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言盡於此
“一個完美的時間。”
天大存在愉快微笑，慢慢解釋道：“楊凡，從你神魂進入大帝骸骨長寂開始，到最後順利出關的瞬間，那是分毫不差，整整九萬年！”
“你知道這意味什麽嗎？”
“嗬嗬，昔日我成就大帝，出關之時亦是九萬年的極數。”
“九為極，一為始，寰宇之內終究遵循一個規則，縱是當今的宇宙擁有了嶄新的秩序，閻王也依照這一點，那便是極大化極小，又可極小化極大。”
“這其中的好處、寓意，待你將來走到某一步，了解宇宙奧秘後，自會明白。現在，我隻可這樣告訴你，為師我之所以超脫大帝，與完美的出關時間息息相關。”
“楊凡，對於你的將來，不僅僅是閉關、出關，你一路的戰鬥，包括等會兒的大磨煉亦是一樣。”
“如果，你能像容納大帝骸骨般，去精準的掌控、利用時間，能無聲無息的做到、保持極始之數，那麽，一步步加深記憶、感悟，你終有一日會洞徹時間之神妙。”
“有此神妙後，你意念中最不可琢磨、最自由的思想，便會迸發出清晰的躍進之感，這是至高的造化，你掌握此造化後，就絕不會再出現容納大帝骸骨，莫名其妙成功的情況，明白嗎？”
楊凡，不明白！
他根本不可理解，不敢相信。
這蓋世老怪說得太玄了。
閉關、出關尚可以慢慢學會控製時間，沒問題。
但是，與敵人戰鬥怎麽控製‘九一’的時間極始數？
戰鬥的變數太大了。
如果敵人與自己難分伯仲，那極致的拚命中，隻要殺敵便可，誰還去在乎、把握時間？
誰能做到？
那不是吹神話嗎！
“唉，一場戰鬥中，做到完美的掌控時間極始數，對現在的你的確太勉強，我也就順口一提，你小子先記住便好。”
天大存在輕輕歎息，接著道：“不過，楊凡呐，你對於時間要心存敬意，切不可隨意浪費，切不能以為時間無所謂，如果你大意，如果你不在乎，有一天，或許將鑄下無法彌補的大錯。”
“我好像已經浪費了。”楊凡眉毛一蹙：“此地過去九萬年，放到神話大陸便是九百天，兩年多的時光.……”
他微微一頓，心情愈發忐忑。
兩年多，足夠歸星魂、神祖強勢離開地獄，重新現世了。
而以這兩個殺千刀的脾氣，更足夠讓他們率領大軍，徹底攪亂神話大陸，說不定現在，神話大陸已經掀起了殘酷戰爭，無數人類已經墜入災難。
“師傅，你有收到金剛琢的消息嗎？”
“神話大陸，變得怎麽樣？”
“有沒有戰爭？”
楊凡吼了起來，接連急問。
“沒有消息。”
天大存在回答很幹脆。
旋即，開始一通大訓斥、大點化。
“楊凡，外界變得怎麽樣，根本不重要。”
“你沒有浪費時間，你通過你的努力，你的思想，是機緣巧合也罷，是命中注定也好，最終，你做到了完美。”
“你收獲了不可思議的造化！”
“你成功了！”
“你為將來打下了深厚基礎！”
“這能叫浪費時間嗎？”
“你個臭小子，不要有憐憫之心，那是同情的魔性。”
“你別管什麽戰爭不戰爭，神話大陸不過小小一粒塵埃，你眼中的人類自有命數，他們的死活，容不得此刻的你去操心，你再怎樣努力，也救不了所有人。”
“關於這一點，大帝骸骨中我故意設下的陷阱幻象，給你展現得很清楚了，如果你終究無法釋懷，你知道也看見結果了，你會發瘋，你會墜落，你同情的心，會被擊倒、崩潰。”
“那時候，你再也爬不起來！”
“那時候，你隻能眼看著敵人一步步超越你。”
“最終，你就死了。”
“因為敵人，沒有你這種同情。”
“所以，楊凡啊，你當下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專心致誌，絕不能有一絲分心亂想，你要抓住這裏修煉的機會，你要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讓自己更冷血殘酷一些。”
“唯有這樣，你才能好好活著。”
“唯有這樣，你才有機會達到宇宙巔峰。”
“不要當大善人了，不要再把眸光局限於神話大陸。”
“這個封印的天地，算是什麽？”
“楊凡，你要放眼浩瀚寰宇！”
“你的腦海中，要有無數的星球，諸多的星係，生命太多太多了，數之不盡，遠遠不止人類。”
“如果你有幸，成就閻王、妖帝的境界，你就會明白，一個星球的死活，相比於整個寰宇而言，塵埃都算不上，所以，他們兩人才會灑落絕世布局，為無盡眾生開出希望、絕望的選擇。”
“楊凡，不要去同情，你懂了嗎？”
“這種同情的魔性，非常危險，卻是一而再，再而三，於你心中顯現，我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從此絕不多言！”
結束了。
這蓋世老怪又一次語重心長。
他也真的沒說假話。
他的確不知外界消息。
事實上，沒有他的命令，至高仙器金剛琢根本不敢胡亂傳話，來打攪，除非整座洪荒島遭遇生死劫難。
“我……”
楊凡神色頗為糾結，呆愣著。
他知道師傅說的話，是為自己好。
他也明白，也看見回憶過魔性爆發的可怕。
他絕不想去曆經發瘋，或心靈的大崩潰。
他更通過永生，早就清楚‘承受罪惡’的論調。
但是，他的心，卻遲遲無法釋懷。
他終究是一個人。
他的眼界，沒那麽寬。
他不能去放任戰爭的爆發，及人類的災難。
他很想說許多話。
為什麽同情的魔性是錯的？
誰定的規矩？
這個魔性，為何不能扭轉，為何要在乎？
戰爭、災難，為何不能避免，不能製止？
實力弱，就要變得冷血殘酷嗎？
就在乎神話大陸，不去在乎寰宇，又怎樣？
我隻要我的心自由，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可以嗎？
“好了，你先靜下心來，準備大磨煉！”
天大存在洞徹楊凡的想法，當即沉聲怒喝：“你個孽徒，我言盡於此，你記住，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以後要去犯錯，你以後要承受心靈的魔性災難，那怪不得師傅，是你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