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出此下策
“師傅，別這樣！”
“你冷靜下來，曆史都過去了！”
“大陷阱亦是大機緣，你說過！”
“如今你沉寂仙魔池，何嚐不是一個絕佳機會！”
“振作起來啊！”
“閻王、妖帝並不完美，你沒有說錯！”
“我、你，都有追上的機會！”
……
楊凡震驚之中，不斷大吼。
他想寬慰天大存在。
他的眸光，望著那一望無際的黑毛體魄的大爆炸，也顯得異常動容，情不自禁，早已握緊雙拳。
因為，在此時此刻，作為親傳弟子，他第一次深刻無比的感覺到天大存在的痛苦。
而這個痛苦，來得太突然，太殘酷！
這讓楊凡意識到，他的師傅，曾經可能隻距宇宙巔峰半步之遙，然而一個大意，一個渺小的錯誤，便讓閻王、妖帝不可思議的成長起來，這一錯，就是百萬年的爭渡！
想到這件事，放眼世間，誰可保持平靜？
菩薩還有火氣呢。
所以，楊凡勸不住。
洛驚鴻、小仙、永生開口，也沒有用。
他們隻能等。
隻能看見漫天的黑暗鮮血交織著鱗甲，可怖的狂暴、沸騰、炸裂，豪無規律的席卷開來，痛徹心扉。
唯一不變的，隻有‘咯咯’之音了。
這證明天大存在即便有無盡的怒火，也保持著該有的理智。
一刻之後。
“呼……舒服了！”
天大存在長長吐出一口氣，楊凡等人就看到，極為遙遠的地方，一道純粹的黑光衝上天際。
然後，一切回歸正常。
該爭渡還是爭渡。
該炸裂的肉體、血液還是炸裂。
不過，遠沒有之前激烈。
“師傅？”楊凡擔憂的望去，注視著天大存在的黑暗小眼睛，剛才的怒火中，這眼睛並未閉上，始終在他們腳下。
“咳咳，你這臭小子……”
天大存在的聲音很虛弱，等了兩瞬，方才萎靡道：“看見了吧，這便是你東問西問，不斷質疑的結果，你讓我憶起往事，陷入後悔、悲傷，若非我定力足夠強大，必會影響爭渡之機！楊凡，你一而再，再而三，是要把我氣死嗎？！”
說到最後，這蓋世老怪的聲音，無比嚴肅。
“孽徒知錯了。”
楊凡恭敬抱拳，微微一拜。
“嗯，咳咳.……”
天大存在止不住咳嗽，仿佛真的遭受重創，接著訓斥道：“楊凡啊，我不想再被氣吐血了，我還要好好爭渡，所以，你小子現在做個承諾。”
“什麽承諾？”
楊凡一問，滿麵凝重之色，眸光望去師傅甚是關切。
“你提過的問題，就不要再問了，你那些沒有提過的問題，以後也不要一套接一套，把你師傅拉進陷阱！”
“一問就是一答，從此以後，隻關乎修煉！”
“你小子記好了，如果再是不斷的質疑，那一個個問題，便等於一把把刀子，這會讓我憶起往昔，會極大的影響我的爭渡，這一點，明白了嗎？！”
楊凡，醍醐灌頂！
他點了點頭，作出承諾：“好，師傅，從此以後，我不質疑你，我的疑問，我自己去想辦法，去解決，將來我們再各憑本事。當下，如有實在不懂的修煉之處，我再仔細請教。”
“哈哈，善！”
天大存在赫然一笑。
這蓋世老怪的聲音瞬間就變了，他哪還有什麽萎靡？
聽上去，他簡直非常愉快，中氣十足。
他的精神，似乎是楊凡等人，見到後的最高點。
“這.……”
楊凡神色大變，這他媽什麽鬼？
他被算計了嗎？
“承諾就是承諾，你是男人吧，楊凡？”
天大存在悠悠一問。
這蓋世老怪，也是沒辦法了。
楊凡太聰明，反應太快，直覺太恐怖，如果任由這弟子像之前一樣，逮到一絲絲疑惑，便不停的刨根問底，他還真擔心在不知不覺中，接著泄露什麽。
所以，他出此下策。
當然，也真是悲傷中，一個靈光的閃現。
至於影響爭渡之機？
那怎麽可能，開玩笑，百萬年都沉寂過去，天大存在若這點意誌都沒有，怎麽還寧肯活下。
事實上，他這個大爆炸，這個怒火、痛苦，反而是積蓄了百萬年歲月的一個釋放，因此，他停止後，精神奕奕。
“你媽.……”楊凡心裏騰起無盡怒火。
一個不注意，他居然被耍得團團轉。
霎時間，什麽感動，什麽寬慰，全滾一邊去吧，這個老狐狸！
“怎麽，你小子是男人嗎？”
天大存在太高興了，遙遠的地方，還第一次張起一口黑暗大嘴，宛如深淵般對楊凡咂了咂，催促道：“若承認自己不是，你以後便接著問，接著質疑，接著尋我的漏洞，為師通通接下。”
“師傅，你贏了，贏得漂亮！”
楊凡一字字咬牙。
他眼睛縱是瞪出了火，也無可奈何。
他認栽了。
他要實現自己的諾言。
他的心，就是這樣的男人。
這一句話後，他再不會去質疑這個老怪。
“好，但切記心中要存有逆意，絕不可遺忘、放棄，這點同樣很重要，作為修士，想要達到.……”天大存在還想點化。
“老子知道！”
楊凡忍無可忍，勃然大怒。
“哈哈，行吧。”
天大存在開懷大笑，接著道：“永生啊，待我辦了八荒大帝後，你先隨楊凡一起容納大帝骸骨，助他盡早達到完美。之後，我再給你開通幻境，你就留在此地，慢慢修煉吧。”
“多謝前輩！”永生充滿感激，抱起小拳。
不過，它雖然屈服、佩服這蓋世老怪，可心中，仍然有一個不可更改的意念，他猶豫中，想要說出口。
“不必說了，我都知道。”天大存在一念洞徹其心，輕鬆道：“鯤鵬老祖，夢逍遙是吧。永生，將來的事，你與楊凡一樣，你成長起來後，想怎樣，就怎樣，想懷疑，想挑戰，你們隨意。”
“是！”永生長長歎氣，並且，有了沉重的壓力，很顯然，從這老怪的話中，就知道他根本無所謂。
“洛驚鴻、小仙，你們兩位呢，可以觀看我辦八荒大帝，這個過程算是一個小小機緣，好好記下。而此事一過，你們就去仙魔池自行參悟吧，別怪我不指點，我平生以來，從不指教女子。特別是小仙，其實，我根本沒辦法點化你。”
天大存在耐心囑咐道。
“好！”
兩位女子螓首輕點。
至於一旁的楊凡也插不上話，撅起嘴，很無奈。
他本來還有那個欲望，去努力拚命的說服師傅，好讓洛驚鴻她們也留在這裏，畢竟，此地相對於外界百年一日，可現在，承諾已下，他隻好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