠的,一步也不肯靠近。
“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慫貨我見多了。自己屁本事沒有,就知道眼紅嫉妒別人,人家比你考的好就一定是靠作弊,別人比你強就一定是因為有個好父母,從來不會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燕含珠還是那樣地不緊不慢地說著話,“我其實很好奇,看你這鬆弛的皮膚,遮都遮不住的皺紋,你應該也不是新人了吧?如果真的有演技,怎麽到現在也沒能混出個名堂來呢?”
“甚至於,你在我麵前蹦噠這麽長時間,能準確地說出我的名字和經曆來,但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殺人誅心,最後的這句話讓尖利女氣的麵色通紅,咬牙忍住疼痛也要罵燕含珠:“你……這個……表、表……”
燕含珠根本就不被她影響,接著說道:“不過你蹦噠了這麽一回,還是有用處的。至少讓我記住了你這張肉毒杆菌打多了的臉,哦,得說的嚴謹一點,是足足刷了三層粉底的臉。你要是不化妝,我應該也是認不出來的。”
尖利女的心中有無限怒火在熊熊燃燒,她在心裏把燕含珠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了,但無奈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實在太強了,她蹦出那幾個字來已經是極限了,現在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了。
燕含珠陡然鬆開了對她的鉗製,將她往外一推。
尖利女踉踉蹌蹌地退後了幾步,腳下一軟,差點兒沒跪在地上。
燕含珠踩著高跟鞋從台階上下來,俯視著差點成了軟腳蝦的尖利女,居高臨下地說:“你如果真的有膽子,最好不要退出劇組,我這個人不屑於跟腦仁隻有指甲蓋大小的人計較。但別人如果真的想跟我計較,那我會仁慈地給你一個明明白白的答案。”
“等我拍第一場戲的時候,不管刮風還是下雨,你最好到場。我會讓你知道,為什麽我能讓婁導交口稱讚,而你到了這把年紀,卻隻能在劇組裏跑跑龍套,耍耍小心思。”
說罷,燕含珠就不再理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女人,徑直出了廁所的門。
等燕含珠走了,尖利女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朝同伴喝罵道:“你是死人啊!還不過來扶我!”
然而,她的同伴卻一改之前的畏畏縮縮,對尖利女的喝罵充耳不聞,感歎道:“這燕含珠確實是不好惹啊。”
說罷,也不管那尖利女,優雅地拎起自己的手包,摸了摸裏麵的一個堅硬物品,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