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和服1
人的成長,有兩種不一樣的方式。
有的,有些時候就像一顆樹苗一樣,一步一個腳印的、一點一滴的循序漸進。這種成長沒有什麽捷徑,就是這麽慢慢的在人生路上走著。
而有的,就像另一種植物―竹子一樣,它們有可能一朝一夕間,就像它們的父母一樣,短短那麽一刹那,就悄悄的從土裏發芽,然後成長成一根高聳入雲的竹子。
但這種成長,充滿著不定數。它們有可能這輩子直到老死都不會從土裏發芽,也有可能剛一發芽就夭折於此。
偏偏這種成長,卻能生長出一片高聳、堅挺、屹立不倒的竹林。
曾經的錢形巡,在父母的愛護下,哥哥的保護下,她的成長是極為緩慢的。甚至可以,即便是成為國中生,錢形巡依舊是一副刁蠻任性、肆意揮霍來自家人的感情的女生。
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雖然錢形巡的本性並不壞,但這也僅僅隻是讓她不那麽討人厭而已,其他的變化,可能直到她老了,都不會出現。
直到,那。
在錢形悠離開家,獨自一人踏上東京的旅途之後,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麽任性了。
這差不多一年時間裏,錢形巡變了很多。
過去刁蠻任性的她,學會了謙讓。
過去隻會肆意揮霍家人的感情的她,學會了珍惜。
過去,從來不明白,不,應該是裝作看不見哥哥對她的寵愛的她,學會了思念。
以前,錢形巡從來都不叫隻比自己大一歲的錢形悠叫哥哥的,但是,現在她知道,哥哥這個詞,對於她來,是多麽的珍貴。
懂了許多的錢形巡,隱隱約約知道,哥哥在這個年紀,突然離家,獨自一人到東京求學。在這件事情的背後,隱藏著許多瞞著她的真相。
如果換作是以前,她一定會想辦法調查清楚的。但是,現在的她,卻沒有這麽做。錢形巡隻是把內心思念錢形悠的感情掩藏在自己的笑臉之下。
因為她知道,哥哥已經不在家了,如果她還是原來的那個錢形巡,那麽這個家就再也沒有什麽歡心笑語了。
後來,知道這次哥哥會和她、還有那個印象深刻、也很喜歡、很崇拜的詩羽姐和她一家人一起旅行。
錢形巡在出發前一晚上,直接興奮的睡不著。
結果,終於等到見到哥哥之後,錢形巡發現,原來,第一的並不是她想象中那麽開心。
第一裏,錢形巡就感覺到哥哥和爸爸、媽媽之間很橫貫著一條她看不見的鴻溝。不,準確來,哥哥應該是主動隔絕了自己和爸爸。
看在錢形巡眼裏,她十分著急,十分擔心,但奈何還是孩子、遠沒有霞之丘詩羽成熟的錢形巡卻一籌莫展。
不過,這些都沒有維持很長一段時間。夜晚到來之後,明明洗澡的時候還在煩惱著怎麽調和一下哥哥和爸爸之間緊張的關係的她,洗完澡之後,就發現。
一同坐在屋外那片漲潮的沙灘一塊大礁石上,一起看著海邊夜空的哥哥、媽媽和爸爸。還有在那之後的談心,錢形巡知道,這趟旅行,不會出現自己猜測的最差的結果。
叮叮――
“巡你在傻笑什麽?還不快點吃?你哥哥可是很早就起來做早飯的,等會涼了!”
錢形惠美沒好氣的用筷子在自家那個,不知道想些什麽,在那裏傻笑的女兒麵前的碗邊敲了敲。
“嗨”錢形巡嘟著嘴,有些不情願的看了眼麵露怒意的母親,然後故意拉長尾音的回了一句。
“別搞怪了。”
對於這麽一個時而古靈精怪、時而真的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的女兒,錢形惠美忽然覺得自己心好累。
她轉過臉,一臉歉意的向著霞之丘友利子道。
“真的很抱歉呢友利子,巡失禮了。”
“惠美!”霞之丘友利子一聽這話,語氣有些嗔怒,“昨都了,大家很快就一家人了,不用這麽客氣,惠美你怎麽還是這個樣子呐!”
“是的呢,惠美桑,難道你不想和我們做一家人嗎?”一旁正在和錢形平次聊著時事政治的霞之丘晴彥也笑著責怪道。
“怎麽會呢。”錢形惠美著急的擺了擺手,急急忙忙的補充道,“詩羽這麽好,我可舍不得她,怎麽會不想和她,還有身為她爸爸媽媽的你們成為一家人呢。”
而錢形惠美完這句話之後,剛喝了一口茶水的錢形平次,也接上妻子的話,道。
“那就不要在這麽客氣了。”霞之丘友利子點頭同意錢形惠美的話,完,她微笑著伸手,在錢形巡的腦袋輕輕撫動,道。
“而且,巡這麽可愛,惠美可不要這麽她呐。”
“好吧。”最終,無奈的錢形惠美隻能這麽道。這時,坐在主位上,剛喝了一口熱茶的錢形平次,放下茶杯之後,道。
“惠美,我記得衣服你有帶過來的吧?拿出來吧,讓晴彥和友利子桑,也知道我們錢形家的誠意。”
錢形平次這麽一句冷不丁的話,讓霞之丘夫婦有些摸不著頭腦,愣住的霞之丘友利子,甚至都沒有發現,剛剛她還摸著腦袋的錢形巡,趁著在場的眾大人發愣的時候,早就偷偷的溜到了廚房。
她才不要繼續陪著這群大人呢,她要去找在廚房裏忙活著準備下午的點心哥哥,還有在一旁搭手幫忙的詩羽姐。
雖然霞之丘夫婦還沒反應過來,錢形平次口中的衣服是什麽,不過作為他的妻子,錢形惠美在愣神一兩秒之後,就知道了這個“衣服”指的是什麽了。
她笑著點點頭,道。
“也是呢,剛好可以看看衣服合不合適。”
然後便站起身來,走出了飯廳。
這時,突然想到些什麽的霞之丘晴彥,有些意外的看著錢形平次,呆呆的道。
“平次,難道這個衣服是?”
錢形平次沒有話,隻是沉默點點頭,然後又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霞之丘詩羽給在場的大人泡的茶水。
即使錢形平次沒有明著出這個衣服是什麽,不過看著丈夫震驚的不行的臉色,霞之丘友利子也猜到了這個衣服指的是什麽,於是,她悄悄的湊到丈夫耳邊聲問道。
“難道是那個?”
霞之丘晴彥聽到了這個問題,但是,他卻不需要回答。因為去而複返的錢形惠美,比起離開時的兩手空空,回來的時候,她的雙手捧著一套黑色、繡著由金絲編織而成暗紋的衣服。
這,就是錢形平次口中的。
“這是我們給詩羽準備的。”
雙手捧著衣服的錢形惠美,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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