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有緣人是誰?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筍春貴見她哭窮,絲毫沒有看在二孫子的麵上,手下留情,直接回了一句,“怎麽沒錢,前幾天不是說,還有三十塊錢?怎麽?難道你們又花沒了?”
說罷,筍春貴冷哼一聲,轉身回屋,一副不想和竇美麗多說話的模樣。
竇美麗見公公拒絕,臉上立馬寫滿不滿,眼神還一直恨恨的瞅著筍春貴的背影。
待後者徹底消失,她才氣憤不已道:“偏心,為啥病秧子要錢治病你就給,我兒子辦酒席你就一毛不拔,這不公平。”
剛出屋的筍意失聽見了,側身看了看右側,見沒人出來,不由鬆了口氣。
可就他剛呼出這口氣時,隻聽“吱呀!”一聲,揉著惺忪睡眼的金煢煢,突然出現在了屋簷下,並和他來了一個對視。
也不知怎麽回事,這次看見對方不修邊幅的出現在他麵前,他卻感覺心跳如雷,臉頰發紅,不敢直視對方。
金煢煢並不知道自己的春天馬上就要來了,這會兒她已經洗漱好了,坐上餐桌。
“媽,我想去縣城擺地攤。”快速的喝完玉米糊糊,金煢煢放下碗筷,單刀直入主題。
她覺得,自己還是必須要有一個正大光明的來錢路子。
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正擦嘴的筍愛草,以及慢悠悠喝著玉米糊的筍春貴聞言,皆是停下了動作,而後齊刷刷的看著她。
前者是有意料的,所以表情並不驚訝。
但筍春貴沒去縣城,並不知道昨日的事情,所以聞言十分驚訝並且擔憂。
其實,在前幾天的家庭洽談會中,他之所以會替大房拍板,答應給自己外孫女兩個月時間。
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外孫女有著迷之自信,覺得她行,一個月肯定能掙回一百多塊錢。
而是因為他看出二兒媳有意幫自己的外孫女,所以才會答應她那種玩笑話。
可怎麽現在聽著,外孫女好像,還真想靠自己掙錢來著。
還想去擺攤,這不是投機倒把?
“煢兒,外公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你身體不好,一個人怎麽可以去縣城擺攤。
那是投機倒把,你知道不,那是會被抓去吃牢飯的。
其實,你也用不著為這事擔憂,反正還有老二媳婦會幫你,犯不著你以身犯險。”筍春貴放下筷子,語重心長道。
金煢煢聞言心裏一暖,不等她開口,旁邊的筍愛草卻迫不及待出聲了,“爸,我忘了告訴你,昨天我們看見了算公。
算公還給煢兒批言了,說她以後會長命百歲,還有天賜良緣。
他說煢兒可以活過百歲呢!”
說道後麵,筍愛草整個人止不住的激動起來,牢牢抓住筍春貴的手腕,想要宣泄自己的高興。
筍春貴聞言當即一愣,隨即也是驚喜不已,再三追問是不是真的。
再得到筍愛草的肯定答複後,一雙渾濁的眼睛立刻變的鋥亮,一眨不眨的打量起對麵的金煢煢。
仿佛看的不是外孫女,而是奇跡。
後者被看的渾身泛起皮疙瘩,恨不能直接轉身離開,可她的目的還沒達成了。
她想去縣城打劫,啊!不,是掙錢發家致富,可不能開局就死。
“爸你不知道,算公說了,和煢兒有緣的男孩子,就在我們身邊呢!
你覺得誰和咱們的煢兒,是天賜良緣啊!”早上,筍愛草想了一早上,就是找不出誰是她寶貝女兒的有緣人。
左思右想許久,依舊沒有啥頭緒。
“算公說了,和煢兒是天賜良緣的男孩子,就在我們身邊?”漸漸平複下激動情緒的筍春貴再次驚訝了,沒想到算公還會給他們指明方向。
“是啊!還叫我們別辜負了天賜良緣。”筍愛草這會兒恨不能直接揪出自己未來女婿,然後好好打量,並警告對方好好對自己女兒。
“會不會是小霧,小失,或則小樓?”沉吟了良久,筍春貴突然不確定的開口了。
旁邊的金煢煢再也沉默不下去了,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人家說有天賜良緣,就有天賜良緣?人家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她隔壁的表哥、表弟?
她的那個娘誒!這怕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吧!
“外公,上次我聽二表哥說,他老師告訴他,近親是不能結婚的,否則就會有報應,而且報應都會報在孩子身上。”自從上次金煢煢搬出老師後,她發現這裏除了算公很有話語權,老師也是權威性的。
果然,她這話一出,筍春貴和筍愛草立刻沉默了下來,仔細回想村裏這些近親結婚的家庭。
還別說,這不回想不嚇人,一回想嚇死人。
因為經過她們這一回想,還真找出好幾戶生了傻子,怪胎的人家,而這些父母都是近親結婚的。
筍愛草和筍春貴被嚇出了一身冷,筍春貴更是忍不住繼續追問,“煢兒,這是真的嗎?小失老師真的這麽說過嗎?”
筍春貴並不是懷疑對方的意思,完全是不敢相信,近親會有這麽大的危害。
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和兒子都不是近親結婚的。
“是啊!不信你們可以再去問問二表哥。”金煢煢完全不擔心自己被拆穿,因為大前天對方確實說了近親不易生子,隻是她加工了一下而已。
“那個上次上大學免費的事情,你也是這樣聽來的?”上次事情發生突然,筍春貴一時也沒想起外孫女失憶,是如何記得老師說過的話。
今天又聽見她提起老師,這不就想起了那一茬,當下不由便脫口而出。
額,被問住了。
這讓金煢煢怎麽回答?
難道又要把鍋甩給二表哥,這會不會不太好,容易暴露啊!
“我也不太記得,好像就是有個老師這麽說過。”無法,眼下她隻能裝傻充愣,希望外公不會刨根問底。
好在,對方也隻是一時興起,確實不是懷疑金煢煢換芯子。
聽她這麽一說,便自動腦補外孫女並不是完完全全的失憶,可能還記得某些事情。
可一想到這種可能,筍春貴不免又擔憂外起孫女,會不會也記得自己喜歡二孫子的事情。
不過,回想剛才她說的近親不能結婚,他覺得自己也許是杞人憂天了。
既然兩個孩子都知道近親不能結婚,那麽他們肯定不會明知不行,還強行在一起的。
這麽想著,筍春貴也是心裏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