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誰比誰更瘋
歸星魂暴吼，瘋了。
接受單殺，精神戰繼續！
此時此刻，全場上百萬觀眾，一個個驚得鴉雀無聲，癡呆狀，凝望著巨石戰場，人們已經忽略了阿修，忽略了三件下品道器，眼裏隻剩下楊凡、歸星魂。
一人，霞光寶體，千萬光束凝結周身，散發至高神聖的氣味，猶如神仙下凡。
一人，墨發衝天凝固，眸光閃爍千萬星辰，身體黑暗深邃，化精神宇宙，仿佛要掀起大爆炸。
這是不可思議，超出想象的一幕，可以說，在道器精神戰中，沒有人見過！
因為兩人都睜眼，擺脫了精神場域，將自身靈魂的精神力凝聚到極致，與功法、真身合一，要麵對麵，看著對手，決一勝負。
這樣做，對靈魂傷害極大。
然而，楊凡、歸星魂都是瘋子，都有野性，都不服輸，殺到興起時，當下的火靈峰，除了火神，誰也無法阻止。
轟隆！
巨石戰場，千鈞一發，如同滿弓拉弦，根本不需要豪言壯語，就是兩人眼神的敵視，就是一個字，由心迸發，殺！殺！殺！
楊凡駭然炸了。
他的霞光寶體，真正的爆炸。
咻咻咻……
全場觀眾瞠目結舌，就看見他的體內瞬間爆射出無數霞光拳頭，拇指大，數之不盡，縈繞周身，仿佛每個拳頭，還帶著一絲金邊。
“合！”
楊凡長嘯，聲震天地，目光猶如魔神，硬是以極致的精神力將無數霞光拳頭凝聚，要組合什麽。
“合？白胡子，你太慢了。”
歸星魂嘴角勾起冷漠弧度，千萬星辰的目光中，忽然一片漆黑，似無盡黑雲在潮湧，猛然，放聲大吼：“我心向宇宙，當世無敵，秒殺你，結束吧。”
嘭！
歸星魂也爆了。
巨石戰場上，一片燦爛絢麗，幾近不可形容，他的體內，精神宇宙中，射出了千萬耀眼的星辰，繽紛萬彩，流星雨一般，統治全場，每一顆耀眼星辰，無差別轟擊。
咚咚咚……
天地間猶如驚雷不斷。
流星雨的精神力太恐怖，一顆顆永無休止，直接崩碎無數的霞光拳頭，穿透楊凡軀體，淒豔的鮮血炸放出來，最後，激在籠罩巨石戰場的異火能量上爆炸，這異火能量的薄膜，劇烈波動，快要毀滅。
“我的天啊，白胡子認輸吧！”
“你連大神都不是，哪有時間變化。”
“太勉強了，不要自尋死路啊。”
“不錯，來日方長，成就大神再戰。”
……
許多人驚吼，不忍心看下去。因為楊凡這時的霞光寶體，盡是煙花爆炸般的鮮血，太觸目驚心，而他周圍的霞光拳頭，化為無數顆粒漂浮周身。
顯然，楊凡精神力雖恐怖，卻是經驗不足，無法意念隨心。
“火神，你還等什麽？終止啊！”
九天鎮獄錘的器靈，黑衣胖子也大呼起來，要哭一般。現在，他們三位器靈太慘了，依靠道器能量護身，匍匐巨石戰場中心，躲避眾多的流星雨。
但即便這樣，他們體外的能量層也砰砰爆響，沒什麽用。
因為那狂暴，永無休止的精神力，其實直擊器靈身心，遠比靈力傷害更大，繼續下去，將他們意誌磨滅都不是不可能，這便是器靈真正的弱點。
火神不答。
他渾身充斥妖異，火紅色長發飄舞，目光極致凝聚，盯著巨石戰場。
他的右掌，八種異火能量狂暴飛騰，不僅鞏固著巨石戰場，其實也蘊藏著他的精神力，也就是說，他暗中，由對抗數千人，到現在的三位小妖怪。
分勝負，火神也在！
“歸星魂，停下來，老子跟你走，別玩了，你什麽鬼，什麽道法！”
黑衣胖子哭了，至今沒聞出歸星魂的氣味，頭腦中卻出現紊亂，死死凝望過去，歸星魂這家夥太輕鬆了，蒼白俊美的麵孔沒有一絲慌亂，精神宇宙中不斷射出的星辰，仿佛隻是九牛一毛。
“無敵啊，歸星魂無敵！”
“他的精神力，浩瀚無邊，匹敵地尊！”
“白胡子，不要爭了，火靈峰除了火神，無人是對手。”
……
許多老怪，眼光毒辣，聽到器靈的話，算是看出蛛絲馬跡，歸星魂居然還沒有盡全力，那毫無疑問，其精神力，隻怕達到大神巔峰的極致，越級作戰，易如反掌。
“白胡子，你的道法不錯啊，至今還可穩住，我都佩服你呢。”歸星魂灑然微笑，看著楊凡，和所有人一樣，都忽視，或者不去在乎，巨石戰場上，還有一個阿修存在，這懵懂的少年，也穩穩立在一邊，仿佛真要等兩人單殺似的。
“毛毛雨而已，你以為，這算什麽？”
楊凡冷笑，他真沒什麽事，白胡子麵具，以防萬一，還由一層精神力牢固保護著，霞光寶體也自主修複傷勢，說到底，精神力對肉體的傷害，遠比不上靈力。
而楊凡整個精神力，穩如泰山，堅不可摧，絲毫沒有動搖，這並非他有多厲害。
楊凡畢竟修煉時間太短，縱然一直使用龍牙，也不可能匹敵歸星魂，可怕的是，他經脈中的那少年，精神力遠勝於他，當下，不可仰望！
