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自己選擇
“解救？”
天大存在拒絕道：“楊凡，浩瀚寰宇內，世間之生靈本質中都是獨立自我的，都有自己的宿命。對於你來說，千辛萬苦拚到這一步，來到我的麵前，還不明白嗎？”
“你，有你的氣運。你，也有你的魔性。”
“這魔性就像塵埃之論，它契合這個關鍵，它由極小化作極大。現在的你，魔性便是無影無形，看不見的輕微，隻有當你成長到一定地步，魔性才會越來越強，被發現。”
“看來，我還是告訴你太早了，你心裏不要有太多負擔。”
說到最後，這蓋世老怪輕輕一歎。
他本來就未打算告訴楊凡這一點，隻是剛才，悄然發現了小仙的狂暴愛意，有了‘道侶雙修’的第三個辦法，才忍不住指點楊凡，而事實上，楊凡等人距離魔性爆發還太遙遠、太遙遠。
“真沒有辦法？那難道我走到巔峰，就會變得殘酷、冷血嗎？絲毫都沒有挽回的餘地？我要失去所有夥伴？如果一定這樣，我還走自由之路幹什麽？師傅，我絕不要做這樣的人！”
楊凡一通咆哮。
他的情緒很激動。
他跪在半空，其神魂眸光，死死的瞪著天大存在。
“殘酷、冷血，不能這麽說。”
天大存在緩緩點化道：“楊凡，你不要隻盯著神話大陸，隻盯著你自己與一群夥伴，你是思想的巨人，把眼界放寬些吧，實力越強，責任就越大，當你越飛越高的時候，你便越看越遠，那時候，便不止你的夥伴，會有越來越多的生靈依靠你。”
“楊凡，你千萬不要提什麽獨立自由，沒有用！”
“我隻問你一點，有一天，我若滅殺整個洪荒島的太古生物，你作為徒弟，要怎麽辦？你還記得你之前大義凜然說過的話嗎？這不就是你內心的一種殘酷選擇嗎？”
楊凡咬牙，他被問得啞口無言。
“臭小子，這選擇，就是你的責任。同樣，也是同情的魔性。更是一種，你始終擺脫不了的心靈折磨。”
天大存在的話很平靜，隨即一笑：“所以呐，你得明白，魔性需要循序漸進的消除，放到將來，你每走一步，便需要你自己去理解、去參悟。至於你會遭遇什麽考驗，誰都無法預計，你此時此刻，做到心中有數，慢慢放平心境就好。”
“那師傅的魔性呢？閻王都有，你沒有嗎？”
楊凡還不放棄。
他還想要套出更多的話。
他總覺得這蓋世老怪輕輕鬆鬆，隻講了一半。
“我？嗬嗬，楊凡，這麽說吧，如果以後我麵臨一種殘酷選擇，非得殺了你不可，才能挽救蒼生，那我一定會動手。”
“你還挽救蒼生？”
“不行嗎？打個比喻而已。”
“那師傅的意思，便是你沒有魔性了？你無論麵臨任何選擇，都能果斷作出，誰都無法影響？”
“不止我，事實上，閻王、妖帝早就如此了，當你經曆過一個個考驗，也會變成這樣。”
天大存在的語氣頗為凝重了，“楊凡，到時候，什麽夥伴，什麽友誼，什麽愛情，都像是一粒塵埃，它們已由你內心的極大，化作極小，天地、寰宇、生存的意義，我從哪裏來，我將到哪裏去，這些哲學的問題，才是你生命的終點，或者說，另一次飛躍，然後，你可能便像閻王、妖帝一樣，賜予眾生兩條路。”
“現在，你還覺得閻王、妖帝可惡嗎？你還認為你真的能衝破希望、絕望，走出自由？”
“這.……”
楊凡聽得滿頭冷汗。
洛驚鴻、小仙、永生，亦是心靈大震。
他們有一種惶恐的感覺，仿佛一番對話下，被天大存在所一步步解剖了，變得越發的懷疑自己。
“那閻王，還是要救神女！”
“閻王，終究沒有放棄！”
“閻王，也沒有殺掉永生！”
最後，楊凡隻能這樣吼叫，給自己堅定意念。
“很矛盾是吧，你又感覺閻王是好人了？”天大存在一問。
“我隻是說他沒有放棄夥伴。”楊凡嘴硬道：“但是，閻王做的一些事，那些選擇，我無法認同。”
“認同？閻王需要你認同嗎？楊凡，你就是一步棋子，一隻螞蟻，你現在沒資格跟巨人說話，你也完全不知道真相。”
“那我就走到那一步！”
“是啊，為師會看著你走上巔峰，去麵臨一個個選擇、考驗，去消除你的魔性。楊凡，我們說了一大通，你發現了嗎？不知不覺，你仍舊回到了原點，所有的辯解，都擺脫不了魔性。”
“呼……”
楊凡大口吐氣，閉上眼睛，一臉頹喪。
他什麽都不想說了。
他想立刻忘掉這些對話。
否則，他感覺自己的自由之路，自己的信心，會受到影響，最終，會變得跟師傅一樣，隻剩下希望、絕望的思考。
“忘了也好，做你自己吧，楊凡。”天大存在笑道：“最後，消除魔性，其實也有一個捷徑，隻不過.……”
“別說了，將來我會自己選擇，無論麵對什麽考驗！”楊凡猛一下站了起來，神魂麵孔瞬間變得平靜之極，擺脫了頹喪，他心裏的野性、逆意，將所有的煩惱拋到九天雲外。
“前輩，捷徑是什麽？”一旁的小仙卻忍不住問。
“楊凡，你想聽嗎？”天大存在反問。
“聽不聽又有什麽關係，之前我誤入了煩惱。”
楊凡冷笑：“其實師傅，你口中的捷徑，隻怕是一場陷阱，你也根本不敢講得太明白，或許，這所謂的捷徑，壓根不在神話大陸，隻是你曾經借用過罷了。”
“你小子很快恢複了，不錯。”
天大存在道：“捷徑的確是場巨大陷阱，我也不敢說太多，這其中的因果關鍵，不融於神話大陸，以我所料，時至今日，應該早就被閻王、妖帝掌握了。你們記住一點就好，魔性爆發的古老本源，來自於魔族，而魔族，在當今的時代，消失了。”
“是，孽徒記下了。”
楊凡點點頭，很隨意。
他不要再煩惱了。
“嗯，至於第三個辦法，道侶雙修，你們現在抗拒沒關係，但若有一天，真的無能為力之時，千萬別忘記，這可能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天大存在點化一句。
“是，師傅。”
“多謝前輩指點。”
楊凡、洛驚鴻、小仙皆是點頭答道，經過可怕的魔性之論，道侶雙修倒顯得不那麽尷尬，變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