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可能存在的自由
下品道器，一百零八劍，化為黑暗死色，報廢了。
這個很殘酷的現實，終於被楊凡確定。
且不論他有沒有機緣，很快尋到傳說中的十萬八千劍，救回那位道友。最關鍵的是，繼神棍報廢後，又麵對一百零八劍的狀況，這令楊凡感覺十分對不起追隨他的夥伴。
這猛然激發了他心中的野性。
他終於下定決心，走出自己的路！
這條路，不局限於五大天尊所立的，如今神話大陸的境界。
這條路，不局限於萬年爭鋒的閻王、妖帝。
如果，以目前的了解，閻王代表絕望，妖帝代表希望，那麽，楊凡想要走出的路，便是在絕望、希望之外，隻屬於他自己與夥伴們，應該擁有的自由。
——自由之路！
——這意味著，楊凡要與閻王、妖帝並絕天地間，哪怕，他此刻的神魂中還留有兩人的超級手段，還一點都無法洞徹，但他既然說出了口，就誰也無法動搖。
而麵對楊凡坦誠的話，身在此處的永生與小仙都是極為震驚之色。
兩位有些發懵。
半響之後，永生才咂了咂嘴：“楊凡，想法是很美好，可你要知道，如今神話大陸的天地枷鎖，便是閻王所立哦。”
“我知道。”楊凡平靜一答。
咻一聲，永生離開楊凡肩膀，忽然佇立高天之上，它帝王綠的小孩麵孔極為嚴肅，極為霸氣，俯視楊凡。
它再沒有一絲嘴炮。
它曾經對閻王的不屑，不存在了。
它要鄭重的點化楊凡！
“閻王、妖帝，以我們洪荒所見，應該是超脫了大帝境界，他們恐怕已不止縱橫寰宇，而是掌控寰宇！”永生一喝。
楊凡點了點頭，一臉默然。
他沒有說什麽，安靜聽著，而他之所以說出這個決定，其實便是要與永生及小仙溝通，尋到那一絲可能存在的自由，或者會付出的代價，因為這兩位的來曆，不同其餘夥伴。
“你既然明白這點，就更該知道，成就地尊巔峰做不到自由，成就天尊也做不到，甚至我們一起成就大帝，隻怕也擺脫不了這個宇宙。”永生小小的雙手猛地大鵬展翅。
它終於說出了心裏話。
它小孩的麵孔帶著極盡的悲憤。
以前的嘴炮是嘴炮，但真的嚴肅討論這個問題，它感到了無比的絕望，它從不想對楊凡說這些，但現在，它對著那默然的男人，字字暴吼：“那麽，楊凡，你，如何做到！我們的自由在哪裏？就算你當下就是天尊，就算你破解了天地枷鎖，我們的存在，終究是在這片宇宙之中，明白嗎？”
“我明白。”楊凡淡淡回道。
“那你告訴我，自由在哪裏？”
永生撇了撇嘴：“你憑什麽與閻王、妖帝並絕寰宇？”
“至少有機會！”楊凡神色堅定，這個問題，其實斷定靈魂中有閻王的手段後，他就一直在思考，他腦海中隱隱有一條模糊的線。
“什麽機會？”
永生繼續打擊，以此來清醒楊凡，“你現在所謂的機會，龍牙嗎？神棍嗎？或是情絲？化天碗？聖仙經？拜托，他們都是閻王留下，而五大天尊的神秘消失，更與妖帝脫不了關係……”
它猛地一頓，看去楊凡一臉平靜，反而笑了，道：“楊凡，你還不懂嗎？可怕的真相是無論我們做什麽，隻怕都在閻王、妖帝的軌跡之中，那可能存在的自由，本帝根本看不見。”
“會有的，機會也不是神棍、龍牙！”
楊凡望去永生，也瀟灑一笑，坦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一路以來，至少有一件事，非常蹊蹺。”
“什麽事？”永生一臉茫然。
“永生你忘了，洪荒中留下的那些秘籍.……”
楊凡娓娓道來。
