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舅媽追債
“嗬,如果你是我大哥,是煢兒的舅舅,你就不會把不守婦道用在煢兒身上。
說到底,還不就是你沒把我這個妹妹放在心上,任由你女兒欺負我女兒,還踩我女兒。
筍愛華,我告訴你,我們娘倆可不是好欺負的人。”筍愛草也對自己這個親哥越發失望了,她原本以為,回到娘家就會得到兩個哥哥的庇護。
結果對方不僅不庇護,反而還作踐起來她們母女倆。
“哼!我跟你講不通,以後讓你女兒別打我兒子主意。”筍愛華知道自己說不過嘴巴利索的妹妹,板著臉警告了句,便打算放開筍愛草。
可就在這時,竇美麗突然橫空衝了過來,揚起手便朝著筍愛草的臉狠狠打去。
金煢煢見了,立刻抬手接住竇美麗的手臂,借力往下一壓,結果竇美麗直接摔了狗吃屎。
“啊……”一聲慘叫劃破天際,金煢煢慢慢起身,扳開筍愛華的手,將筍愛草拉到自己身後,目光淩厲的直視大舅,聲音慷鏘有力,“以後,誰敢欺負我媽,我拚了這條爛命,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她這話猶如魔音,在周圍看熱鬧人的心中,來回穿梭,回蕩。
眾人這才驚覺,原來這個藥罐子,也有這麽血性的一麵。
想到剛才她出手的速度和利落,說她沒練過,大家打死都不信。
看來,藥罐子也不是好欺負的,說不定哪天就會爆炸,把欺負她的人,炸的粉身碎骨。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人群中的筍意失,也沒想到自己那個柔柔弱弱,風一吹就倒的表妹,也有這麽張揚的時候,神色微微有些驚訝。
但很快又想到母親說的,她居然在背地裏一直覬覦著他,頓時厭惡不已。
如果金煢煢知道他的想法,非要吐他一臉口水,並告訴他,她隻對有肱二頭肌的男人有興趣。
至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哪涼快哪待著去,她才不好這一口。
“煢兒,媽媽很厲害,誰都打不過,你不要擔心。
以後像這樣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就別插手了。”
說著停頓了一下,筍愛草接著又道,“媽這輩子也沒別的奢求,隻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長大,快快樂樂的生活,媽就很滿足了。”
相比起別人的驚訝,筍愛草則是感動了。
要不是因為顧忌外人在場,她真恨不能抱著女兒,抱頭大哭一場。
大家都說她性格潑辣,蠻不講理,可又有誰知道,她以前有多麽溫柔似水。
可現實跟她開了個玩笑,讓她不得不潑辣。
好在,女兒終於也知道保護她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金煢煢聽見了,當即紅了眼眶。同樣的話,前世今生,兩位母親都這般說過,她是何其有幸,才能接連遇到這麽好的兩位媽媽。
側了側臉,金煢煢不想讓筍愛草看見她濕潤的眼角。
也就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兀響起,打破了寂靜。
“畜生,白眼狼,我借錢給你看病,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還錢,立刻給我還錢,一百三十塊錢,一分也不能少。
立刻給我還來,否則別怪我趕你們母女出門。”竇美麗就像隻打不死的蟑螂,再次蹦了出來,哪怕臉腫的像個豬頭,可那張嘴,依舊利索的可以。
氣勢洶洶的說完,竇美麗也不等金煢煢母女兩人,反應過來,接著又道:“小姑子,這都是你們逼我的,這三年我們大家對你們母女,還不好嗎?
煢煢要治病,沒錢我們就給,這陸陸續續都把我們的家底給掏空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家意霧至今沒錢娶上媳婦。”
“可是現在大家夥看看,她們母女都是怎麽對我們的?
小姑子動不動就把我按在地上打,今天就連這個外甥女,都敢對我這個大舅媽動手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們母女就沒一個好東西,呸!都是些恩將仇報的賤貨。
反正我把話放在這裏了,今天你們要是不把錢還給我,我跟你們沒完。”
竇美麗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覺得自己腦子清醒,靈光。
瞧瞧,她剛才多麽厲害,嘴巴子一張,就把對麵那對賤貨母女給嚇住了。
然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突然被追債,筍愛草和金煢煢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於。
這才怔愣了一瞬,不過很快筍愛草便昂首挺胸,叉腰回答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來拿啊!”
媽媽威武,金煢煢暗暗再次敬佩起筍愛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竇美麗沒想到對方居然耍無賴,一時氣的身體直發抖,“你,你個臭。”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聲嗬斥給打斷了。
“閉嘴,還沒鬧夠?”隨著一聲怒喝,一個帶著草帽,雙腳是泥的大爺慢慢進入金煢煢的視線。
前者感受到了金煢煢的注視,眼神有些驚訝,隨即朝她和藹的笑了笑。
金煢煢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很快便猜測到了,這大爺應該就是她的外公。
果然接下來筍愛草的話,便驗證了她的猜測。
“爸,大哥一家都在咒我家煢兒早死,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筍愛草可不是個會吃虧的主,更不會去粉飾太平,在她看來,什麽麵子裏子,都沒自己過的舒坦實在。
筍春貴放下鋤頭一聽,當即嘴角一抽,他這個女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告狀都不臉紅。
“爸,我們沒有,愛草誤會了。”筍愛華見父親出現了,立刻把媳婦拖到了自己身後,以保護者的姿態,守衛著他的小家。
不過當他麵對筍春貴那張嚴肅的臉龐時,氣焰又猛然下降到最低點,身子也拘謹不安。
筍春貴麵無表情的擺了擺手,“不用說了,我都知道,隻要你們管的住自己的嘴,那啥事都不會有。”
他這話就像是說,都怪你一家子嘴碎,直接“啪啪”打在筍愛華一家人的臉上,讓他們臉紅脖子粗。
但礙於筍春貴在家裏的權威,他們誰都不敢反駁。
筍愛華欲言又止,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領著兒女朝最右邊的泥巴房走去。
鬧劇終於結束了,院外看熱鬧的村民意味未盡的離開。
金煢煢也感覺自己待在這裏怪尷尬的,誰讓,她還沒摸清她這原身到底是啥性子,秉持著說多錯多的原則,還是先溜為妙。
金煢煢這一離開,院子裏頓時隻剩,筍愛草和筍春貴父女兩人。
“煢兒,她怎麽了?”剛才一回來,筍春貴便發覺自己這個外孫女有些不一樣了,即不會對他笑,也不知道喊他,還一臉陌生的看著她,那那都透著奇怪。
但到底是哪裏奇怪,他想不明白。
“燒到腦子,很多事情記不得了。”筍愛草給筍春貴遞上一條黑糊糊的毛巾,臉上的神情似愁似憂。
筍春貴一愣,神色有些莫名,接過毛巾說道:“忘了就忘了吧!總好過她。”
後麵的話筍春貴並未說完,但筍愛草知道他的意思,讚同的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能留下一條命就行了,我也不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