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拒絕誘惑（上）
九重天，高高在上。
九重天，在不知其寬、不知其高的黑暗旋渦中，幻出了微微波動的巨大虛影，而此虛影，她隻隱隱閃爍出血色的眼睛。
九重天，便以這雙血眼俯視楊凡。
她悄然變了。
她不再那麽冰寒淡漠，毫無感情。
她仿佛始終帶著笑意。
她反而對楊凡極為耐心，說了許多許多的話。
毫無疑問，她想收服這個男人。
而她說的那些話，越來越匪夷所思，聽上去像完全是假的，她把自己一步步吹上了天。
什麽輕鬆消除魔性。
什麽不必爭渡。
什麽蘇醒諦聽的能力。
什麽潘多拉魔盒的玄機。
什麽元樹的秘密。
什麽帝王、傾城的奧秘。
什麽絕望、希望的寓意。
最後，她說要給楊凡整個寰宇。
這一句句話，太嚇人了。
仿佛，她站到了上帝的角度。
仿佛，她早就知曉神話大陸，及未來的一切。
並且，她遇見楊凡的做法，與天大存在完全不一樣，那個蓋世老怪對楊凡總是三緘其口，隱瞞很多事，以不可說來敷衍，但是她，卻像什麽都可以告訴楊凡，隻要楊凡願意追隨她！
所以，楊凡真的聽懵了！
楊凡，無言以對。
楊凡，周身的萬彩星光都不再那樣璀璨。
這個男人，怔住了。
他的思緒，一時間陷入停頓。
他非常想懷疑，九重天純粹欺騙自己。
但以他的智慧能夠一念間輕鬆想到，九重天根本用不著這樣。
這個女人，與天大存在皆屬於傳說。
自己在她麵前，如同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塵埃、螻蟻。
她幹嘛要騙自己？
她完全不必這樣做啊！
她那些話，溫柔中，充滿把握、信心。
她在中古時期，便有自己的路，自己的選擇。
她並不依附於閻王、妖帝。
以此推論看來，她說的話，有極大極大的可能，全是真的。
“楊凡，怎麽樣？”
九重天悠悠一問，旋即笑道：“是不是我說的這些話，可以為你解惑的答案，太古那家夥都不敢告訴你，或者，那家夥根本就不知道，而我呢，因為早有自己的路，所以一清二楚。”
“我想靜靜。”
楊凡不抬頭，不看她，神色一片漠然。
他無法冷靜了。
他的思緒被震驚停滯了。
現在，機會難得，他必須想一想該說什麽。
“好。”
此字一落，九重天連一對血眼都虛無下去。
她隻是在黑暗旋渦中，微微泛起巨大的透明波動。
她已經看出來，楊凡相信了。
她也真的沒有說謊。
她就要收服這個男人了。
她的底牌，她了解的訊息，相比與天大存在多得多。
半刻之後。
“呼！”
楊凡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周身的萬彩星光，盡數收回體內。
他像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仰望高天。
雖然，他已看不見九重天的血眼，這個男人仍然抱了抱拳，恭敬道：“九重天前輩，我想先請教一些事。”
“問吧。”
九重天語氣很愉悅，耐心道：“我知道的定會告訴你，就算目前不可全說，但你一心追隨我後，待我於你神魂中留下手段，待我讓你進入我的閉關之地，麵見我的真身，我向你保證，不止全盤說出，我還為你勾勒展現未來的天地景象。”
“多謝！”
楊凡點了點頭，微微一拜。
他飛快問了第一個問題。
那便是閻王雕像中，萬丈方圓內，那些莫名墜落的瓢潑血雨由何而來，是閻王所克製她，還是她悄然逆轉了閻王。
“我於地獄沉寂這麽多年，不可能逆轉閻王。”
九重天笑道，很幹脆：“不過，此事不可多提，那看似瓢潑的血雨，事關我的自身奧秘，我目前隻能重複告訴你一點，閻王沒有毀掉我的路，他與妖帝都不行。”
“你的路是什麽？”楊凡再問。
“目前不可說。”
九重天拒絕了，因為楊凡還沒有追隨她。
“歸星魂知道嗎？”
楊凡也不質疑、逼問。
現在，他隻一句句慢慢的尋求答案。
“知道啊，待歸星魂第二次返回地獄後，我便已告知。”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歸星魂全知道真相？”
“不，歸星魂都不知道，他不需要了解這麽多。”
“這樣麽.……”
楊凡微微蹙眉，再是一問：“你對三把太古邪刀，怎麽看？”
“楊凡，你有龍牙呢。”
九重天一笑，坦然道：“太古邪刀的秘密，我並不了解，不過閻王既然留下，當有其深意，到時候，你進入我閉關之地後，我可以為你一步步推斷龍牙，這不會很困難。”
“你的能力，可輕鬆看破天機，望盡未來？！”
楊凡滿臉震驚。
他此時的眸光中，幾乎帶著崇拜之色。
“不是這樣啦。”
九重天有些好笑道：“這一切的結果，都建立在我自己的路之上，楊凡，你盡管放心，我會給你完美的答案。”
“我神魂中，閻王、妖帝的手段是什麽？”
楊凡趕緊再問。
“這.……無法深查。”
“你猶豫了？！”
“不是如此。”
九重天解釋道：“真的不好窺測，當然，我若願意竭盡全力，也或許可以，但你要知道，如果這樣去做，我必會遭受難以預料的重創，楊凡啊，關於這一點，待你成為大帝後，自身有足夠的抗壓能力，我倒可以為你冒險試試。”
“好吧。”
楊凡有些灰頭土臉，接著問：“世界之樹在哪裏？”
“嗬嗬，我聽歸星魂講過，世界之樹消失於洪荒寶藏，此樹顯然被妖帝所帶走，我不可能知道，若是強求尋覓，此時的我，萬萬不是妖帝的對手呢。”
“黑暗大陸，你知道嗎？”
“黑暗大陸？”
“不錯，此大陸中，當是妖帝故意藏著姬小蝶的屍體，有人作法，有一‘巫’字，還有數萬位誕生自不同星球的霸主，而這些霸主，又屬於閻王的絕世布局。”
“楊凡，原來你知道這麽多！”
九重天顯得頗為吃驚，旋即輕輕一歎：“我不知道，我暫時也不敢去了解，你所說的黑暗大陸，應該已變成閻王、妖帝鬥法的關鍵之地，無論是誰，隻可順其天意，絕不可故意探之。”
“這樣啊，好！”
楊凡點點頭，再是抱拳微微一拜，然後他負手而立，神色肅穆，仰望高天：“九重天前輩，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
“你為何看中我，想要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