那些秘籍，來自洪荒寶藏的元樹森林，毀滅一眾木偶生靈後得到，這其中，有著非常詭異的一點！
那些秘籍原本白光縈繞，聞不出絲毫氣息，可一來到神話大陸，見光之後，它們就變得灰樸樸，透出遠古氣息。
更重要的是，那些秘籍的介紹看去，分明屬於聖術，卻與神話大陸的聖術截然不同，它們都沒有寫明‘聖術’二字。
以上回憶的話，完全出乎了永生，以及安靜聽著的小仙的思緒，經曆中州、潘多拉後，兩位都遺忘掉這件事，沒想到楊凡還深深記得，永生不禁疑惑道：“不是說過嗎？這可能是妖帝的手段。”
“即便真是妖帝，那為何有這種手段？”
“又為何，那些秘籍與化天碗一樣，都灰樸樸，散發遠古氣息？”
“如果閻王、妖帝代表絕望、希望，這兩條不同的路，如果神話大陸的聖術，與洪荒寶藏的聖術本來於中古一致，卻為什麽一個清晰可見，一個藏有奧秘？”
“這其中的真相，是閻王做不到嗎？還是妖帝不行？”
“永生，你不要忘了，那些秘籍來自元樹森林的木偶，元樹，屬於潘多拉的神，而這死亡的神，我們闖閻王雕像時，又看見了什麽，得到了什麽？”
“閻王、妖帝，究竟在爭什麽？”
楊凡思緒無比清晰！
他慢慢捋著那模糊的線，慢慢的問。
永生，懵了！
它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楊凡神魂，得到了一粒希望之光。
而得到之前，那原來的希望之光中，同時包含著閻王、妖帝的手段，彼此神秘對抗著，是在爭什麽？
永生一點搞不懂。
“永生，我們現在不需要明白。”
楊凡看出了它的茫然，笑道：“記住一點就行了，不管他們在爭什麽，這就是機會！我們可能存在的自由，便是那些藏有奧秘的秘籍，天地間總有些東西，是閻王、妖帝也無法徹底掌握的，這其中，就如那化天碗一樣，有了一粒漏洞。”
“那就要徹底解開中古黑暗之謎！”永生醍醐灌頂，驚然大叫。
“不錯，解開中古黑暗之謎。”
楊凡神色平靜，點了點頭，又無比堅定道：“這絕望與希望的兩條路，其中必有生機，一定存在著自由！我們想要真正的尋找到，恐怕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他輕輕一頓，眸光極為認真的凝視永生與小仙，方才接著道：“我今日說這麽多，便是下定了決心！永生、小仙，你們都是中古的蓋世人物，你們曾經曆過最痛苦的黑暗，活下來，比夜未央、阿修、牛魔王、雲曦、龍萱當更為堅強，如果將來的我，遭遇了劫難，無法幫助大家，你們.……”
“楊凡，不用說了。”
永生擺了擺手，一副總算完全明白的樣子，很輕鬆，很放心，且霸氣道：“本帝追隨你的決定，本帝本就永恒輪回，絕不會消亡，所以，將來你如果無法援手，本帝自當身先士卒，承擔任何因果。”
因為，它洞徹了楊凡的意思——為了那自由，不惜一切！
這或許非常殘忍。
或許還不一定發生。
但楊凡，已經決定了。
因此，楊凡才認真的說了這麽多。
“說完廢話沒有？”小仙一直安靜聽著，驀地一問，但秋水眸光卻極為溫柔的看著那個男人。
“哦？我還想聽你意見呢。”楊凡撓了撓頭。
“我沒有意見，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完整的聖仙經，可能也與你說的那些秘籍一樣，有著一絲無法洞徹的奧秘。”小仙悠悠一語，楊凡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