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你太嫩了
“師傅.……”
聽聞天大存在的隱秘傳音後，楊凡意念急動，反應飛快，霎時間，他立刻收回周身大照耀的萬彩星光，地尊巔峰的能量威壓通通隱秘下去，他變得猶如一個普通人。
他不知該不該打擾師傅。
他的話，凝結了。
然而，三瞬之後，他的內心，那種不可忍受，太過好奇的質疑感，終究忍不住心靈一問，道：“師傅，你不是說沒給我種下手段嗎，為何你遠在洪荒島，能夠隨意操縱黑暗眼淚？”
“為師未種任何手段，隻因九重天超脫大帝，環境導致。”
天大存在就這悠悠一句。
這蓋世老怪不多解釋了。
他似乎在蓄力之中。
此話一落，楊凡就感受到，他左掌緊握的那滴黑暗眼淚，已經彌漫出越來越多的白耀火焰，將他牢牢的籠罩、包裹。
隻是很可惜，他的實力、境界，一點感知不出白耀火焰的神力。
現在，收回周身力量後，他就像變成了一具木偶。
他根本不必發力做什麽。
那白耀火焰自主的，就帶著他以一瞬百萬裏的速度，保著這種平衡的節奏，去接近九重天的真身。
“九重天超脫大帝……”
楊凡心裏一顫。
這下實錘了，小仙果然沒有說錯。
且以他的智慧，縱然師傅的話很短，也能瞬間想通許多關鍵。
其一：師傅根本沒必要騙他。
其二：那滴黑暗眼淚之所以選擇自主適應，乃因為九重天太過可怕，才讓遠在洪荒島沉寂的師傅，驀然感應到，繼而傳音。
其三：當下師傅既然出現了，既然引動了白耀火焰的神力，可依然是一瞬百萬裏的速度，與他之前保持一致，這證明師傅此時很小心、很謹慎，或許沒什麽把握。
“師傅，你一滴眼淚，有把握對付九重天嗎？”
楊凡傳音問了，很平靜。
“臭小子，你不要怕，不要急，我且試試。”
天大存在悠悠回答。
這蓋世老怪從聲音判斷，也顯得很從容。
很快，他似乎擔心出現意外，又補了句：“楊凡，你先放開左掌，靜觀一切就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來幹擾我，如果行，為師為你解決，如果不行，我將帶你瞬間離開。”
“還有小仙，她在上麵等我！”楊凡趕緊道。
“嗯，你神力護身，小仙當下看不見你，不過你放心，若有意外，我會一並帶走。”天大存在承諾了。
“好！”
楊凡最後一字，閉嘴。
旋即，他鬆開左掌，心裏頓時吃了一驚。
那滴黑暗眼淚，完全變了。
之前，此淚黑暗深邃，以他的感知，內部透著滔天殺意，這源自他的殺意魔性，在這魔性之深處，方才蘊藏師傅的神力。
而現在，殺意一點不見。
這滴淚，變得白耀閃亮之極。
它呼溜溜的旋轉。
看上去，它仿佛一顆極盡縮小的星球，有著無數的白色光線交織閃爍，顯得非常混亂，又似一種根本搞不懂的秩序。
不過，縱然好奇，楊凡也不能開口詢問。
一切結果，隻能交給師傅。
他隻能望去黑暗旋渦下方，那同樣混亂的交織的黑暗光線。
他什麽都體會不到。
或者說，他的實力、他的境界，已無法參與其中。
現在的局勢，非常明顯，他可以輕易想到，便是師傅操縱一滴眼淚，要去鎮壓九重天的真身。
如果成，那麽，他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不成，他功虧一簣，隻能靠師傅的神力退走。
時間流逝！
一瞬百萬裏的速度，算是很快。
九瞬之後，轟！
楊凡周身，白耀火焰猛地大燃燒。
那滴淚，更是於他身前瘋狂旋轉中。
此淚，嗤嗤嗤的炸響了，爆出越來越多的神力，保護他的身體，顯然，它承受了恐怖無邊的壓力。
再過九瞬——
“來了！”
楊凡咬牙，有些緊張。
其內心，隱秘的一叫，不敢影響師傅。
可是，他終於清晰看見，就在下方深處，有一團龐大的紛亂的，無窮無盡般的白色光線閃耀。
此乃九重天的白發，小仙早就發現，告知。
可也就這一瞬間，異常詭異。
似乎九重天的真身太過可怕，楊凡的耳朵居然被屏蔽掉了，他再也聽不到九重天的慘叫，及那‘啪啪啪’的鞭子聲。
以至於，下一瞬間，他連眼睛都變得異常模糊。
他如同墜入了一個廣闊無邊的混沌世界。
這個世界中，莫名大浪起伏，驚濤澎湃。
他的感知，卻又完全置身事外，絲毫觸覺都沒有。
簡單點說，他仿佛化為一粒塵埃，什麽都不能做、不能看，被幹脆利落的隔絕了六覺，但是，他能夠想到，當下師傅的眼淚神力，必然正與九重天的真身威壓對抗，所以，有此驚變。
目前，他已不知過去了多久。
他在混沌世界中，猶如被拋棄了，喪失時間概念。
隻是，很偶然的一瞬。
嗡嗡嗡！
一種愈發劇烈的震顫聲，帶著驚懼，仿佛逐漸崩潰著，天崩地裂般，響徹他的腦海。
“眼淚！”
“師傅.……師傅不行嗎？”
楊凡心裏一抖，他不得不緊張。
這下感知異常清晰，那滴變異的白耀的眼淚，似乎要毀滅了。
很快，一道冷冷的不屑的笑聲，帶著至高無上的傲意，非常興奮的傳入他的意念：“哈哈哈……天大存在，曾經的宇宙霸主，果然是你！真是想不到啊，中古黑暗後，閻王封印天地，你我雖近在咫尺，卻始終無緣相見，不料今日，竟因為楊凡，有了交手機會，隻可惜，你僅憑一滴淚，還妄想勝我嗎？”
“九重天！”
楊凡的心，沉了下去。
他可以判斷出來，那女人非常輕鬆，很冷靜。
然而，師傅卻不言一語。
嘭！
忽然，他意念輕輕一震。
“這.……”
楊凡的六覺被打開了。
瞬間，他能感知自己，能看清眼前的狀況。
他依然被白耀火焰所保護。
而那滴淚，已經爆炸開來，化為無窮無盡的混亂的一縷縷白火，且每一縷火中，交織出混亂的秩序光線。
最重要的是，太意外了。
簡直匪夷所思，他又聽到了九重天驚天動地的‘啊’的慘叫。
包括，那‘啪啪啪’的鞭子聲，也很清晰。
那之前，九重天冷冷的話，怎麽回事？
他完全搞不懂。
他的眼睛望去下方，仔細觀察，又是大吃一驚。
一團巨大的，狂暴的亂舞的白發，那是鋪天蓋地，衝他而來，仿佛一道道驚天之雷，即便有著師傅的保護，他也感知到恐怖無邊的震懾，似乎，隻要觸及一縷發絲，他的身體便會灰飛煙滅。
“九重天，你太嫩了！”
幸好，天大存在終於開口，不屑之極。
轟隆！
此話落下，那滴炸開的眼淚，那些混亂的白火，出乎意料的發生幻變，它們全都融為一體，化為一條純粹的神秘之極的，無盡閃亮的白光大道，以摧枯拉朽之勢，要淹沒九重天的白發。