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適可而止
“我的天，太不可思議了！”
“破碎虛空的真相，竟然全靠想象，其本質源於最飄忽的思想！”
“僅此一點，就已證明小仙的前世有多麽恐怖！”
“小仙或許秒殺大帝啊，難怪師傅不敢輕易透露她的身份。”
“而且，這還是最簡單的破碎虛空，僅僅撕裂一口空間黑洞，進入其中，便徹底超越了之前的一人千萬影！”
“此時此刻，此時此地，我的乖乖，我思想一動，哪裏是千萬影？我簡直億萬影，無窮影啊，一念瞬移想去的方向，隻要保持空間黑洞，便可無限幻變位置！”
“我記憶中的天羅地網，那也是越來越大，無邊無際，如果我修煉到極致，有精準完美的落點，如果我的身體能力承受住，可以跟上進度，那樣一來，說不定能夠橫渡星空，跨越星球之間！”
“一個最簡單的破碎虛空便如此厲害，那後麵兩個境界又是如何神奇呢？這其中的大奧秘，我遲早得挖掘出來，學會才行！”
“最重要的是，我磨煉之地乃師傅化出的一方幻境，此幻境比之神話大陸的空間不知堅固多少倍，這意味著我的破碎虛空一旦回歸神話大陸，其身法更要暴漲效果！”
……
楊凡太激動，太興奮。
他一邊修煉破碎虛空，一邊跟撿了無上至寶般，瘋狂感慨。
當然，這並非膨脹了。
而是他靈光一閃，自己主動增加難度，通過不斷的念叨，通過並不平靜的情緒擾亂思想，於分心中去施展破碎虛空。
因為，他眼界放得越來越寬。
現在的修煉，已經考慮到將來的戰鬥。
敵人，豈會讓他隨隨便便、輕輕鬆鬆的去想象天羅地網的落點，敵人發現破碎虛空的厲害後，必會大力的混亂、阻止他，所以，他這麽做，乃防範於未然。
如此一來，自然大大延長磨煉的時間。
可楊凡不在乎。
反正此地相對於外界，百年一日。
他一定要大成才行。
他相信師傅，也會陪他等待。
時間流逝。
過去了很久很久，楊凡越來越熟練，思想的落點越來越遠，進入空間黑洞後，瞬移的地方也愈發的接近完美。
他正準備繼續下去，一切竟是戛然而止！
太突然了，白亮劇烈的光芒風暴，猛地減弱淡化。
億萬裏浩瀚的空間力量，仿佛將不複存在。
“什麽鬼？”
“我還沒有大成呢！”
“師傅，你幹什麽？”
“你聽到了嗎？繼續啊！”
……
楊凡愣在原地，佇立高空，一通暴吼。
可惜，毫無回應。
接著，他彈動右手中指，激出一道萬彩星光，完全失去作用了，莫名就撕碎不開空間黑洞。顯然，破碎虛空的修煉到了終點，那蓋世老怪阻止楊凡繼續。
“呼……隻能這樣了嗎？”
“我不可能大成，是這樣吧，師傅？”
“世間之事，沒有完美啊！”
“嗯，不對，我想錯了！”
“師傅是正確的，我如果無限製的磨煉下去，那麽破碎虛空的思想記憶，遲早籠罩億萬裏之廣，那樣我的身法幻變，恐怕不知超脫神話大陸多少倍，根本無法融入吧。”
“不錯不錯，應該提前止住。”
“否則，搞不好整個幻境都會爆出大崩潰。”
“那樣一來，我與師傅恐怕將遭受閻王的莫名鎮壓。”
“我太大意了，居然遺忘這一點。”
“而現在呢，師傅妙啊！”
“這蓋世老怪精準的掌握時機，果斷阻止我的修煉，立刻改變幻境，便悄無聲息、毫無風險的避開了一場劫難。”
“並且，當下雖然停止修煉，其實我也足夠了！”
“我的破碎虛空，我想象的那粒黑點，實際上，已經可以去到非常遙遠的地方，且我距離最終身法的完美落點也頗為接近，這要是放在神話大陸的崩潰空間，應該可算大成了吧！”
結束了。
楊凡先是可惜、歎息。
但這個男人反應很快，思緒敏捷，本能的恐怖推論起來，立刻覺出了玄機，他的心情也因此而平靜。
旋即，他巋然不動的佇立高天，很輕鬆。
他再不看去，再不管幻境之風的消失，他悠悠閉上了眸光，隨時準備施展、磨煉另一個造化，火眼金睛。
關於這一點，之前早就與師傅交流過。
破碎虛空，乃用來應對禦天地尊的‘飛仙’層次，經曆這番苦修，他的確對空間之力有了全新的超乎想象的理解，那思想記憶中，莫名延伸的天羅地網，可謂洞徹空間本質的超級神話。
至於禦天地尊的後兩個層次‘弑空’、‘彈指’，以他師傅的話來講，沒有卵用，純屬浪費時間，可以徑直忽略掉，所以，火眼金睛，便是要參悟借天地尊的意識！
同時間——
幻境之外，天大存在正微微含笑，睜著一對黑暗小眼睛。
他聽不見楊凡聲音。
他也不敢去貿然發力，幹擾楊凡，那會破滅幻境造化。
不過，此時他能夠清晰看見幻境中楊凡的平靜，及佇立高空悠悠閉眸的等待，這樣已經足夠。
他知道這臭小子恍然大悟，想通了關鍵。
一刹那，他喃喃自語，很愉快。
“很好，你我師徒之間，總算有些心有靈犀。”
“你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情緒，影響自己。”
“楊凡，事實上，你百年之中做到了完美，你將最簡單的破碎虛空，磨煉到了神話大陸可以容納的極限！”
“為師希望此時此刻，你心中能牢記一個教訓吧。”
“神話大陸的修煉，利用、掌控時間隻是其一，若是你修煉的手段能夠超脫這封印天地，便要在不斷的提升中忍耐誘惑，去察覺去避開劫難，做到適可而止。”
“你這次靠了我，下次又靠誰呢？”
“不過，哈哈，我也得好好謝你啊，妙妙妙.……”
最終，這蓋世老怪簡直不要太高興。
他的確在磨煉親傳弟子。
他改變幻境，也是為楊凡一心一意的著想。
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目的。
他之前，不確定簡單的破碎虛空能否成功，而現在，楊凡不止成功了，還差點引發幻境的大崩潰。
此一線之差的崩潰，太重要了！
因為他的力量太可怕，自己做不到。
反而，他借楊凡之手，借楊凡小小的力量，去精準萬分的洞徹到如果超脫神話大陸的極限，那絲崩潰的點，究竟遊離在哪個分寸，這分寸，絲毫都不能出錯。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那麽，放眼遙遠的未來，他一旦決定結束仙魔池的爭渡，試圖強勢脫離神話大陸，就能在最小的危險中，獲得極大的把握！
可以說，楊凡無形間，又賜予師傅一個大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