那少年，在姬雲落胎中時，靈魂便滋養了仙丹，聖魄丹。
他出生以後，命運多舛，這幾十年來，更是流浪神話大陸，飽受折磨，卻又有不滅道心，從誓得龍牙，到不願重生，藏在經脈便可看出。
而正是這一切，將那少年的精神力提升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楊凡融合他的靈魂後，一直暗中適應而已。
此時話語一出，大功告成。
轟隆！
楊凡周身，那縈繞的無數霞光顆粒一瞬凝聚，光芒無儔，極盡絢爛的震撼全場。
“心，人心！”
“我的天！”
……
無數人抱頭，狂呼，匪夷所思的神情，楊凡凝聚的精神器物，居然是一顆巨大的霞光心髒，它閃耀著無敵光輝，豔麗之極，啵啵震動，全場都聽得見跳動聲。
霎時間，射來的流星雨無法穿透，就算爆炸也傷不了絲毫。
歸星魂麵色變了，阿修麵色變了。全場所有人，包括火神在內都不敢置信。隻因人們聞到一種極盡永恒的意誌，如同這顆霞光心髒，君臨天地大道之上，無所不能。
為何這樣？
為何有這種感覺？
沒人知道，楊凡亦不知，他隻明此乃道心！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某種意誌，霞光拳頭之後，自然而然便想到人心，想到道，不可琢磨，仿佛帶著冥冥之中的氣運。
“我的道，你不懂……”
楊凡一字字說出，眸光凝視著歸星魂越發猙獰的麵孔，隨即溫暖一笑，露出白燦燦的牙齒，輕聲曼語：“今日祭汝之血，試問蒼天何在，大道何在，龍來。”
嗷！
霞光心髒中，驚然飛騰出一條金龍，這是那少年的精神力，之前藏於其中，護住楊凡道心，現在一出，張開血盆大口，吞噬星辰，摧枯拉朽。
太可怕了，不可阻擋，無數射來的流星雨灰飛煙滅，盡入龍身，而這條金龍張牙舞爪，以無匹之氣勢，殺去歸星魂。
“滾！”
歸星魂神色瘋狂，目中潮湧的無盡黑雲似即將爆炸，彌漫全場。可他關鍵時候，忍耐住了，暴喝之下，以現在的精神力凝聚到極限，嘭。
天地間，輕輕一響。
歸星魂的身體，精神宇宙中，悄然飛出一滴淚，太渺小太夢幻，也太晶瑩，淚水中，包裹著千萬塵埃般的星辰。
這，是他的道！
如同其名，一滴流星淚，歸去星空，魂在、道在、人在，誰也不能阻止，永恒不滅，天下無敵。
哧！
流星淚，一瞬撞上金龍，天地一靜，沒有火花，誰也無法擊破吞噬彼此，它們凝固那裏，隻是蕩起一絲漣漪。
啵！
巨石戰場的異火能量，便是如同一個大氣球，在全場觀眾的震驚眸光中，極速膨脹。沒人反應得過來，這一切太快。
“毀滅吧！”
楊凡狂嘯天地，霞光心髒爆射上去，一瞬將金龍融入，嘭嘭嘭……
連翻炸響，流星淚在碎裂，爆出瑩瑩的星辰火花，歸星魂全身噴血，慘不忍睹。而楊凡亦一樣，隻是詭異的霞光心髒，永恒不破。
“歸星魂，你輸了，滾出去！”
楊凡英俊麵孔，如同發狂野獸吼叫，以此激怒歸星魂，沒有喊出死神二字，他擔心歸星魂主動退出。
而隨著楊凡的狂吼，碎裂的流星淚也支撐不住，一寸寸被霞光心髒震回去，愈發渺小，不可望見，塵埃般快要崩潰，如果完全毀滅，歸星魂將震飛淘汰。
“白胡子，你找死！”
歸星魂不可能認輸，身體中的精神宇宙準備大爆炸，魚死網破，毀天滅地的精神黑暗將要席卷火靈峰，將要震驚北州，當下除了楊凡，誰也無法預見。
很可惜，正是如此，意外突生。
轟！
阿修不合時宜的爆了，超出所有人想象，他的心髒中，射出一輪黑色太陽，橫掃全場。人們反應不過來，隻見到一絲璀璨黑光，瞬間彌漫。
嘭！
巨石戰場碎裂，三位器靈震天而起，驚叫，歸星魂、楊凡也被彈到異火能量的薄膜，而那薄膜炸出慘烈火光，生出裂縫。
“阿修，你個蠢貨！”楊凡怒火滔天，整個人陷入黑色太陽中，卻忘記了殺意痛苦。
阿修不語！
沉默，懵懂麵孔始如萬年古石，整個人亦立在一塊小石上，形如雕塑。他隻是要勝，他等的便是楊凡、歸星魂極致的時刻。
現在，整個戰場都籠罩黑色太陽，那最中心處，燃燒無比炙熱，恒古的殺意，焚燒霞光心髒、流星淚。
流星淚還在，變成了純黑之色。
歸星魂於即將淘汰的邊緣，注入了黑暗精神，存活下來，可惜，沒人聞得到，黑色太陽，太恐怖了，殺意籠罩一切。
而且，經此一變，歸星魂內心忽然明淨，精神宇宙沒有大爆炸。
“瘋子！全是瘋子！”
沉寂震驚的人們蘇醒，駭然發現，阿修在煉化流星淚、霞光心髒，這是以一敵二，用他人道心，證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